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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我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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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章 我爱钱

  武则天明显听出他的推辞之言,又说道:“那么朕命你随便作一诗吧。”
  你不是说不敢再作这场宴会上的应制诗吗?那么你随便写一出来。这回再也没有办法拒绝了吧。小裹儿听到这里,更加有所明悟。
  这一回王画没有办法了,可写什么诗呢?自己嘲笑人家写得言之无味,可轮到自己呢?就是抄袭,也要讲究一个场合。有的诗只有对了某一场景,然后再结合诗中的文字,才能成为珍品。否则同样也成了言之无味的空诗。
  这时,他突然看到了那个中年乐妓,说道:“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武则天有些不悦了,只不过让你写一诗,磨磨蹭蹭的干嘛?难道非要象太原王家那位大少爷羞侮你才肯写出一诗来还击?
  可这时王画说了一句话,差点让她失了态。
  王画说道:“启禀陛下,臣有一个爱好,臣很爱钱。”
  这句话说出来后,哄然大哗,那个不爱钱,但不能直接说出来,这太有侮风骚了。
  但王画不顾众人的反应,继续说道:“臣的祖先也6续地做过一些小吏,但到了臣大人这一代,家境中落了。臣有一个姐姐,两个妹妹,为了养家糊口,臣母亲每天都在辛苦地劳动。”
  原来是这样啊,可往下说啊。王画不说了,他从桌子后走出来,来到那个弹琵琶的中年乐妓面前,说道:“可否为我磨墨?”
  这个乐妓吓了一大跳。虽然这个少年身着朴素,可他坐在这场宴会的最前面的桌子旁边,连皇上都要他写诗,身份非富即贵,怎么让自己这个残花败柳磨墨?
  王画再次恳求道:“可以帮一下忙吗?”
  “行,小郎,只是奴婢怕做得不好,”这个乐妓慌张地答道。
  有许多人隐隐看着这个王画是有一些安排了,就包括他刚才说他很爱钱,也恐怕大有深意。
  乐妓走出来,王画又对张易之说道:“张使君,能否为小子备一份大号纸张?”
  “行,”张易之带着笑容说道。虽然王画一度拒绝,让他不高兴。可现在不是还来了吗?虽然是皇上下口谕前来,但相信他也不会向外辨白,虽然清高,但为了这个名声强自辨解,那么必定会招惹自己生气。这个哑巴亏他只好吃定了。外面也会说他是投夺奔自己来的。因此,想到王画有可能心里产生的郁闷,他也感到高兴。
  清高,我早迟也让你变得不清高起来。
  下人拿来了一张特大号白纸。这个乐妓也将墨汗磨好。王画提起了笔,写下第一行字:
  洛水河边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在王画所写的字体当中,他临募最多的是傅山小草,因为傅山的草书连绵生动,苍劲大气,这也深受王画的喜爱。其次就是颜真卿的正楷,然后是张旭的狂草,至于怀素的狂草,不亚于张旭的狂草,可王画嫌其墨瘦。当然这是黄瓜白菜,各有所爱,王画喜欢的还是浓墨重笔。因此,到了隶书,他喜欢的正是金农的书法。这也是他临募最多的四个书法大家的笔迹。
  此时王画正是使用的张旭那一种狂草。不过也不是纯与张旭相似,王画也加入了自己的理解元素,相对于张旭那种完全放纵,驰骋不羁,王画的狂草稍稍有些严谨。
  狂草,也叫大草,醉草。这种书体是从汉代张芝一笔书蜕变而来的,到了唐朝张旭与怀素手上将它扬光大,世称张颠素狂,一直影响着后世。但在狂草这一领域,无论后人如何努力,就不曾过他们俩人。这两个人狂草,李杜的诗,成了两座不可攀登的世界高峰。张旭先学二王,再学张芝,但让他产生灵感,还是看了公孙大娘的舞剑,终于使他联想到狂草的真谛。后来终成大家,连颜真卿为了求学他的学法,两度辞官。
  只是张旭现在更是一个蛋大的孩子,恐怕还没有满十岁。就是看到王画的书法,他想抗议都没有办法抗议。
  这一行字一气呵成,若惊蛇走虺,若骤雨狂风,若电闪雷鸣。
  有很多人都知道王画在翰林斋写了那《梦游天姥山》,其中用了一种华丽无比的新式草书,可那天王画走后,因为围观的人很多,哄抢之下,成了碎片,喜欢书法的人,后来无论怎么搜集,也只得到一龙半爪。现在终于亲眼目睹,看到这一行字后,几乎所有的人,同时再次叫了声好。
  确实,在张旭怀素两个人还没有出世之前,王画这笔狂草即使稍作严谨,也给人带来了极度的感官刺激。
  一行字下去,王画也似乎感到手感来了,他叫了一声:“酒来。”
  拿酒吧,张易之立即命令下人下去拿酒,这才是真正的文人佳事,最主要王画与他没有仇恨,不会写出什么大诗来讥讽他。这件事传出去,同样也会为自己带来好名声。
  婢女端上来一大坛酒,王画张开嘴灌了一大口酒下肚,再次提起了笔,这次笔势更加奔放。王画的每一次的勾划转折,都让众人看得目驰神离,恍然不知身在何处。
  王画继续写道:
  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
  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看到这里,大厅里寂静无声,这样的诗,这样的字,虽然有人还是不服,可都惊呆了。
  王画一气呵成写到这里,再次喊道:“酒来!”
  这一声喊才使众人惊醒过来,这时候再看着王画,不但是李隆基,绝大多数人都认为王画身上也许真有那么一点仙气。
  王画再次提笔: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沉吟放拨插弦中,整顿衣裳起敛容。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虾蟆陵下住。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
  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
  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
  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从去年辞帝京,辗转再度洛阳城。
  寄居南门无音乐,终月不闻丝竹声。住近狭溪地低湿,黄芦苦竹绕宅生。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
  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岂无山歌与村笛,呕哑嘲哳难为听。今夜闻君琵琶语,如听仙乐耳暂明。
  莫辞更坐弹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
  座中泣下谁最多?洛州少年青衫湿。
  这长诗写完后,大厅里再次一片寂静,过了半天后,再一次雷鸣般地叫了声好。
  只是许多人用古怪的神情,看了看这个乐妓,又看了看张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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