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分开,黑猫说它找到老鼠的下落会通知我的,多则十来天,少则三五天就可以。
我认为黑猫是想赚取阴德,但是那老鼠过于强悍,斗了几百年没弄死,现在积怨成世仇了,此刻估计是不死不休的地步了,不然也不至于来找我帮忙。
而且本来猫和老鼠就是天敌,相互斗争也是理所当然。
我就回了城隍庙,却见爷爷和其他三个人在城隍庙的偏厅里正在摆着卦签,这还是我第一次在见四个人一起合作摆卦的。
他们一人手里拿着一把的竹签,竹签的两头已经染上了朱砂红,竹签的长度跟香烟的长度差不多,却非常的细,如同火柴一般。
那卦因为刚进行到一半,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反正就是一人放一根卦签进去,就跟下围棋一样,放进去的0卦签必须有一头连着其他的卦签。
旁边几个人都在看着,却不说话。
我也走了过去,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是我没问。
我站在我爷爷的身边,我爷爷的对面是掌教,左边是郭春平,右边是余洪泽,如同打麻将一般的座位。
轮到我爷爷放卦签之时,他拿着一根卦签,慢慢的放入其中,但是当手越靠近桌面之时,手抖得越厉害,而且不仅他的手抖,桌子上那些已经摆上的卦签也在微微抖动,如同有风吹动。
“师弟,是不是卦力越来越大了。”掌教看着我爷爷。
“是啊,越来越大,可能再入几轮就撑不住了,大家小心炸卦。”我爷爷说。
然后轮到郭春平,他将一根卦签放入其中,桌子上的卦签已经在咔咔响了,这一幕看起来很神奇,但是见四人脸上都很凝重,而且每个人的额头都有汗珠。
掌教的一根卦签放入之后已经到了炸卦的边缘。
余洪泽的一根拿在手里,都不敢放了,他说:“如果我这根下去炸开了,那就前功尽弃了,我们三个人都不能是最后一卦,秀川道兄不是我们中人,最后一卦必须是他,才能准确。”
“现在又不能停下来,炸不炸就全看你这一卦了,赶紧。”郭春平催促道。
“大家闪开一点,我们四个也做好防护准备,一旦这卦炸了,这桌上的百来支卦签就如同暗器一样,飞射向大家,大家小心。”余洪泽说。
“嗯。”所有人同时点了点头,我们也退后几步,我甚至已经拿起手,遮挡住了脸。
余洪泽的卦签放下去之后,就好像磁铁一样,一放下那根卦签,桌上的其他卦签就在转动,有的如同指南针一样在旋转,有的倒是不动,反正原本好好的卦象,彻底打乱了。
“完蛋了,变卦了。”余洪泽说。
余洪泽收回了手,所有人定睛一看,桌子上的卦签好像无规律在转动,又好像有规律,但却看不清是什么。
直到所有的卦签停了下来,我爷爷咦的一声,微微笑说:“有了。”
“什么?”其他三人惊喜的看着他。
他拿着最后一根卦签轻轻的放入了桌子内,然后诡异的一幕出现了,我爷爷放入的那根卦签正好与另外两根卦签组成一个三角形。
而这个三角形就好像一个脑袋一个,开始在桌子上动了起来,这三角形移动,后面就拖着一根根的卦签在走。
那些卦签就好像它的身子一般,其他三人同时惊呼一声:“蛇!”
哗啦一声,这个字一出,桌子上卦签顿时就散了,杂乱无章的散落在桌子上。
“真没想到,首先出来的竟然是它。”郭春平说。
“那我们得分头找了,争取在它出世之前,先拉到我们的阵营来。”龙腾掌教说。
我爷爷看向郭春平,他说“你算出来,它什么时候出世?”
“就这两天,而且就在我们这个区域的百公里范围内。”余洪泽说。
“那我们大家分头寻找吧。”掌教说。
正在这时,龙蟒兄弟突然不约而同的朝着大门外奔了出去。
“冰冰,火火,你们去哪里?”月兰赶紧追了出去。
但是两个小孩如同疯了一样,不管不顾就朝着远处跑去。
我们所有人都对视一眼,我说:“他们肯定是闻到了什么,大家赶紧跟上。”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找寻什么蛇,但龙蟒的鼻子很灵,在寻找同类的方面,比我们任何人都强。
一直追出去了一个半小时,差点没把我们累死,他们把我们带到了同集河的边上,此刻的大河里水流湍急。
同集河是很多小溪汇集起来的河流,经过这段河流,水汇集后入海,所以同集河可算是鹭岛最大的淡水河了。
只不过经过这二十多年的发展,水质越来越差,还有城市建设的垃圾,周边工厂的生产废料,全部都排入了河里。
所以此刻我们站在河边,都能闻到臭味。
而此刻的河边,站着不少在看热闹的乡亲,见我们追了过来,甚至见到了掌教穿着道袍,都转头看了过来。
龙蟒兄弟站在河边,都兴奋得吐着分叉的蛇头,看到他们这个模样,我就想到了他们在龙陵时的表现,简直就是猪一样的队友,一点忙没帮,还净添乱。
只见此刻的河道正中,有一艘大船,大船上有一台勾机,勾机里有一个驾驶员正忙碌的操作着,而后面的甲板上则是很多淤泥和垃圾,大老远的,都能闻到臭味。
旁边有几位乡亲就在聊天。
“整整反映了两年,市里总算是行动了,这同集河再不清污,估计我也得搬了。”一老头说。
“那是啊,半夜臭得没办法睡觉,要不然只能把窗户给关死,可这关起来又很闷。”另外一个老太说。
“其实反映最多的,还是附近这些小区的居民,要是没有他们,我们的反映在市里看来,就是个屁。”那老头说:“市里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能把周边的这些地卖给开发商,如果不弄干净的话,谁买他们的房子。”
“那倒也是,这帮人整天不作为,就在琢磨房地产,打我们村子里的地的主意。”那老太说:“天杀的,怎么就还没拆迁到我们村啊。”
“那是你们村抢建太厉害了,把市里都吓到了。”老头笑着说。
“你们村就不抢建了吗?”老太呛了一声,后来就没说话了。
突然河道正中突然传来哐当一声,整艘清淤船都震动了一下,甚至那台勾机都摇晃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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