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顾客至上
我尴尬地扯了扯嘴皮，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了一丝讨好。
没办法，有求于人，总得放低点姿态，虽然我的表情有些儿僵硬，但是这一点不影响我的临场发挥。
“冬子，冬哥！你就我的土样给彻底消灭吧！”
谁让我有自知之明呢，虽然我长得还有那么一丝帅气的，但是因为这个原生原长的发型，深深的降低了几个档次，但老是真的不至于。
就是有点土，跟个二愣子一般。
如果是我之前的性子，我是绝对不会承认这点的，但是，想要改变，只能试着诚实点不是！
“哟，你小子怎么大变样了，要不是这双眼睛，我都还以为你换魂了呢！”
董冬摸了一下扫把头，向我抛了一个无敌恶心的媚眼。
那翘起的兰花指，是几个意思！
我讪讪地笑了笑。
这步入社会才多久，他就已经被污染成这副模样了。
冬子就是这点让我很头疼，骚包的性格，骚气十足的语气，虽然带着点痞性，可那扭动的翘臀比起读书那会，更甚了。
他动作行为确实很女性化，但是，他的性取向是绝对正常的。
因为，他都已经脱单了，而且还不止，人家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
不然，以我这钢铁直男的性格，怎么也不能接受我的身边多了一个歪的。
尽管，是我自以为的钢铁直男。
现在的我，顶多是个小男孩。
刚气，自信，那是我所缺少的。
所以，我得去弥补这个缺陷。
我把自己完全交给这个别样的男人，随便他如何折腾，反正之前的想法我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
要变化，得是翻天覆地的。
对于女人，我可以评价，美，丑。
但男人，而且这还是我自己，我只能说，好像看起来跟以前是很不一样，但具体怎么形容，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主要，对象是我自己。
我看到冬子眼底的挑衅与自豪。
好像在说，怎样啊，我的手艺很棒吧。
当时，我笑了笑，因为我不知道，所以不能评价。
下午五点。
离夜色营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我准时的出现在店里。
那些同为服务员的几个男人，今天却总是频频侧头看我。
我想，我该给冬子点个赞。
我想，我这一步迈对了。
“江楠。”
“江楠。”
“江楠。”
我在服务员堆里，算是很普通的，再加上我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所以，平常，这里的经理甚至同在一起工作的人，都会自动地忽略我。
而今天，很不一样。
光听经理那不止一遍地叫唤我的名字，我就知道我做出的改变，是非常可观的。
且这个过程是持续发展的。
晚，六点。
夜色又开始了正常营业。
挂着得体且大方的笑容，我又开始了我的工作。
不过，在忙碌过后的一个得空时候，我突然出现在了经理的办公室内。
“江楠，怎么样，还习惯吗？”
说话的正是夜色的经理，王俊。
他习惯性地摸了摸他的啤酒肚，挑着眉，笑眯眯地看着我。
因为蒋青的关系，他对我还挺照顾。
毕竟，蒋青也是个A市某大公司的大领导，所以，多的是想拍她马屁的人。
而我，又是蒋青特意拜托给这王俊的人。
所以，他又怎么可能不对我热情？
“王哥，挺好的。”我本来就不喜欢多说话，就是个闷头做事的人，虽然想改变，但，一个闷葫芦一下子变得唧唧歪歪。
我想，别人会觉得我有病。
所以，我认为，那是个循序渐进的一个过程。
王俊听到我没说几个字就又安静下来了，微微皱了皱眉头。
我想，他肯定是没见过这么不会聊天的人。
而且，还是我主动找上的他。
我捏了捏工作服的衣角，但是又很快松开。
这个动作，不止一人说过，很娘，不男人。
我得改了。
“王哥，是这样的，我有个小小的想法，如果我说的不好，你也别介意。”
说话的时候，我刻意挺直了腰背。
一直以来，被生活，被蒋青压榨习惯的我，必须时刻提醒自己。
抬头，挺胸。
毕竟，软弱不是一时。
而我，又是如此渴求着改变。
“说吧，跟哥哥我有什么好客气的！”王俊看到我不像平常那么唯唯诺诺，神色有些讶异，但是又很快挂上了笑。
虽然，有点油腻腻大叔的味道。
“夜色，是专门让女性得到放松的地方，这几个月，我观察下来，这里主要注重的是服务，关于随传随到的服务，关于客人身心的服务。”
我并没有说得特别直白，但是，他定听得懂。
客人与服务员，你情我愿，常有的事。
王俊心里明白的很，但是，他并不制止。
因为，这也是夜色的另一个特色服务之一。
你可以撩，可以被撩，但别太过，只能止于亲吻，且，不能是我们作为服务员的主动。
至于肉肉，那就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不过，在夜色是绝不被允许的。
而我的那次，与蒋丽的酒色肉迷，钻的就是夜色制度的一个漏洞。
没被发现，不是吗？
尽管，我的性子是懦弱的，但是，我是个小心的男人，怎么可能让人随便抓住把柄。
虽然我还算不上特别有警惕。
我不知道其他的服务员是否有跟我一样的经历，
说白了，夜色，其实就是高档会所，不只是给客人营造一种轻松愉悦的氛围，更是一处实打实的发泄的地方，且仅针对女人。
“王哥，来这里的女人，可以说都不是普通人，她们来这里是来找快乐的，我们所看到的，是她们想要藏起来的另一面，但是我想，有些女人也会想着出了这夜色，不被我们这些脱了工作服的男人给认出来。”
越有身份的女人，越注重隐私，她们可以放纵，但也不想沾上任何麻烦。
虽然，这里的服务员都签过保密合同，但是，谁也不相信谁。
大家心里都清楚明了。
我所说的，无非就是想表达，一切，顾客至上。
王俊一听，眼睛一亮，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但是我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开口，“不如，都带面具吧？”
其实，这个建议我有私心，带上面具，我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地让自己成长起来。
面具下的人，谁分得清谁是谁呢？
不更加朦胧，更加情迷吗？
“呵呵，这不是蒋青带来的那个仔吗？怎么工作时间在经理办公室偷懒啊？”
我一听，下意识地转过头。
在看到倚在门口的女人面无表情的样子，我呆了呆。
她身上穿着的是当季最为流行的含有中国传统风格的汉元素襦裙装。
要说我为什么知道，只能说，在夜色上班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咱们老板娘的这个特殊癖好。
在看到老板娘眼底的寒光，我飞快地低下了头。
这个黑白无常，她怎么会来！
我满腹疑问的同时，心里不免暗骂自己的没出息。
呼—
我感觉老板娘走过的瞬间，身边带起了一阵阴风。
好冷。
“江楠啊，你这个建议……嗯，很好，这样，你先去工作。”王俊的声音有些难掩的激动。
我不明所以，带着好奇的目光抬头看向我的经理。
尔后，再傻的人都秒懂了。
老板娘与经理，有奸情！
一个天仙，一个猪八戒，怎么就……
我忐忑不安地扯了下尴尬的嘴角，露出一抹不失礼貌的笑容，“好的，你们忙你们忙。”
当时，我都用跑的方式离开了经理办公室，所以，我根本就没看到她们二人眼底的惊愕。
而这个时候，没了我这个外人，王俊激动的声音在办公室响起，“陈思思，蒋青有跟你提过吗？那个二八合同。”
带着一丝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