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你不仁，我不义
攻城战中，有一个最缺德的招数，那就是利用投石车向城内投掷尸体！
无论是人还是动物的尸体，如果没有妥善进行填埋处理，那时间一久就会腐烂，并滋生瘟疫。城市内部空间不大，如果敌军在短时间内向城里投掷大量尸体，自然就没办法处理，在天气炎热的催化下，疫情很快就产生了。这就相当于早期的生化武器。
李安和李多祚一起上了城头，看着满城头的敌军尸体，而且因为是抛石机抛射过来的，很多，你也应该清楚，那是四分五裂。
大量的蚊虫苍蝇乌泱乌泱的在这些零碎的身边。
李安也算是见惯了生死的人吧，可是这一幕还是让上城头看到这一切的李安给吐惨了。
“这些后突厥是人是要致我们于死地呀...！”李多祚扶着李安下了城头道：“殿下...这下我们有麻烦了，后突厥人因为久攻不下，所以想了这么一个阴损的招数。
这是逼迫我们和他们速战速决。”
“不能守了吗？”李安喝了一口张虎递过来的水问道。
“一点都不能守，现在的天气不算炎热，可是我们也有太多的伤员，瘟疫很快就会传播起来，如果一个不慎，灵州很有可能变成鬼域。”
李安也知道这个行为。
朱元璋早年在攻打对手张士诚的时候，就采用了这一招，向当时的平江（今江苏苏州）城内投掷大量阵亡士兵的尸体。最终，张士诚虽然率部拼死抵抗，但还是逃不开城破人亡的命运。
还记得那年的平江，真的很可怕，得到瘟疫的百姓，身体肢节间会突然生出赘肉突起，故当时将此疫叫做疙瘩病，人不论贵贱长幼，得此病者很快死亡，甚至一呼病来，病就来了，不留片刻，人就死亡。
患者胸腹稍满，生白毛如羊，接着“饮食不进，目眩作热”，还会呕吐出“如西瓜败肉”的东西。一人感染，全家都会传染，甚至有的“阖门皆殁”，全家死绝。
一旦人感染上这种瘟疫，就会急性发病，症状多为剧烈的头痛、呕吐、呼吸急促，严重的会出现意识不清；或者出现剧烈胸痛、咳大量的粉红色泡沫样痰。有些人还会出现全身的淋巴结肿大。这种疾病致死率非常高且发病时间快，正与客人对谈，举茶打恭行礼，人站不起就死去了的可怕景象。
因为时间是五月和六月，天气炎热，那一年的平江一巷百余家，无一家仅免，一门数十口，无一仅存者。
从平江城门抬出去的死者足足20余万人，死亡枕籍，十室九空，甚至户丁尽绝，无人收敛，人心惊畏，吊问之礼几废，街道上空空如野，没有人在闲谈散步了。
朱元璋够狠，这就是所谓的无毒不丈夫，只是战你是打赢了，可是你却丧尽了天良。
“那李将军的意思是明日决战？”李安看着李多祚问道。
李多祚点点头：“必须决战，但是这一战，末将心中无底，所以末将请殿下先行离开...！”
微微一笑，李安摆摆手道：“谢谢李将军了...不过，不用猜也知道，这个时候，后突厥的那位已经将灵州给围的水泄不通了，他可以用这样阴损的招数，就已经不顾一切了。”
“殿下放心...由某将卫队，给殿下砍开一道口子，殿下乃是天策上将军，一定不能有事...！”
“哈哈...！”李多祚的话，让李安满意的笑了起来，说真的，李安这个时候对李多祚是越来越喜欢了，不做作，没有二心，为人忠心。
这样的人是可以大用的。
看着李安大笑，这边李多祚微微有些诧异，就在李多祚诧异的时候，李安看着李多祚微笑道：“李将军...你就放心好了，对方不仁，本王也不会姑息他了。”
“殿下有后招？”李多祚的眼前一亮。
“当然...！”李安伸了一个懒腰道：“本王一来灵州，就已经着手准备了，只是我的手段也是有违天和，而且准备的不足。
但是既然对方已经出手了，那本王也没有顾忌了。
李将军...！”
“末将在...！”李多祚一个躬身。
李安微微道：“明日开城决战只需败，不许胜...本王要让那些后突厥的人知道知道，天罚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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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了，大概是在清晨的时候，后突厥的抛石机又开始了抛射，真的是无耻到了极点。
而且这些人用的还自己人的尸体，李安已经调了整整三万的民夫，然后用生石灰掩埋那些尸体。石灰粉是可以对付瘟疫的，不仅能够减缓疫情的蔓延，还能够避邪镇煞。
在古代瘟疫...一发生那就是死人的象征，再加上古代的医疗水平不高，人们的医学素养也不高，所以一旦发生瘟疫，那就只能不停的死人，而如果尸体大量堆积得不到处理就会使尸体腐烂，然后发生异味，可能引起新的传染病。
这个时候，如果你将石灰经过高温烧断处理之后，去洒在尸体上就可以起到杀菌的作用，因为环境一潮湿就很有利于病毒的传播，所以通过石灰吸除空气中多余的水分，保持环境的干燥是很有必要的。
有的时候即使把那些尸体埋藏在土里面，大量累积之后，也会变得腐烂和散发出难闻的臭味，此时用石灰来进行杀毒就起到很好的作用。
当然了，石灰不是万能的，只是抑制一时，不能真正的做到消灭瘟疫。
大概是中午时分...后突厥的攻击终于停止了，随后后突厥拉开了阵势准备再次攻城，只是这一次就在后突厥刚刚拉开阵势之后。
灵州的城门开了，大约五千骑兵从灵州城门中呼啸而出，这五千人就是李多祚最强的骑兵，而且是由李多祚亲率。
看到灵州的城门打开，后突厥的可汗也是笑开了花，他以为自己终于将灵州的兵给逼出来了，现在灵州的兵准备和自己大决战了。
这样，后突厥的可汗也没有没有犹豫，直接将自己的所有军力也全部给压了上去，准备一劳永逸的解决掉灵州，让李多祚想跑也跑不掉。
只是他开心的太早了，李安此时也默默的出现在了灵州城头，一百架欧洲弩炮准备就绪，就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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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多祚的五千骑兵，可以算是很强横的一支骑兵部队。
唐朝缺马，无法组建大规模骑兵军团...李安上次买得马，其中的好马，被武则天全部都交给了李多祚，而这位李多祚也没有一点含糊。
直接组建了这支五千人的骑兵部队。
一人三马，骑兵全部都是五年老兵，杀过人，见过血，能开200斤的硬弓，剽悍异常。而马匹也都是清一色的良驹，从军士到战马全部披重甲，兵器除了弓箭外，全部配钩连长枪。
这支骑兵人数不多，但是却强横异常。
“兄弟们..前面就是想要入侵我们家园的突厥人...他们想要过来抢我们的钱，抢我们的土地，抢我们的女人...你们告诉我，你们愿意被抢吗？”
“不愿意...不愿意...！”
五千骑兵士气高涨，手中长枪高高举起，被清晨的太阳给照耀的熠熠生辉。
城头之上，张虎微微有些感叹一声：“殿下，这些都是一群好汉呀...！”
“我知道...！”李安淡淡的点头。
“可是...五千人对战十万人，这根本就是在送死呀...！”张虎有些着急。
“哎...！”这个时候，李安叹息一声：“我以前不太明白什么叫慈不掌兵...总认为只要保护好自己的士兵，让自己的士兵减少死亡率，那就是最好的将军。
可是现在我知道了...有的时候，士兵的生死就在将军的手上，就像现在这个状况，我只能让下面的五千人去送死。
只要这五千人杀出了气势，将对方的后突厥人杀出了仇恨，跟着那些突厥人才会不顾一切的冲进我们的埋伏圈，用五千人去救整个灵州城的百姓，这笔买卖我还能怎么选？”
说完，李安眼角微微滑落一滴泪水。
所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俗地讲，太善良的人不能带兵打仗，掌管兵权，太重义气的人不能管理钱财。
这慈不掌兵，就是必须让一位合格的将军看淡生死，对于将领而言，战场上的生死，那就是一个数字，毫无感情可言。
众所周知，刘伯承晚年看电影不看战争片，可谓“仁”矣。
然而在战争年代，刘伯承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慈不掌兵”，千里跃进大别山，过黄泛区时，天降大雨，地上全是泥泞，又有敌人围追堵截，部队接连多少天的强行军，连休整的时间都没有，刘伯承怎么说？“慈不掌兵”，坚决不允许部队休息，累死就累死，只是不许停留。
还有《大决战》中，林彪的那句著名台词“我要的不是伤亡数字，我要的是塔山”，可为“慈不掌兵”的注脚。在战场上，生命是什么？那顶破天也就一个数字，是将领在指挥时考虑的一个成本，除此之外，再没其他的意义。
粟裕苏中战役七战七捷后，曾经考虑是不是要攻占海安，最后决定不攻取，他是怎么考虑的呢？他说：“我即或攻占海安，今后仍有失陷可能。
因此，与其现在占海安则不如以攻海安之伤亡留作第二期作战消耗，对整个战局之长远打算更为有利。”你看这里粟裕是如何计算成本的，他避免伤亡的目的，是为了在下一次作战中消耗。何等冷静、何等无情，但这恰恰是一个合格将领必备的素质。倘若一个将领在这种情况下玩起了感性，玩起了圣母，那这仗也就不用打了。
下面的五千士兵是好汉，可是李安却只能牺牲他们，要让他们引起后突厥的仇恨，这样这些后突厥人才会失去理智，冲向灵州城，而李安已经在灵州城前面五百米范围中，埋上了大量的炸药，会让后突厥的人后悔来到灵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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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五千大周骑兵，扬起自己手中的长枪，冲向了前面一望无际的后突厥军队。
就在此时，后突厥的军阵也变了，大约有一万后突厥的骑兵，从军阵中杀了出来，很快两支骑兵就杀在了一起，没有弓箭手，没有步兵，没有重甲步兵。
就只有骑兵对骑兵的近距离搏斗。
就在双方骑兵接触之后，因为战马的冲击力，很多骑兵都从战马上掉落了下来，跟着就被踩成了肉泥，那可是几万匹战马搅合在一起。
好在大周骑兵因为武器和盔甲的犀利，所以占据了一定的上风，李多祚挥舞马槊左挡右杀，可以说是拼尽了全力，跟着五千大周骑兵，直接将一万的突厥骑兵给杀退了。
“胜...胜...胜...！”
灵州城墙之上，发出了最激动的呐喊声。
“混蛋...！”
而后突厥那边已经响起了最恶毒的咒骂，并没有给大周骑兵喘息的机会，后突厥的第二队万人骑兵再次杀来，这个时候，大周骑兵再次重装上阵。
只是这一次杀的更加的惨烈，大批的大周骑兵掉下战马，或死或伤。
“啊...！”孟轲在一边大声的叫喊了一声，
“滚...！”张虎一句话将孟轲给骂走。
薛丁来到了李安的身边问道：“殿下...什么时候摇旗。”
摇旗是李安和李多祚商议好的手段，只要看到灵州城头摇红旗，那么李多祚的骑兵就可以撤下来了，但是如果灵州城头没有摇红旗，李多祚就是死，也要钉在灵州城前。
“不摇...必须再杀退这次的突厥骑兵。”
李佑决绝的道。
“哎...殿下，不再等了，李将军他们盯不住了，再不摇的话，就要全部战死了。”远处的孟轲悲愤的喊了一声。
“给我滚...！”张虎再次大怒的骂道，要知道此时的灵州上下都是李安在指挥，李安是不能受到一点影响的，孟轲现在就是在扰乱李安的判断，那是大忌。
“殿下...！”薛丁再次躬身。
只是李安却眼睛紧紧的盯着城头下的两军大战没有一点言语，说真的，此时的城头上人人都很着急。
下面李多祚的大周骑兵面对第二轮的万人骑兵剿杀，体力也渐渐的到了尽头，现在的大周骑兵完全是在靠一种意志在撑着。
“杀...！”下面的李多祚嘶吼的喊了一声，终于，第二次的万人攻击又被扛了过去。
可是大周骑兵连喘气都还没有，第三次的攻击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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