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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章 贪污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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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73章 贪污内幕

  时近隆冬,银城瑞雪初降。一夜间,寒风加着雪花,飘飘洒洒来到这个世间。一片银色的光茫,笼罩着这个繁华的都市。往日里热闹的振动棒声、搅拌机声、吊车声等等,组成的美丽的交响乐声,一夜间消声匿迹。
  瑞雪让忙碌一年,多半年的农民工,放了一个长假,该回家过年了,享受亲友团聚的天伦之乐。把那长长的思念,浓浓地融进年味儿里。乡间的街市开始忙碌起来,迎接新春的到来。
  思乡之情油然而生,远在他乡的游子,魂儿早跑回了故乡,融进历年旧事的思念里。不用闭着眼睛想家乡的旧事就浮现在眼前。
  冬天里的故乡。早晨格外寒冷,霜花遍地寒风刺骨。赵一丹似乎又看到母亲佝偻着身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寒风中的母亲为什么不坐在热炕上,却跑来跑去的不怕冻?先前父亲儿子在时如此,现在一个人时更是如此。
  自打赵一丹记事开始,母亲为了勤俭持家,节衣缩食。一件衣服常常是一穿好几年。衣服穿的时间长了,保暖效果就差了,冬天里母亲总是旧衣服套旧衣服,把人裹的象一个充气的皮球,但还是冷。
  尤其是那双旧社会制度给她老人家留下小脚,在冬天里只有靠手工做的棉鞋才能过冬,可是母亲有个手麻病,一直没有给自己做一双象样的棉鞋。
  当然赵一丹小时没有冻过脚,因为母亲还是每年一双的定时给他做好。唯独母亲自己就给自己没做过几双,冬天雪厚,为了暖脚,母亲常用旧毛毡做一个“暖窝窝”的鞋过冬。那双鞋也穿了好几年,都破了,母亲说:“一点儿不保暖,老冻脚。”
  赵一丹印象最深的是,冬天里家里的厨窑不生火,室内小,冲门子,没个好棉门帘,挡不住寒风,如冰窖一样。母亲最愁肠的是做饭。用热水和面,如不及时用手揉面团,就立马会结成冰块。就是及时揉面团,也会结成冰。
  当做成面条时已结成硬疙瘩,当下到锅里煮熟时便成了面糊糊。母亲的做饭水平很高,赵一丹最爱吃的就是母亲做的,酸水面,绞团,等等,一想起来那津津的香味,都流口水。可是到了冬天母亲的做饭水平施展不出来。
  她老人家有一个手麻病,一到冬天一见冷水,手脚都抽筋,往死里痛人。可是母亲还是为了大家能吃到那可口的饭,一天三顿饭地定时做。为此,还经常手麻,抽筋,赵一丹都看到母亲私下里在哭。
  有好多次,母亲还说:“唉,天冷得连个饭都做不好。你们几个连个象样的饭都吃不到嘴里。可怜的孩子,你连个身强力壮的好妈妈都没遇上,跟着受罪了。”
  赵一丹在锅炉房里住,冬天很暖和,可是故乡的冬天很冷。这大冬天的故乡冷的能冻死人,不知道母亲是如何一个人过的。赵一丹都思想有些动摇,不是为了前途,自己就该回去,这大冬天的帮着母亲做顿饭,也好让她老人家过一个安然幸福的暖冬。
  母亲的这病,她老人家说是在坐月子时得下的。父亲年轻时,就爱打母亲,脾气相当残暴,顿不顿就打,常常因一些鸡毛蒜皮小事。父亲的口头禅是,打倒的媳妇,揉倒的面。这可能是传统吧!农村粗暴男人的做法。
  最让母亲伤心的事是,就是在她生了三哥赵强时,坐月子还不满三天,她的婆婆,赵强的奶奶,就让她老人家下炕干家务活。大冬天的寒风钻肉。结果就得了这样的抽筋病,二三十年了一直好不了。
  赵一丹记得特别的清楚,母亲生病时,手脚抽搐。母亲说全身就感觉如针刺一样,疼痛得难受,真想拿刀自杀。所以她老人家就盼着,能早一点找到一个儿媳妇,替换下她来,免去冬天做饭这一事。
  可是她老人家的这个心愿一直没有得到满足。大儿媳、二儿媳都没能替换下她老人家,反而两位儿媳的进门,更加重了她老人家的劳累,更加心烦。儿媳也怕冷,冬天更不想去。反而生出好多家庭矛盾来。
  赵一丹一直想不明白,如何能解决这样难题。现在想来,还是父亲的责任,他老人家没出息挣不来钱,也没有给一间样象样的厨房,在那里生个火,盆个炕,好让母亲做饭。这一切难事不就迎刃而解。
  可是父亲这辈子就这么大的一点能耐。再着他老人家过世了,当小的再说这些有什么用。还不如自己挣钱现帝一点儿,早给母亲盖一间好厨房,或者早一天接她老人家到城里居住。
  现在,赵一丹是这个家里唯一男人,唯一当做主的人。家里人的幸福全在于他一个人的身上。那每月少得可怜的收入,赵一丹都为自己的无能有些自责。现在他的能力,只能给母亲做一件暖和一点的棉衣和棉鞋寄回家去。再给母亲一些钱用钱,最好让平亲住的那间瓦房里架一个火炉子。大冬天冷时,在家里生上碳火,一个煮饭吃。这也省去在那个“冰窖”里做饭时的遭受的罪。
  国家一理,道理是一样的。全家人的幸福全在于他这个家长的身上。最好的方法是把母亲一块儿接来,和他到外面生活。就是吃好吃坏,都有他在身边。这样心理更安然些。就是在城里租一间小房子,也没啥,能维持住也不错。别为了自己的创业大计,让母亲跟着受苦。
  想是没用的,必需行动。眼前的情况容不得赵一丹多想。现在最主要的目标是,解决自己的困难。为了省钱,赵一丹一直没有租房,打算在这个又吵,又脏,又闷的锅炉房多住一阵子。因为总工程师强调过,锅炉房不能住人,但是赵一丹的情况特殊,暂时免强这样。
  赵一丹没有回家过年,这村里炸了锅。村人说,赵一丹高孝落榜之后,到了银城打工。想不到从一个抱砖头的农民工,变成了一名司炉工人。当然也有人骂赵一丹是野狼,也不回家看看母亲,大过年的,钱再重要,也该看看老人来。也有人同情赵一丹,这娃娃心狠着来,出门不回家,可能是谋大事着来。
  自赵一丹变成百吉宾馆的员工,持证的三名司炉工招全之后,赵一丹因没有司炉证,只好从师父又降成了小工,成为锅炉房的一名拉煤工。新来的三位司炉工师父,虽然有司炉证,但都是好几年没有干过司炉活了。
  尤其是蒸气锅炉他们三个人还是第一次烧。于是他们就特别地与赵一丹拉好关系。必竟这锅炉是赵一丹等人安装的,这锅炉上的大小事,他都试烧过一个多月了解。再着赵一丹就住在锅炉房,有啥事找他解决就得了。
  当然,赵一丹没有司炉证这是铁的事实。在此后的日子里,赵一丹帮这三位师父解决好多锅炉维修技术上的问题,把他们从三名生手,培养成熟手。但成绩是师父的,他一个普工能有什么成绩。
  这三位师父是银城人,离家近,有时候家里就事就出去了。去之前就给赵一丹说一声:“兄弟帮我顶一阵班,如果有人查岗你就说刚出去,买点东西,然后快点给哥打个电话,我立马回来。”
  在这后来的日子里,赵一丹有苦有乐。新来的三位司炉工虽然都是城里人,但赵一丹从来就没有怕过。尤其是那个矮胖子于洪鸣,是个强驴脾气,说话很粗,顿不顿还跟赵一丹吵架。
  吵归吵,赵一丹一点儿也不怕他,因为他比他技术高。平时矮胖子还有求于他,还能处得可以。就是吵了架,这家伙也不记仇,看赵一丹有空,他的心情好时,还请赵一丹去他们家吃饭。
  矮胖子于洪鸣的老婆更胖,两人熟了,赵一丹还与他开玩笑:于洪鸣,你找那么个胖老婆做什么,人家现在都追求瘦美人。胖子脸红红地说:“你妈的知道个啥,老子喜欢胖,你知道不,胖子晚上当肉褥子软和。你小子成家后就知道了。哈哈哈。”
  另一个司炉工是高个子的赵湘涛,其它同事都称他老嫖头,因为他的家里条件好,人也奸滑,又喜欢嫖风。那时锅炉房司炉班班长一职暂时空缺着,所以他就一直谋着这个位子。对赵一丹也是特别的好。给赵一丹他穿过的衣服,有空时叫他出去喝个小酒。
  他们家还开着一个小电话亭,他老婆看店。于是他老婆一见到赵一丹就给雪糕什么了免费吃。赵一丹不好意思吃,她们夫妻还生气。
  有一段时间,还让赵一丹晚上帮他们看电话厅。回锅炉房不方便时就睡在电话厅里。她们俩说:睡电话亭里比睡锅炉房好多了,干净、卫生,如果一年四季睡在锅炉房,那肯定会把人遭成病的。那无形中的煤灰、噪音会生病的。再着电话厅也要人看,以防贼偷。
  第三名司炉工,则是一个中庸派。他知道,当司炉班长暂时他不行,因为老嫖头志在必得,他都花了代价在搞。
  赵一丹起先也不知道,这个司炉班长有什么好处,只不是担的责任多一点,工资高一点,权力相对大一点,有解聘和聘用新司炉工的权力。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些给锅炉房送煤的煤老板经常巴结他。
  那时候,赵湘涛已有些代班长的人气。表现的非常积极,经常下班后很少回家。还在锅炉房多呆一阵子。说是帮着大家干活,实际上是那里流嘴。于是送媒来的老板,他就热情主动地与他们打招呼,大有班长之样。
  媒老板也看清了赵的心思,常请他出去吃饭,唱歌跳舞的。起先他们也请赵一丹,但是赵一丹不喜欢这一套。后来就推掉了,但是那个大个老嫖头赵湘涛,抓住了这个机会学会了搞私钱。
  最让赵一丹郁闷的是,这家伙曾利用了赵一丹,轻轻松松地在财务上多抱了一车的煤钱。他伙同煤老板瓜分了钱。然后拿着近万元的黑钱,去泡妞,与领导拉关系。陈工也是一个30岁的小伙子,长此,赵与他的关系处的非常不错。于是有一天陈工宣布,赵湘涛就是锅炉班的班长。
  赵一丹一直为自己做了假账,多报一车媒的事,一直心里不舒服。这事如果真翻了案,他是主犯,而赵只是教唆。
  所以赵一丹以后拒绝了他们的这种小把戏。结果赵湘涛与媒老板相约,以次媒充好煤。这事赵一丹也发现了,还责问过媒老板。结果赵湘涛来训了赵一丹。你是一个小普工,有什么权力管锅炉房的事。
  赵一丹只好忍下这事。但是这种次煤起火性差,颗糕小如粉尘,不易烧,如果不加水,拌煤,鼓风一吹满炉堂飘,火性差,赵一丹只好多加些水,拌湿润点煤,这样才能抖住火,烧起炉温,这无形中加大了赵一丹的工作里。
  再着司炉师父不但工资高,日工作时间8小时,而赵一丹从师父降成普工后,日工作12小时,还工资底。这么劳动,他特别地烦。
  这次煤的一吨价钱同好煤的一吨的价钱,错300元,一大车就有30多吨。几个月来赵一丹粗算了一下,从他手里卸掉的次煤有20多车,共60多吨煤,一吨按差价200元算,赵湘涛和那个媒老板贪了近12万元。
  老司炉工于洪鸣,他就看不过眼了,主要是他当班时,这媒烧不着,炉温跟不上去。就骂赵一丹,赵一丹对这事又没法解释,只说你看看这煤,这又不是我拉的煤,你让我如何伴水,渗煤,但是这次媒太多了,我也没办法了。
  于洪鸣于是找来陈工说:“你老批评我,你看这煤能烧不,我就这么大的本事,烧不着了。”陈工盯着看了好长时间,确实觉的这媒质量太次了,起火实在有问题。但是他当时什么话没有说转身走了。
  这事之后,赵湘涛与于洪鸣两人吵翻了眼。有一天,火势小,炉温上不去。前厅打来电话,反遇给给赵湘涛,他跑到锅炉房就对于洪鸣大骂,两人吵了几次仍没有结果。
  后来,赵湘涛请赵一丹吃饭时,私下里问过赵一丹如何能让这个炉温高起来,火烧大呢?赵一丹说:“唯一的方法就是违规操作,打开看火炉门口,往炉堂里加煤,再用火勾拔煤,几下子火温就上去了。但是这样烧,就会出现‘冒黑烟’、硫化物超标排放等问题,对周围居住的居民身体健康相当有害。”
  赵知道这一问题后,有一天于洪鸣值班时,炉温上不去。赵湘涛就带着、工程部一帮人,还有陈工来视察看是怎么回事。结果于洪鸣说,煤不好,炉温上不去,供蒸气不及时,让立马换几车好煤来。不然没法烧。此时,赵湘涛则走上去,一把拉开看火门窗口,拿起锹把赵一丹拌好的媒往炉堂里丢了几大锹,用火勾拔拉了几下,火就窜上来了,炉温几下子就升上去了。
  等炉温上去之后,赵湘涛就开始大骂于洪鸣,什么脏话就出来了。然后大侃他烧锅多少年了,从来就没有遇到这种情况,这明明是于洪鸣消极待工,故意制造麻烦。反而给宾馆造成不利影响,有损宾馆服务形象,他建议立马给予开除处分。此时,赵一丹才知道,赵湘涛请赵一丹吃饭的真正目的。
  于洪鸣老友就这样离开了锅炉房,他的家里条件很差,那时老板也差了业,如果他再失了业,这往后的日子怎么过。走时,于洪鸣还哭了。可是没有人同情,反而觉得他技术有问题。因为在铁的事实面前,于洪鸣失败了,赵湘涛赢了。
  那天,赵湘涛责令赵一丹顶于洪鸣的工作,大工小工一起上,等招来新司炉工,再让赵一丹继续做他的小工。生性善良的赵一丹反而成了赵湘涛贪污腐败的帮凶。赵一丹心里很舒服。再着关健是赵湘涛这家伙抓住了赵一丹的弱点,吃定了他。从来没有把赵一丹当回事儿,忽视他的存在。这一丹的思想特虽矛盾,这是害他,还是害自己,还是他也害自己,这该怎么办才好呢?
  随后,赵湘涛为了演人耳目,于是又换了一个拉媒的人,实际上同样是那个拉媒老板的朋友,从别的地方拉来两车好煤,这个好煤与次煤参到一块儿,又烧了一段时间。好煤就烧完了,又轮到烧次煤,锅炉房就供气不及时,宾馆前厅反映说,锅炉房供气不极时,客人意见很大。
  传言总经理要下来调查。有一天赵湘涛又约出赵一丹说:“兄弟,锅炉房的情况你最熟悉。这煤的好坏你清楚。我再叫另一家拉媒的拉几车好煤,参到一块儿。你我兄弟一场,你说我对你好不,关心你不,把你当兄弟。”“是的!”赵一丹承认那几个人中赵湘涛是对他好。
  “即然是兄弟,你要帮哥一个忙,就是最近你多辛苦一点儿,多拌些煤,让锅炉里的火大些。那些师父虽然是师父,可是必竟时间不长,你要多帮助他们。我知道你能力强,可是你没有司炉证,这环境部门规定不准让你干的,不然我会让你当司炉工的。再着陈经理也说了,明年让你参加司炉工考试。到时当师父。这事我能做了主,肯定会帮你的。”
  面对小利益,和赵湘涛的引诱,赵一丹开始一步步地被人牵着鼻子,走向替人贪污的道路。有一次为了堵住赵一丹嘴,那个拉煤老板还给赵一丹给了40元。说是卸媒费,他怎么就忘记给了。并千感谢万感谢的。
  总经理来了之后,问赵一丹,你经常在锅炉房坐,这许多煤都是你卸的,为什么就分不开好坏呢?不是给你们特意强调过,如果看起来煤质差的,不要卸车吗,为什么老犯错误?
  赵一丹说:“煤老板有时送煤白天送,有时晚上送,白天的他没有发现不对,就是晚上黑地里看不清,可以卸了坏煤。安供煤合同书让写的特别清楚,他们都供同一类煤,但是不知为什么就供着供着就不一样了?”
  总经理一听这话说:“好的,我知道了。以后就中止与这家公司的供煤合同,另换人家。以后多盯着,如果卸煤有问题时,请及时向上面反映,可越级反映,懂吗?如果你想当司炉工,就要好好地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