第305章 出征
转眼间，就到了回归神统军队的日子。
这一路上，白涟舟却看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帝国是灵力象征的帝国，子民是信奉神明的子民，这一切都是由各大种族的灵术师维系的。
按照老规矩，白涟舟、凛夜、格温德林等人，要先带着水灵师部队前往火帝国，两国的士兵汇合，在赤烬城的雇佣兵陪同下继续向东北方向行进。
越向格里帝国行进，却越是萧条了起来。
原本跨过维奥莱特的大半疆土，来到南部的雨林和大片沙漠时，会看到许多火帝国王统军在国界线处驻守，但这次，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身上还都是新兵制式。
“啧......萧条，够他们消停一段时间了。”凛夜看着马车窗外，喃喃自语道。
想来也知，火灵师的野心和欲望如太阳和火焰般强烈，加上他们的城市位于沙漠中心的绿洲，城中的资源主要是靠入侵他国掠夺而来，当抽走国内最强的一批灵术师之后，整片国土处处都是空城。
一路上，他们经过了几处格里人设立的交换点，那些金灿灿的巴尼币只进不出，前来交换物资的商人脸上都是一副贪婪的丑恶嘴脸，像极了之前那些与人讨价还价的雇佣兵。
白涟舟漠然看着，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他突然在想，现在雇佣兵的生意也不好做，他詹森·西塞尔的血环鹿能卖那么多钱，这世界上真有那种人傻钱多的人？
答案很简单，自己垫补上了。
但这事儿他没跟师兄和大灵使提，毕竟一牵扯到这土匪，就要扯出无数问题来，若总是在这一两个金币的事情上斤斤计较，也违背了他喜爱自由的本性。
“这几年格里帝国做的恶也不少了，也到他们如数奉还的时候了。”格温德林靠着椅背，把自己从神统军带出来的那柄刀抽出又合上，又问道：“要说咱们脚下这片土地，之前还是维奥莱特的边陲小城，自从那一战之后，全成他们格里人的东西了......”少女的气息有点弱，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喘了两口气，不再开口了。
白涟舟继续向窗外看，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仍然能在建筑的房檐上看到维奥莱特的水波纹样，几经重建，特色却没被抹去，尽数被保留了下来。
水火两国的交界线上有座连绵不断的山峰，山峰东部是雨林，往西便是稀树带和米尔草原，赫卢卡引以为傲的狮鹫，便是从这里猎到的顶级灵兽。
往西南方向再走一段距离，就要进沙漠了，只要看到暗红色的城墙，便是到了大名鼎鼎的刺客之城——赤烬城。
“原本我计划在南边玩两年，”凛夜看着师弟意犹未尽的样子，说道：“谁知道这战争来得突然，三四年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往南边走。”
白涟舟笑望着他，说道：“下次就是你叫小西塞尔带你游山玩水了，以师兄的脾气，只怕还要花着雇佣兵的钱，玩个三年五年再回家吧。”
凛夜别过脸去，脸上喜滋滋地说道：“也不是不行，以你师兄现在这年纪，玩上十年都不嫌长。”
“长！一年都嫌长！”格温德林没好气地怼了一句。
凛夜耸耸肩，像个地痞流氓般，坏笑说道：“那有什么办法？你夜哥还想趁年轻，多遇到几个漂亮妹妹呢。”
格温德林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你别以为老娘受伤了就没力气打你。”
白涟舟在一旁看着，想了想日期，心里已经替师兄拟好了今天的日记内容......
......
南边沙漠的气氛，却像是沙尘暴前的宁静般，安静得令人心悸。
白涟舟上次来这里时，总能看到一批批身着暗红色袍服的火灵师骑着骆驼踩沙行走，那些人腰间随便一个物件，就足够卖个好价钱。
而现在，沙海一望无际，少年的脸，也越来越漠然起来。
跟随他们的马车并不多，还是上次在天启神树下集结的人。毕竟谁都知道，除了特殊任务，他们这些新兵是配不上飞龙军团的，只是也没想到需要他们自掏腰包赶路。
在水元素国度长大的孩子，大多是没见过沙漠的，他们或好奇，或紧张地将头探出窗外，各自心里都是别样的感受。
“如果是接应火灵师，咱们要在赤烬城呆多久？”白涟舟淡淡问道。
在这片荒无人烟的沙漠之中，他们的车队显得如此渺小，危险的刺客之城与之相比，却显得更值得倚靠。
“最多两天......要预留出一天时间赶路去欧罗蒂帝国，他们火灵师也不敢怠慢......”格温德林开口答道，“咱们先去找詹森·西塞尔，至少让他通知一下费根城的灵术师们。”
白涟舟和凛夜却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怎么了？”
“没事，我们去找他。”白涟舟拿过一张地图看。
凛夜摇了摇头，显然他更替雇佣兵那边担心，连忙摇头说：“新兵营组建起来之后，他们国内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说不定存在暴乱的情况......”
白涟舟退了一步，又道：“总会有人等咱们过去吧？”
“等咱们？”格温德林看了他一眼，说道：“水灵师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面子，让火灵师等咱们！”
少年微微一怔。
“除非你带点有意义的东西给他们，比如说......情报之类的。”格温德林话语里留有余地，又道：“不过你可想好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时刻保持清醒和冷静。”
这话一出口，也让白涟舟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所以你在人鱼族看到了些什么啊？”凛夜斟酌了许久，开口问道。
白涟舟表情纠结了一下，苦笑说道：“遇见个特别身份的人。”
格温德林素来不喜欢人说话卖关子，逼问道：“说话就彻底说完，别藏着掖着的。”
“格伦维尔。”少年顿了顿，抬眼看大灵使，又道：“你认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