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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执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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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争执二

  
  三年前,花姑一病不起,奄奄一息,急坏了花十九,为救娘亲,她开始偷盗,一次行盗时被走完镖在市集闲逛的郭鸣远抓个正着。郭鸣远动了恻隐之心,救了花姑,看二人没有去处,便将她们带回了镖局。后来便娶她做了续弦照顾幼子郭仁。郭仁的生母因难产而死,他的体质也较弱,且不喜练武,成日里捧着书本晃来晃去;正感叹他的镖局无后时,得了继子花十九,对于他的悟性和勤奋,自己都很满意,想着把镖局传给这个继子或许也不错。
  郭鸣远有这样的心思,花姑刚开始并不清楚,刚到镖局的前半年她一直在养病,而等她病好,发现十九早已成了郭鸣远的‘义子’,她的心下不安,想说出实情,但看到郭鸣远如此喜爱他的义子时,又犹豫了,她怕,怕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安逸生活,而且对于郭鸣远的呵护有一种莫名的情愫,此事便一直被压了下来,后来的日子,她用尽心思照顾继子郭仁,十九便被她无意间给疏忽了。
  前些日子,她猛然间发现,自己的这个女儿已经快十四了,马上就是可以嫁人的年龄了,可看她现在哪有一点女孩家的样子,又怎么嫁的出去啊?一时几乎愁白了头,想了好多天,终于想出一个办法,让她先和阿仁去书院,让她少练武,然后自己再教教她女红,这样子做ren妻子也该说的过去了。可她万万没有想道,十九说什么也不同意去书院读书。
  “可他不知道你是个女子,若是被发现我们骗了他,只怕我们又要无家可归了。”说着,花姑微叹了口气,她知道郭鸣远给了她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对她们“母子”也很好,虽不是大富大贵,却已是这辈子她最大的幸福了,但关于十九是女子的这个秘密却一直堵在她的心里,生怕哪一天这个秘密大白于天下,而郭鸣远不谅解自己。
  带着一丝忧愁的目光再次投到有些怔然的十九身上,苦口婆心的劝道,“娘也是为你好,你先tuo离镖局,再多读书,学些礼仪,也能嫁个好婆家,到时即使你义父知道了不容我们,到时你也有了栖身之所。”这个女儿从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又跟着她吃了那么多年的苦,现在她要想尽一切办法来让她后半生的路好走一些,决不会让她走自己的老路。
  “我不要!”花十九十分的执拗,“我不要离开镖局。”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能理解为娘的一片苦心呢!”花姑只觉得自己额上的青筋都快跳起来了,“你不找个安身立命之所,下半辈子打算去哪儿过?”
  “在镖局过!”花十九扬起脖,倔强的看着自己的娘亲,好不容易这里才有点安全感,她才不要一人到完全陌生的地方地,还要嫁人?哼,看看当初抛弃她们的那人就知道了,堂堂知书识礼的大学士还不如义父一介武夫,所以她决定以后要找也找个和义父一样的武夫,虽然人粗鲁一些,但却是绝对的是好人、不会抛弃她的人。
  “你……”花姑手指着她,气的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娘,我不觉得别的地方比镖局里好。”看着娘亲生气,花十九小心翼翼的继续道,“而且,义父待我们这么好,我们却这样想他,他会生气的。”
  花姑闭了闭眼睛,长出口气,语气强硬起来,“我不管你怎么想,总之先给我到书院念书去。”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看着娘亲离去的背影,花十九半晌才回过神来,扯着喉咙吼道,“我不去!”声音之大,就连地皮都颤了三颤,可惜花姑仅是身形顿了一下,连头也没回。
  西面的拱门处一个身着长衫的少年听得这一声吼,身形不由抖了抖,怀中抱着的几本书也滑落在地,皱着眉头捡起书,掏掏耳朵,叹了口气迈进院来。
  少年十一二的年纪,一身有些发旧的白色长衫,面容清俊,一双灵动的大眼,他正是郭鸣远的独子郭仁,此时他更是嘴角上扬,两眼mi眯的笑着,“十九哥哥,干嘛喊的那么大声啊!”最近好奇怪哦,二娘总是背着他和爹找十九哥哥说话,每次一说完,哥哥就要大喊大叫,气的不行,呃,到底是什么事呢?
  花十九正气的双眼冒火,两只鼻孔往外喷着粗气,看着笑嘻嘻的郭仁,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吼道“我喊不喊关你什么事啊?还不看你的书去,状元爷!”花十九不喜读书,因此对于这个弟弟有事没事总捧着书摇头晃脑的就不胜烦感。
  郭仁丝毫不受影响,他可知道这个哥哥一直是刀子嘴豆腐心,总是处处护着自己,只是呵呵一笑,“知道我是状元还敢这么对我?小心到时我不理你,让你仍旧做一个穷镖师,”
  花十九回过头来,盯着他半晌,不屑道,“放心,等你中了状元那天,我一定走的远远的,不会再让人给赶出来了。”说着,拿起佩剑跑到院中练起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