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顺子工作的搞定，让周川风不由得长出一口气，像这种奇葩的要求，老实说，他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过。
不过他并没有不悦的样子，反而是在心底对赵小康增加了几分好感，在这个物流横欲的社会，多数的人都牢固地奉行着利己主义，而这个年轻人居然看起来很讲情义，这不正好符合华夏武侠的精神吗？
带着君子之约的口头约定，周川风离开咖啡馆之后，便是立马给杂志社的总编宋冬梅打了个电话。
“宋总，咱们杂志社这回捡了个宝贝。”老周说话的口气都有些打颤起来，俨然一副找寻到宝贝的样子。
宋冬梅一愣，连忙问起周川风是怎么一回事。
周川风赶紧把《鹿鼎记》这部小说的情况给宋冬梅说了一下，言语之中就把这本小说吹捧的很是厉害。
宋冬梅想了想，告诉周川风，立马到杂志社来。
周川风自然不敢怠慢，打了个车便是直奔杂志社所在的写字楼。
前两年杂志社办的风风火火的时候，他们的办公地点是江都市最繁华的地段，这两年随着杂志的没落，他们几乎都是一年一更换办公地点，到了今年，更是搬到了城郊结合部那里。
宋冬梅作为杂志社的总编，肩上的压力可想而知。
当老周把《鹿鼎记》的稿子发送到她的邮箱后，宋冬梅很快也便被吸引住了。
然而老周却是惊奇地发现，宋总编的眉头有些拧巴起来了。
老周有些按捺不住性子了，小声道，“宋总编，这小说你觉得怎么样？”
宋冬梅摇摇头，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从她脸上的表情似乎已经表明了她并不看好这本小说。
“老周，这韦小宝是男主角吧？”宋冬梅问道。
老周赶紧点点头，“对，是他。”
“呵呵，这个创意还真的是挺大胆的，一个风尘女子的儿子，从小便是领会到了人世间的种种艰辛，然而却并没有上进的意思，反而是在青楼里面吃喝嫖赌，吊儿郎当，这样的人也能当男主角？”
周川风对于宋冬梅的评论倒也不感到意外，先前与赵小康在咖啡馆聊天的时候，赵小康也给他说过一些后续情节的走向，比如那韦小宝的七个老婆。
周川风听了之后也是相当吃惊，在这个一开始就一夫一妻制的星球，一个男人居然有七个老婆，无疑是与伦理道德相违背的。
他自然也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而赵小康则告诉他，他所刻画的这七个老婆也都不是那种没有感情与血肉的，而是与主人公都有着深厚感情的，再者说了，小说毕竟是小说，况且他的这部小说背景是几百年前的了，读者图个乐呵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去刻意吹毛求疵。
周川风一听，联想到赵小康的文笔，倒也没有了疑虑，这个新人文笔极佳，短短数语，便能将很多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
比如这句，“只见韦小宝手持一把破扇，扇子虽破，却有一个不小的‘韦’字跃在之上……”，仅这么一句，便能看出韦小宝这个人喜好装逼的特点。
面对宋总编的质疑，周川风搬出了一大堆理由，首先便是他的这个栏目板块，既然叫“另类武侠”，那另类起来肯定会有个样子，不能与传统武侠相提并论；其次，在韦小宝虽说五毒俱全，但是在忠义面前却是无话可说，这样的人其实是这个社会绝大多数人的真实写照，缺点不少，但是并不妨碍他们身上有“美”的地方，读者看了之后，其实应该会更有代入感；再次，也是最主要的，离双月刊发行的日子很快就要到了，他们杂志社眼下可是差着不少的稿子。
宋冬梅被周川风这么一说，没有马上表态，而是微闭着眼睛思考起来。
老周知道这是宋冬梅的习惯，他轻轻地走了出去，缓缓将门带上，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面，等待着宋冬梅的最后拍板。
就在周川风走出去没多久，宋冬梅的手机一下子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一看，只见是另外一个“现代侠义”栏目的主编李爽打来的电话。
“宋总，有件事情想要和你汇报一下？”李爽直奔主题。
“你说……”宋冬梅赶紧说道。
……
五分钟后，老周被叫了进去。
“老周，武侠小说名家逍遥先生在我们的再三邀约下投了‘现代侠义’稿子，你知道的，像他们这样的名作家有一大批忠实的粉丝，这对于我们杂志的销量很有促进作用，所以你推荐的这部《鹿鼎记》只能是暂时延迟了。”宋冬梅一脸的歉意。
周川风一愣，赶紧说道：“宋总，我这‘另类武侠’与‘现代侠义’不冲突啊。”
宋冬梅笑了笑，“是不冲突，但是你也知道的，名作家也都有性格跟自己的圈子，逍遥先生这次也带了几个徒弟过来，基本上涉及到了所有的板块，老周，咱们杂志社的处境你也是知道的，现在半死不活，能有这样一个名作家赏脸给咱们，咱们必须得笑脸相迎啊，而且人家那部小说都已经是完本了的，李爽也是全部都看过，没有出现那种烂尾或者匆匆结尾的情节，而你推荐那个什么康小赵写的《鹿鼎记》，目前仅仅写了十多万字，像他这样第一次写小说的新人，除非特别有天赋，否则的话，十有八九都是烂尾，这样的情况，我们必须要预防。”
周川风被宋冬梅这么一说，忽然间也是没有了脾气，虽说赵小康这部《鹿鼎记》现在写的不错，但是很难保证这本小说不会烂尾，眼下他们杂志社需要的是什么，就是效益，显然，逍遥先生团队一旦加入，别的不敢保证，至少他的忠实读者会被带来不少。
周川风想了想之后说道，“宋总，那这本小说能不能先签下？也算是给赵小康一个安抚。”
宋冬梅一脸疑惑地看了周川风一眼，眼神让周川风都有些望而生畏起来。
“老周，这本小说现在多少万字了？”
“就十万字。”
“他准备写到多少万字？”
周川风挠了挠头，想了想：“大概一百二十万左右吧。”
宋冬梅点点头，径直说道，“这样，你让他写到三十万字，到时候你再把把关，如果可以，你自己做决定，不过我可不敢保证他的这本小说每期都能刊发上。”
周川风颇有些为难，但是在逍遥先生这样的名作家面前，他还是只能选择相信经验。
至于怎么给赵小康解释，这是一个很让他头疼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