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起舞的黑天鹅
这一天，基于SAO/TheSeed构成的虚拟潜行世界，都出现了一条光柱之塔，切断大地，剥离天空，直通天穹。
这座光之塔便是巴别塔，而在其天穹的尽头，便是天顶神殿。
巴别塔内无法使用游戏内的任何力量，只能使用类似于新生ALO的OSS剑技等系统，适配于不同的世界，有着不同的规则，比如GGO，就会消除预测线这种辅助功能。
进入巴别塔内的玩家，必须使用自已的力量战胜一个个拦截NPC/MOB，最终抵达天顶神殿，顺利登顶的人，将获得出征新生SAO的资格。
新的玩法，让虚拟潜行实境游戏变得更加具有趣味，但与此同时，现实世界也变得精彩起来。
神邑樒所在的Kamura公司发行了AR设备Augma，通过扩张现实技术，直接将视觉、听觉、触觉等资讯，传给清醒状态下的玩家，使人们能以游戏的方式，享受有益健康的运动或进行健康管理。
为了宣传并普及Augma的用途，Kamura特别声称是为了辅助虚拟潜行玩家提升攻略巴别塔的能力而开发的技术设备，而且这项技术也是由罗蓝授权并参与研发的。
为此，适配于Augma的专属ARMMO游戏《序列之争（OrdinalScale）》诞生，以现实世界的公共空间为场地，重现虚拟世界的场景，通过战斗获取点数提升排名。
因为罗蓝与神邑樒合作的关系，所有AR/VRMMO玩家的信息都会出现在上面，位列第一位的赫然是罗蓝这名公认实力最强的玩家，而位列第二位的则是GraphiteKnight（石墨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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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罗兰先生，我可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啊，Kamura有点过分了吧？突然间介入，这不仅仅只是抢夺流量的事情，甚至是染指我们整个计划的成果啊！”
在神邑公司发布AR潜行设备与游戏后的不久，菊冈诚二郎就向罗蓝发起了询问，因为，巴别塔计划并没有让神邑参与的。
“我正在和樒约会，而且这件事情，可是你自已疏于管理了，你和神邑之间的合作关系，胜过了我吧？”
罗蓝盯着眼前抱着奶茶甜蜜而笑的神邑樒，露出了一丝赞赏的表情。
对，他并没有要责怪神邑樒的成分，反而是要称赞她。
神邑樒能够把握住机会，凤鸣九霄，他这个男人也是感觉到欣慰的，没有一味的追逐着他的脚步。
“好吧，我和神邑之间确实有合作，但是，我并不希望巴别塔计划失败，我现在只能这么对你说，别太相信你的女人。”
菊冈诚二郎说完挂断了电话。
“他是这么说的，看来你确实钻了很大的空子。”
罗蓝将开着免提的手机关闭。
在神邑公司行动起来的时候，他就把神邑樒约了出来。
与其说他相信神邑樒，不如说他在纵容她，这正是他的个性，限制了她的才能，那么她除了美丽的皮囊之外就没有值得欣赏的地方，所以，哪怕她是魔女，他也会为之喜欢。
“我在做的事情，有可能会超出罗兰君你的想像，即使如此，你依然会纵容我么？”
神邑樒走开座位，不由自主地坐在了罗蓝的腿上，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是有成就感，便越觉得自已无法超越罗蓝，无法摆脱他的影响。
最近，她都感觉到自已出现了幻症，不断地在梦境中幻想着她与罗蓝的美好生活。
当初，她只是觉得男人，或者说优秀的男人是一件物品，但渐渐地，她已经沉沦其中。
这是否是爱她不明白，但让她在理性与他之间做选择，现在的她一定会选择后者，然而后者的他却一直赋予着她前者，所以对于她来说，他已经成为了不可或缺的成分。
“为什么不呢？这样世界才更加精彩，我追求的正是这样的未来，如果限制了你的发挥，那我不就是人格分裂么？”
罗蓝伸手怀抱着神邑樒，他对她有种难以言喻的满意，不只是欣赏，而是满意，她能够在他宣布巴别塔计划之后，顺势切入，称得上为这一切画龙点睛。
借助他的名望，让神邑公司减少了大量的广告宣发，而且扭转了自已在虚拟技术中的不利，将AR推上了与VR分庭抗礼的舞台。
“是我输了呢，虽然现在说还有点早。”
神邑樒松懈了高雅的气质，以温顺的模样趴在了罗蓝的胸口，倾听他那有力的心跳节奏。
“我想你最近一定是和茅场晶彦对过话了吧？”
罗蓝大抵能够猜测到，神邑樒和茅场晶彦的合作已经进入了下一层，而他和菊冈诚二郎的巴别塔则在上一层。
“不说这个了……以后，可以请你和我育有真正的儿女么？”
神邑樒无法想象自已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换作是以前的她绝对不会相信。
她也有所改变了，从接触罗蓝开始，一切就不同了。
“为什么不可以？不过，现在是不行的呢，樒你这样期待，我当然也要在那个时候陪伴在你身边，一起迎接儿女的降世。”
罗蓝知道，银骑士和灰骑士，都不是他们生物学上的孩子，那只是神邑樒为了她的计划所拓展的一厢情愿。
“抱歉，我本不该是这样的，但我没办法拒绝自已的心意……”
神邑樒抱紧了罗蓝。
“其实，我觉得，正因为我的出现，才把你推到了这个舞台上，假如我没有出现，樒你或许会一样在这个舞台上舞动，但可能不是这个样子。
你是我的女人，这件事情，是我主动选择的，不是你请求才得来的，所以，你偶尔也可以向我撒娇，我准了。”
罗蓝轻抚着神邑樒垂在脸颊上的鬓发，微翘嘴角。
“罗兰君恐怕不会懂得最初我对虚拟世界的看法。
当初，进入虚拟世界之后，我从未把它当成是相互友好竞争，快乐游戏，在胜利的宴会上弹冠相庆的世界。
随着目睹及听闻SAO玩家陆续的死亡，我更加肯定了自已的判断。
虚拟世界中，起源于SAO，以及基于TheSeed的VRMMO游戏中：
【信赖】、【友情】、【爱情】、【希望】等等一切美好的全部，都是幻想，真实存在的是【憎恨】、【背叛】、【欺骗】、【绝望】。
茅场晶彦设计了一个人间地狱，而我只是在探寻这个人间地狱最深邃的黑暗，并从中挖掘出对于大人们而言的利益！”
神邑樒的眼角溢出了眼泪。
“诚然，没有秩序的世界，自然会将秩序世界的一切放大化，无论是正义的光芒也好，还是黑暗的深邃也好，都得到了放大，事实证明，人类是有史以来最懂得搞事的种族。”
罗蓝还未了解过神邑樒的这一点。
“是啊，直到最近我才明白，茅场晶彦在观测着幻想世界的意义，即使不进行干预，仅仅是给予一个舞台，玩家们就会自导自演一场场事件。”
神邑樒觉得茅场晶彦是【旁观者清】，她则是【当局者迷】，罗蓝则【另立舞台】。
“没事，你现在站到了我的舞台，你可以随意发挥，完全不必担心后果，这盘棋是否输掉，那是我与命运之间的事情。”
罗蓝觉得这正是【热情】的意义所在，他所未接触的神邑樒是什么样的他不清楚，但他所怀抱的神邑樒，是一个开始起舞的黑天鹅。
“……我该走了，最近好忙的，如果不是你约我出来，我都不会放下一切工作让自已休息一下呢。”
神邑樒说着，抱着罗蓝的脖颈，贴到了他的耳旁，“晚上，我会‘回家’一次。”
“嗯，亚丝娜她们都在忙着获得名额呢，难得你想放松一下，我就陪你吧。”
罗蓝知道，今晚要潜行到他的旧住所了，神邑樒表演的这么好，当然要给她鼓劲了。
“对了，我也在御茶水呢，我会和亚丝娜搞好关系的。”
神邑樒眨巴着眼睛，站了起来，整理了下鸦羽般漆黑的长发，重归优雅的美人姿态，缓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