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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5章 福大妈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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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5章 福大妈上当

  吴晓茧只要装作跑运输,就不能回福大妈家睡觉,只能在外面过夜。

  为了省钱,他晚上不是睡桥洞就是睡大马路。

  可是今天市容管理员要把不多的流浪汉要统一带到收容所去。

  不少流浪汉欢天喜地地跟着市容管理员走了。

  去了收容所,至少能够吃一顿热饭,饥一顿饱一顿的流浪汉,哪有不愿意去的。

  可是吴晓茧却不愿去,他最怕和政府的人打交道了,毕竟他有坐过牢的前科。

  今天晚上,大马路和桥洞有市容管理员不时出没,吴晓茧不敢在这两个地方过夜,只得去城中村找了家最便宜的,连营业执照都没有的黑旅馆住了下来。

  黑旅馆的房门都是那种薄木门,从走廊经过时,里面传来不堪入耳的声音。

  吴晓茧听得心里痒痒的。

  他也很想找个风尘女子嫖一嫖。

  可他一舍不得钱,二要为林蓜守身如玉,尽管在福大妈那里已经失身了,但那是迫不得已,因此只得自己解决。

  他雌雄同体的爽够之后,还是难以入睡。

  索性起床,轻手轻脚地在走廊溜跶。

  观察了一番,见这家黑旅馆养着不少固定的暗娼。

  难怪之前他订房时,老板问他要不要特殊服务。

  原来是给他自己旅馆的暗娼拉生意。

  吴晓茧又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嫖客完事之后离去,暗娼就会下楼去揽客。

  他突然动了贪念,趁着这个间隙入室盗窃。

  反正这些暗娼的钱来得不干净,他偷她们的钱那是替天行道。

  他一连偷了好几间房间,发现这些暗娼的收入可真不少,每个人的枕头底下几乎都压着一两百块钱。

  吴晓茧大喜,就好像老鼠掉进了米缸里,又好像阿里巴巴发现了芝麻开门的宝库。

  不停地疯狂的偷偷偷,都忘乎所以了。

  正当他偷得得意忘形之际,门突然被人推开。

  一个暗娼带着一个嫖客出现在房门口。

  那个暗娼看见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皮肉钱被人偷了,顿时叫了起来:“有小偷啊,抓小偷啊!”

  那声音震耳欲聋,把一楼的老板都给惊动了,咚咚咚地往楼上跑。

  吴晓茧一看大事不妙,连忙把手里刚偷的钱往地上一撒,跳窗就跑。

  虽然二楼离地面不是太高,可还是把脚给崴了。

  吴晓茧痛得就跟变形金刚似的,整个人都变成了最猥琐的红蜘蛛。

  黑旅馆里传来喊打喊杀的声音。

  吴晓茧生怕落入这些人的手里,被打得连尸骨都不存。

  他强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跑向远方的夜幕里。

  一直等听不到从黑旅馆的方向传来的声音,他这才窜到路边的绿化带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可还没容他喘一口气,一记闷棍敲在他的后脑勺上,他就晕了过去。

  等醒来时,他冒着巨大危险偷窃的那些暗娼的钱全都不翼而飞。

  他知道自己遇到了黑吃黑,被人给抢劫了。

  可他能怎么办,只能自认倒霉。

  大概是刚才强行拖着受伤的脚跑了那么远的路,伤势彻底恶化了。

  脚连地面都不能碰,一碰就钻心的疼,更别说走路了。

  这种情况是不能回宝贝蓜蓜那里的,会给她添麻烦。

  吴晓茧思考了片刻,有了主意。

  他见身边有一棵夹竹桃。

  那棵夹竹桃在路灯下开得如火如荼。

  吴晓茧顺手折了一根粗壮的夹竹桃树枝当拐杖。

  用一只好脚再加上拐杖的力量,总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来到了福大妈的家门前。

  没有吴晓茧在身边,福大妈想着他的黑夜,想着他的容颜,反反复复孤枕难眠。

  她好想吴晓茧告诉她他也一样不成眠,一样也盼着她突然出现。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敲门声。

  福大妈从床上爬起,走到了大门前,问:“谁呀?”

  门外传来吴晓茧的声音:“我,晓茧。”

  福大妈喜出望外,连忙把门打开,吴晓茧果然站在外面。

  福大妈激动得不得了,她正想吴晓茧想得睡不着,他就出现在她面前。

  她好想边唱边跳:

  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是那圆圆的明月明月。

  是那潺潺的山泉,是那潺潺的山泉,是那潺潺的山泉山泉。

  我像那带着露珠的花瓣花瓣,甜甜地把你把你依恋依恋。

  噢……沙噢沙噢沙里瓦沙里瓦……

  福大妈惊喜地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吴晓茧面露痛苦之色,说了句:“我现在很难受,你赶紧把我扶进屋里躺着,稍后我再跟你说明缘由。”

  福大妈这时才注意到吴晓茧拄着一根开满夹竹桃的树枝。

  她刚要伸手去扶他,吴晓茧就两眼一翻,华丽丽地倒在了地上。

  这可把福大妈给吓坏了,用变调的嗓音高喊救命。

  不一会儿,就喊来四五个街坊邻居,帮她把吴晓茧给送到了医院。

  虽说家属区的街坊们都很讨厌吴晓茧,可是人命关天,大家做不到见死不救,因此纷纷伸出援手。

  这就是京城人,甚至整个北方的人情味和义气。

  到了医院,医生经过一番检查,确定吴晓茧是中了夹竹桃的毒。

  经过一番对症治疗,半个多小时之后,吴晓茧就醒了过来。

  福大妈连忙扑到了他的床前,关切地问:“你不是说你出去跑运输了吗?咋搞成这样了?”

  吴晓茧说起了早就编好的谎话,虚弱地告诉她。

  这次出门跑运输出师不利,还没跑出多远就遇到了路匪。

  整个车队都被打劫了,他还被打伤了一条腿。

  福大妈听了心疼不已。

  听吴晓茧说他饿了,她去外面给他买了一碗卤煮,亲自喂他吃。

  吃完卤煮,吴晓茧歉意道:“格格,实在对不起,深更半夜还要你送我来医院,并且伺候我。

  如果我有本钱入股,不到两个月就能赚好几万。

  就不用这样长期冒险,让你担心了。”

  福大妈听了良久沉默。

  在心里默默计算着吴晓茧这十几天来交给她的收入。

  每次都有四五十块钱,一共跑了三次,就交给了她一百五十多块钱。

  这还只是半个月的收入,一个月的收入至少有三百。

  很多小型国营厂的厂长也就这个收入。

  这还是吴晓茧没有入股的收入,如果入了股,按照他跟她说的计算方法,分红翻十倍都不止。

  一个月赚大几千根本不是问题,吴晓茧说,几个月可以赚到几万并不是吹牛。

  福大妈虽然动了心,可她拿不出钱来。

  但是看在钱就在前方,自己却拿不到,她心里像猫抓似的难受。

  而且她也不想吴晓茧天天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希望他尽快赚一笔钱,然后日日夜夜的陪在她身边。

  左思右想,她决定向亲友去借钱。

  福大妈严肃地问:“您真能保证入股之后能分那么高比例的分红?”

  吴晓茧笑了:“我骗谁都不会骗你呀,格格。”

  福大妈当时没说什么,可过了几天就拿了一万块钱交给了吴晓茧。

  吴晓茧看着那一万块钱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是惊愕的表情:“格格,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福大妈道:“向人借的,拿去给你入股。”

  吴晓茧假意推辞了一番,还说了几句做生意有风险,他不能把风险转嫁给福大妈之类的话。

  最终在福大妈的坚持下,他迫不得已地收下那笔钱。

  第二天,也没顾得还有腿伤,吴晓茧就拿着那一万块钱,装作去跑运输,实际上是去了林蓜那里。

  林蓜见他骗来了一万块钱,很是开心。

  不仅给了他一个香吻,还破天荒地为他煮了一碗加了荷包蛋的面条,把吴晓茧感动得满脸通红。

  过了几天,吴晓茧回到福大妈的家里。

  十分豪爽地交了她四百多块钱,说是这次跑运输的分红所得,把福大妈高兴得嘴都合不拢。

  当即就去了那二三十户借钱给她的亲友家里,按照他们借钱金额的多少,每人都给分了红。

  不过福大妈这个经手人从中抽了一成的佣金。

  即便如此,那些借钱给她的亲友都觉得这买卖实在太划算了。

  他们只用把钱借给福大妈,什么都不用操心,几天之后就能够得到回报。

  而且这种回报比买国债券都强上好多倍。

  一连三次,那些借钱给福大妈的亲友全都收到了分红。

  那些亲友之前犹犹豫豫,只敢借个四五百给福大妈。

  现在见回报这么大,而且还这么稳定,纷纷抢着要借钱给福大妈。

  反正福大妈保证过,最多半年她就会把本金还给他们的,那他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些亲友还给福大妈介绍自己的亲友借钱给她。

  也就一个星期的时间,福大妈就收到了七八万的借款。

  她开心地一股脑把那七万多块钱全都交给了吴晓茧,让他多入些股,他们就能挣的更多。

  吴晓茧那一晚也拼命表现,让她满意。

  当福大妈香甜一梦醒来时,发现吴晓茧不在家。

  她心里咯噔一慌,吴晓茧出门跑运输,每次离开时都会和她打招呼的,哪怕她睡着了也会把她喊醒。

  可是这次怎么悄然离去?

  她赶紧查看吴晓茧的东西,全都在,包括户口本。

  福大妈这才大松了口气,只要户口本在,吴晓茧就不会卷款逃跑。

  肯定是吴晓茧看她睡得香甜,这次就没喊她,直接跑运输去了。

  而此时的吴晓茧和林麦揣着七万多的巨款,已经踏上了去广州的列车,准备奔赴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