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恩仇
欧珂娜拔出手枪，来到连接后门的厨房，深吸一口气，正要破门进去，厨房门开了，她举起枪，看到的是同样平举手枪的耀扬、黄欢和曼陀菲乌里。
黄欢很吃惊：“你是谁？”
欧珂娜更吃惊：“你是……曼陀菲乌里？！你还在银城？”
曼陀菲乌里很有风度的收起自己的枪，然后伸双手将两个女人的枪口压低：“我来介绍吧，这是欧书艾将军的女儿欧珂娜小姐，这是卫耀扬警官的夫人黄欢女士。至于我，我现在加入了一个反对昂戈雷焚帝国现任皇帝的运动，但是我们的组织里都是些真正的绅士，我们对于破坏或者推翻王室之类大逆不道的勾当没有兴趣，我们只是要求皇室重新推举一个更理智更成熟的君王出来……”
他说到这里，终于发现周围根本没有人在意他的话，尴尬地住了口。
欧珂娜说：“我对政治没兴趣，我就当没有看到你。耀扬……卫先生，既然你的家人安全团聚了，那请尽快跟我离开。”
黄欢问：“为什么？”
欧珂娜看看曼陀菲乌里和几个孩子，没有说话。
耀扬说：“这件事情不方便在这里说。”
黄欢大声问：“方便在哪里说？欧小姐的闺房吗？”
耀扬看看黄欢，又看看乌里，冷冷地笑了笑。
黄欢的声音变得更大：“卫耀扬！你这是什么意思？”
耀扬忽然抬起手，给了黄欢重重的一个耳光，将她打得倒在地上。黄欢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惊呆了，伏在那里，披头散发地哭泣起来。
曼陀菲乌里掏出一只手套丢在地上：“卫耀扬先生，你无端怀疑和侮辱黄女士的贞洁，我要跟你……”
耀扬迈上一步，右手一晃，举着手枪把去砸曼陀菲乌里的头。乌里这些日子显然受过了一些格斗训练，灵巧地闪避，跟着转换成攻击的姿势准备还击，但是在他转换身体重心和姿态的瞬间，耀扬的左拳已经到了，一拳狠狠打在乌里胸腹之间，将他打倒在地。
“抱歉！我不能让你动他！”虎族老板娘胡大婶冲上来打耀扬。这一次攻击突如其来，耀扬刚才全力打击乌里，身体重心已经偏移，无法及时反应，他猛地转眼，按照魔花书的法门运用精神力，狠狠地盯着胡大婶的眼睛。
因为对方是半兽人的关系，他薄弱的精神力和拙劣的技巧竟然奏效了，胡大婶忽然强行转变方向，与耀扬擦身而过，一拳打在刚刚失去平衡正摇摇晃晃的乌里头上，将他打得横飞出去。
耀扬把手枪丢给弟弟：“看住这个虎人！”然后自己来到乌里身边，黄欢伸手去拉他，被粗暴地推开了。
乌里趴在地上，身体因为疼痛蜷缩成一团，嘴里有气无力地抗议：“你获得了赐姓，怎么智慧和礼仪完全没有长进？你知不知道，给你赐姓是希望你做一个绅士，绅士的基本素质就是要懂得信任……信任自己的妻子都无法做到的话……”
耀扬抬起脚，一脚脚地乱踹乌里，终于让他停止了唠叨。
耀扬的大妹叫起来：“哥！住手！爸妈还没回来呢！”
这句话叫醒了耀扬，他停止了殴打，问妹妹：“他们俩去哪里了？”
几个孩子带着仇恨看嫂子：“他们陪大嫂去救这个胡大婶了。”
耀扬恶狠狠地看黄欢：“我父母呢？”
黄欢也慌了：“他们不肯跟曼陀菲先生一起走，说他是通缉犯，所以我们是分头走的，他们回家来，我们去餐馆想找几件更换的衣服再走。”
耀扬说：“去哪儿？”
黄欢向前迈了一步，挺起胸膛：“送他出城。”她看看耀扬，大声说：“是的，我仍然爱着曼陀菲乌里。他是个真正的男子汉，顶天立地，为了整个昂戈雷焚、为了全人类而战斗着。”
耀扬的大妹大声说：“黄欢你胡说！曼陀菲乌里是个杀人在逃犯，他爸爸是个变态老人渣，整个银城、全南大陆的人都知道！”
黄欢坚定地说：“即使全世界都那么说，我仍然相信曼陀菲乌里的话，他花心，混蛋，但绝不是说谎的小人。”
耀扬苦笑：“你还真是了解他——你是对的，他们父子的确不是凶手，我当初是中了别人的圈套。”
黄欢吃了一惊。
乌里躺在地上，青紫肿胀的脸露出平静地微笑：“你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尽管我只需要黄欢相信我，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
耀扬松开脚：“你们走吧。”
说完这句话，他看欧珂娜，欧珂娜耸耸肩：“我只是个军校学生，而且成绩不好，你们说什么，我都没听懂。不对，我今天在宿舍睡觉，根本没来过。”
黄欢说：“还有……我们需要一些钱。”
耀扬的大妹尖声说：“做梦吧！”
耀扬掏出钱夹，把里面的现金分了一半给曼陀菲乌里。然后对妹妹说：“今天柜上还有多少钱？”
耀扬的大妹看看哥哥，恶声恶气地说：“没多少。”
“也分给他们一半。”
大妹不情愿地走过去，打开柜台的抽屉，拿出里面的钱盒，倒在柜台上，分成两半，拿出块手绢包了一半，递给哥哥。
耀扬从地上拉起乌里，把钱塞给他。
乌里郑重地说：“大丈夫恩怨分明，过去你是因为上了当才陷害我家，我不怪你。这笔钱我会还你，今天我打不过你，改天一定再来挑战。”
“我不在乎。”
“放心，我会好好照顾黄欢的。”
耀扬说：“我也不在乎。”
乌里、黄欢和胡大婶离开了。
耀扬问欧珂娜：“我要去找我父母，你能不能帮我照看一下弟弟妹妹们？”
欧珂娜说：“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虽然我骗走了一批士兵，但他们随时可能会回来的。”
耀扬说：“外面兵荒马乱，我一个人照顾不了他们四个——那么，能不能麻烦你把他们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欧珂娜犹豫了一下，答应了。耀扬说声多谢，小跑着离开，欧珂娜对四个孩子说：“你们现在肯听我的话了吧？”
四个孩子点头。
“那好，我们马上离开。”
耀扬的小弟举起手：“姐姐，我要小便。”
欧珂娜脸红了红，说：“去吧，其他人有什么要解决的事情或者要拿的东西，也赶紧去拿，五分钟后我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