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假装自己已经是作家了
当赵小康决定走出版路线之后，又一个新的难题出现在了他面前。
他与很多出版社都电话函询了一边，对于出版，他们的要求也跟杂志社类似，那就是首先看成绩。
作为新人，他自然是没有任何成绩。
无一例外，他都是一脸老老实实地告诉那些出版社商，他没有任何的过往成绩。
没有成绩，那就得自费了。
出版社自然不愿意干有风险的事情。
一般的出版社，自费都是两万块钱起步，大一点的甚至要求五万块钱起步，出版后的书籍，一方面由出版人自行向各大书店推荐，另一方面也可以由出版社与书店洽谈。
总之，不管怎么样去谈，都需要钱，并且都是羊毛出在羊身上，都是他来给。
赵小康租房子的钱都是向顺子借的，如今哪里有多余的钱来给出版社。
自然，这一条路也给他严严实实地堵上了。
烦躁、郁闷，是他心情不佳的最直接体现。
即便是麻花藤给他打赏，军军班上的同学在帖子里面当托，他的心情仍然是好不到哪里去。
……
赵大河今天早上有些奇怪，明明是上班时间，可为何小康这个小王八蛋还在房间里面窝着？
他最近可是无意中听老工友们提起过厂子效益不好，要裁员，虽说自己整天把“厂长王志全是自己徒弟”这句话挂在嘴上，但是真正的情况也只有自己知道。
这王志全人品倒是不错，铁面无私一个，然而这么多眼睛看着，依着他的性子，即便是想帮自家，那也得要有底气啊。
这小王八蛋倒好，快八点了还在睡懒觉。
老赵头心情很不爽地拍打着房门，瓮声瓮气地大声道：“小王八蛋，还在睡懒觉？赶紧起床上班去。”
老头子的这番话一下子让赵小康给惊出了一身冷汗，差点忘记了自己还假装在上班这事。
匆匆忙忙起床，不敢直视老爹“恨铁不成钢”的目光，赵小康径直跑进了厂区里面。
大门口执勤的保安兄弟们也是习惯性地没有管他，还以为他在上班，等赵小康冲进去好几百米之后，两人这才一脸面面相觑。
咦，赵小康不是辞职了吗？他又过来干什么？
赵小康一口气地跑到厂行政大楼那里，忽然间一下子停了下来。
咦，我不是辞职了吗？怎么又到厂里面，难不成自己哪根筋不对？又留恋起保安的生活来？
很快，他便是在心底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么一份毫无前途的工作，自己还留恋个屁。
刚一转身，赵小康只感觉到眼前一亮。
是秦瑶。
秦瑶比起上回在摄像头下面的她，显得更加的漂亮与气质，一颦一笑中自带大家闺秀的气质。
毫不客气地说，秦瑶带给赵小康的，不仅有视觉上的冲击，更有心灵上的震撼。
对于他的存在，秦瑶自然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呆呆地站在门口，像是等人。
此时此刻，行政楼前除开他与秦瑶外，再也没有多的人。
这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赵小康鼓足勇气，走了过去。
“秦瑶，你好，等人啊。”
秦瑶一愣，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了自己，旋即，良好的家教修养让她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好，咦，你不是……”
赵小康颇有些尴尬，赶紧道，“我辞职了。”
“你现在没当保安，去了哪个部门了？”秦瑶笑了笑，那温馨又甜美地一笑，仿佛要融化世间所有的坚冰一样。
“我离开汽车厂了。”赵小康笑了笑道。
“啊？”秦瑶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又是笑了笑，“人挪活嘛，而且咱们厂也要裁人了，有的时候换一个环境也挺好的，找到新工作了吗？”
见着秦瑶说话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赵小康的自信心也是提升了不少，咽了咽口水后说道，“我现在跟一家杂志社签约了，写点小说、诗歌、散文那些。”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并不是带有很强的方向性与目的性，反而是一脸的平淡，仿佛吃“作家”这口饭是应该的一样，不过也正是这样平淡的表情，倒是一下子引起了秦瑶的注意。
“不会吧。”果然秦瑶一脸惊讶道，“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感觉到你的身份转变的太快了，对了，你之前在厂子里面当保安，是不是专门过来体验生活的啊？”秦瑶说话的口气都带有一丝崇敬之色在里面。
这也难怪，华夏国的文化市场不发达，不仅没有刺激到那些作家们多出作品，反而让他们有一种高大上的自我优越感在其中，毕竟“物以稀为贵”。
赵小康没想到秦瑶的想象力如此丰富，这不“体验生活”的说辞刚好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对，我一般都不告诉别人，没想到你不仅长得漂亮，还很聪明。”赵小康继续一脸相当恬静地说道，“我今天过来主要是跟厂里面的领导告别一下，有机会咱们再聊。”
“嗯，你忙你的。”秦瑶点点头，伸出白皙的小手对着他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在秦瑶目光的注视下，赵小康迈着大步走了进去。
他刚钻进行政楼里面，先前一个保安队的家伙便是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这胖保安好不惊讶，情不自禁地挠了挠后脑勺，“咦，赵小康那王八犊子呢？一眨眼的功夫便是不见了？”
赵小康不见了不要紧，这厂花就在身边。
胖保安赶紧整理了一下仪表，背着手，像是厂里的领导一样从秦瑶面前走了过去。
秦瑶低头给同事发着信息，压根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而赵小康在行政楼里面的卫生间拉了一泡屎，浑身轻松走出来的时候，秦瑶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想着自己刚才的演技居然把小妮子给成功唬住了，赵小康好不得意。
忽然间，他的灵感爆棚，一下子想到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细细一想，他觉得这个方法实在太有市场了。
艹，老子真特么的是个天才。
赵小康对自己崇拜的是五体投地，他决定这个方法必须要立马加以实施。
就在他准备溜走的时候，不料却是被一个威严的声音给叫住了。
“赵小康，你等一下。”
赵小康一听这声音，不由得虎躯一震，这特么不是厂长王志全吗？
眼下想跑是跑不了了，他只能是硬着头皮等待着王志全疾步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