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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开刀、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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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章:开刀、灭口

  陛下什么都好,就是以女子之身登基,引起无数的诟病,令她也有些怀疑自己。

  武家人却不遗余力地支持着她,她就于公于私都会偏袒些武家人了。

  苏洪对此是很能理解。

  只是感觉这样长久下去,国朝会“不堪重负”,陛下也终会被“反噬”。

  胆大的狄映敢朝武家人开第一刀,相信也会继续开下去。

  苏洪内心是支持狄映的。

  但他也不可能明着说出来,只能沉默着,任由陛下的疑心病“发作”。

  殿内一时安静下来。

  过了会儿后,老皇帝才“啧”了一声,感慨了一句:“真是只刺猬。”

  然后就去了御书房。

  苏洪松了半口气,连忙跟上。

  外面的寒风,是越刮越猛了。仿佛带着席卷一切的气势,将力之所能及之处,都刮得东倒西歪。

  夜幕下,狂影乱舞,令人的视野都产生了无比混乱之感。

  ……

  而这样的天气下、夜色中,虽然令老皇帝不能安睡,却能让另外一些人,变得活跃。

  大都城,一块贫民聚居的“流集坊”坊市内。

  一进简陋的小院中,一身短袄打扮的王木,端着木盘,托着一个馒头和一碗清水,走进了一间侧屋里。

  屋里,马才被绑缚着手脚,正坐在凳子上发呆。

  见到王木进来,马才的双眼中顿时迸发出希翼之光。

  他挣扎着站起来,跳过去就跪地哀求。

  “这位大哥,您行行好,就放了我吧?我是礼部尚书府的随从,我做什么事都是听从主子吩咐的。

  大哥,不管您有什么仇、什么恨,真的都找不着我啊。您放了我、放了我吧,我有钱,攒下了许多的银钱,您放了我,我把什么都给您。”

  王木听了,扯出个笑脸。

  蹲下身把木盘放在地上,轻轻往马才那边推了推。

  没有说答不答应,只出声道:“先吃点儿、喝点儿吧。”

  说完后,王木再迎着马才渴求的眼神,视线往背后的门口处、瞟了瞟,再用一指竖在唇前,做出了个“噤声”的动作。

  见到王木的这一连串反应,向来最懂眼色的马才,忽然“福至心灵”。

  他闭上嘴,抓起馒头就开啃,眼睛一直看着王木。

  啃得有些儿被噎住了,眼神也舍不得挪开半分。

  王木则一边端起水碗、塞进马才的手里。

  一边口中喝斥道:“马才!你既然知道你只是主子身边的一条狗,就不该跳出来瞎顶什么杀人的罪名!

  更不该仗着你家主子的势、以为摆脱了罪名就能安然无恙了。

  现在好了吧?没地方跑了吧?杀人就得偿命,你就准备好也替你家主子死一死吧。”

  喝斥完,王木见马才喝起了水,便冲他悄悄比了个“三”的手势,然后就站起身出去。

  门外,还站着孙晦。

  见王木出来,孙晦将门拉好,再撇撇了嘴道:“你跟丫废话什么?大老爷只让我们看好他,可没让你跟他聊天的。你可别做多余的事情、坏了大老爷信任我们的心。”

  王木闻言,轻垂了眼帘,语气有些儿沉重地小声回道:“都是做随从的。平时跟进跟出、有事了就被推出去挡锅,瞧着也挺不落忍的。”

  “切,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大老爷和那家伙的主子能比吗?咱们能跟那种东西一样吗?大老爷待咱们可不亏,你别想岔了。”孙晦反驳道。

  王木点点头,不吭声了。

  孙晦却还是觉得王木的这种想法有点儿“危险”,就想再提点几句。

  忽听屋内传来“哐当”一声响。

  孙晦不耐烦地就道:“听听,这种平时仗势嚣张惯了的狗东西,被绑了还认不清现实、还总这么闹腾。幸好屋里只有一张凳子,不然全都得被丫给踹碎了。你多留点儿神,我去把丫绑到柱子上得了。”

  说着,孙晦就推开了屋门。

  走进去准备踹马才几脚,再给绑结实点儿。

  可入眼所见,却把孙晦给瞬间惊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屋内,一盏昏暗的油灯光线映照下,马才侧缩在地面上,口中吐着乌血,七窍也在往外渗着黑色的血滴。

  还没断气,还在那儿一抽一抽地、一吐一吐地。

  孙晦冲过去,蹲下身就给了赵钱的胃部一拳,大吼道:“吐!你给老子把吃进去的全吐出来!”

  马才吐了,连乌血带着一些馒头渣给吐了出来。

  可仅仅只吐出了两口,就挣扎着断了气。

  断了气……

  孙晦呆呆地看着丝毫也不再动弹了的马才,脑子里只余下了一片空白。

  他们打小就跟随着姚丛姚大老爷,这么多年了,早已成了大老爷的心腹,办事也几乎没有出过差错。

  此前收到大老爷的命令后,他们就偷偷地守在礼部尚书府门外,等到马才终于落了单,便将其给悄悄绑来了这里。

  大老爷千叮咛、万嘱咐过:千万看守好马才、千万不能让其跑脱或者死掉。

  可……可这怎么就出事了呢?

  孙晦震惊茫然中,眼神忽然定在了那些馒头渣上。

  他顿时心头狂跳。

  一拍地面站起身,就向着屋外冲去。

  屋外,已没了王木的身影。

  ……

  而另一块作坊较多的“凝工坊”内。

  也是一座一进的小院内,吴敏哲的父母,正在侧屋里相对而坐、唉声叹气。

  “姚大老爷什么也不说、就把我们带来了这里,这都近十日的功夫了,也不见他再来、也不放我们回去,这到底是要把我们关到什么时候啊?”吴父道。

  吴母闻言,一张略显干瘪的脸上,悲苦之色更浓了几分,呐呐地道:“姚大老爷是恨我们的吧?

  他只是敏哲儿的友人,就肯为敏哲儿奔前跑后,而我们、我们却……

  关着就关着吧,只当赎罪了。”

  “赎什么罪?那是我们有办法的事情吗?”

  吴父一听,来了气。“我们一大家子人呢。敏哲他强出头已经死了,难道还要我们全都跟着去给他陪葬?

  你以为我不心疼他?他死了、我比自己死了还难过,可我们斗不过那些恶人啊,姚大老爷自己不也没斗过?凭啥就把我们抓了来关着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