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后路被断
对于魏延的体型，马虽然心中存疑，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从后方传来的消息来看，曹军最近并没有大的调动，况且有陇关守着，曹军想要突破也不容易，魏延送来的书信，在马看来更像是一种对失败者的嘲讽，这让马很不爽。
“主公。”庞德策马走在马身边，犹豫了一下道：“那魏延所说，也并非全无道理，刘备夺取汉中，若再占取益州，其势将不弱于曹操，曹操怎会坐视，但曹军至今毫无动静，有悖常理，不可不防！”
马闻言，有些烦躁的点点头，没有多言，庞德的话，弄得他有些烦躁起来，既然曹操按兵不动，那他又要如何对付自己？
一些可能的，也是马一直以来存疑的事情，此刻在心头不断翻转，下意识的命大军加紧行军，尽快赶回冀县。
眼看着过了戎丘，自己的地盘已是遥遥在望，地面突然震颤起来。
马皱了皱眉，勒马停住，庞德挥了挥手，几名哨探飞奔而出，不一会儿的功夫，那哨探回来，对着马一礼道：“主公，前方有两支人马在厮杀，其中一支，看样子，是我们的旗号！”
“我们的旗号？”马剑眉一扬，看向庞德。
“末将去去就回！”庞德点了点头，点了一支人马飞奔而出，马继续带领大军前行，前方已经隐隐能够听到激烈的厮杀声。
不祥的感觉，在马心头萦绕，这个地方怎么会出现敌人？当初离开时，为了避免杨昂搞鬼，他不但留下了马岱，还留下了三千精锐给马岱调度，加上杨昂的一万汉中军，曹军就算来攻，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攻克陇关，至于四周的羌人更不可能……
军队前行了数里，便见一支军队从前方二来，人数不多，加上庞德刚才带走的一千人，也只有不到两千人的样子，只是当看到打头的将领时，马面色陡然一变。
“伯瞻，你怎在此处！？”马策马上前，看着风尘仆仆，神态疲惫，身上还有不少伤口的马岱，皱眉喝道。
“兄长！”看到马，马岱滚鞍下马，跪在马面前，涩声道：“弟无能，冀县被……夺了！”
“是杨昂？”马只觉眼前有些黑，身子在马背上晃了晃，咬牙道。
马岱点点头：“那杨昂早已暗投曹操，此番趁着换防之际，开了陇关引曹军进来，小弟察觉时，陇关、略阳已失，那杨昂率军来攻冀县，还有张郃带领的曹军一同来攻，小弟抵挡不住，只能护了众将军的家眷出行，被那杨昂一路追杀至此！”
也是马岱机灵，察觉不对，立刻带兵护送一众将领的家眷趁着敌军未曾合围之时突围而出，若是没有这些家眷，冀县被占，这马大军，恐怕立刻便要溃散。
“张郃……”马捏紧了手中的缰绳，这也是老对手了，马自然知道张郃的本事，要胜他可不易。
“如何如此轻易便弃城！”良久，马才恨恨的道，若马岱能够再坚持几日，自己率领大军回来，有冀县为依托，也不至于如现在这般无家可归。
现在他空有上万大军，但却无一立足之处，此刻反攻，连下一顿的粮草去何处筹措都不知道，如何攻城略地。
“主公！”庞德对着马一礼道：“眼下不可意气用事，军中粮草仅够三日用度，此时攻城不易，当早作打算，另寻他路！”
打回去是不现实的，兵无粮可用，三日一过，恐怕立时便是哗变的结局，此刻最要紧的，是再找一处安身之所，再做打算。
马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心中那股郁愤之气却是难平。
马岱皱眉道：“只是陇关已失，我等还可投往何处去？”
庞德想了想道：“陇西、武都二郡，多为羌人聚集，主公于羌人之中颇有名望，不如暂且投往两郡，再做打算？”
打回去是不可能了，其他地方往北，已经尽数被曹操占据，往南是汉中，眼下也只有遁入羌人的地盘了，以马在羌人之中的声望，躲入羌人之地，曹军便是想打也打不进去。
马点点头，如今也只有这条路了，其实若张鲁还在的话，倒是可以考虑投奔张鲁，奈何张鲁已经投降了刘备，自己刚刚攻打过阳平关，此刻若去投奔，别说刘备答不答应，马自己都感觉脸上躁得慌，还是先找一处安身之地，至于以后……再说吧。
正要出，却见有斥候来报，北面出现大批曹军，正向这边逼来。
“是何人领兵？”马皱眉道。
“看旗号，当是那张郃、杨昂！”斥候躬身道。
“杨昂？”马闻言，目中杀机大盛。
庞德连忙道：“主公，当此之时，当先取立身之地，不可交战！”
“此仇不报，我心难安！”马没有理会庞德的劝告，立刻下令大军直接迎上去。
杨昂之前一直负责马的后勤，如今马回来，他自然是早已知晓，虽然投了曹操，但马的厉害杨昂也是知道的，毕竟去年一直跟马合作，见识过马的本事，此番既然夺了马的城池，听闻马归来，立刻便劝张郃斩草除根，若让马潜入羌人地盘或是投了刘备，天知道什么时候马会报复回来，留着这么一个时刻惦记着自己人头的猛人在，杨昂感觉以后睡觉都睡不安稳。
让自己去收拾马，杨昂自问没那个能耐，但有张郃在就不同了，这可是曹操麾下名将。
“杨将军不必担心，本将军此来，便是为铲除马，以绝后患！”张郃看了一眼神色有些慌张的杨昂，安抚了一句。
马是很难招降了，而且就算招降了，曹操可是将马家夷灭三族，这种人放在手下，谁敢用？所以这一次，曹操是对马真的起了杀心，他虽然爱才，但什么人能收，什么人只能杀，曹操自己心里面是有杆秤的。
杨昂点点头，想要说什么，前方视线的尽头处，突然起了滚滚烟尘，马不但没有逃，而且还主动迎了上来，杨昂的面色顿时白了起来。
“列阵！”张郃却是十分平淡，跟马较量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熟悉了马的战法之后，曹军也有了应对之策。
大军停止前进，迅在这空旷的原野上排开阵型。
马的大军也在此时在视线中由一跳粗粗的线条变得清晰起来，千军万马奔腾而至，那狂暴的军威，让初次真正站在西凉军对面的汉中将士面色有些白。
张郃这次杀入陇关，为了避免提早被马军察觉，带来的人马并不多，此番追击马岱，所带的军队都是杨昂的汉中将士，并非曹军精锐，此时面对西凉军，可没有曹军将士那般淡定。
张郃自然也看出来了，但事已至此，此时再撤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西凉军汹涌而来，张郃高高举起了手中长枪，厉声道：“放箭！”
一排排箭簇掠空而起，在空中汇聚成一片死亡丛林，朝着汹涌而来的西凉军攒射而下。
箭簇撞击盾牌，弹射而起，也有不少直接命中了西凉军，伤亡开始出现，反击也随之而来，马亲带三百精锐骑兵奔腾到阵前，这些骑兵身着重甲，乃是马麾下最精锐的将士，却见这些骑兵在快要接近阵前的时候，自马背上抄起一枚投枪，随着马一声爆喝，三百投枪便朝着汉中军呼啸而至。
那投枪射程不远，只有三十来步，但攻击力却是颇为强悍，普通的盾牌根本无法挡住，前排的长矛兵以及盾兵顿时被清空了一片。
张郃还来不及组织补上阵型，马已经带着三百骑兵凶狠的杀进来，那一杆长枪抡开，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后方的骑兵汹涌而至，三百人如同一把尖锥，狠狠地透阵而入。
“绞！”张郃见状也不慌乱，挥动令旗，命两侧的士兵向中间挤压，压缩马的空间，同时后排的弓箭手继续朝着西凉军放箭。
马不管那些，眼神里杀机凛冽，目光将帅旗这边锁定，所过之处，根本无人能够拦住。
杨昂看着快朝着这边杀来的马，头皮一阵阵的麻，下意识的便要转身逃走，却被张郃一把揪住，厉声骂道：“此时临阵而逃，你想三军溃败么！？”
“将……将军……”眼见马已经杀至近前，杨昂快哭了。
张郃见状，暗骂一声废物，不止是杨昂，连带着这汉中军也一样，若是曹军结阵，哪能这般容易便被马杀到中军？
双腿一夹马腹，主动迎上前去。
“滚！”马此番是带着满腔怒火而来，此刻已经现了杨昂，哪有心思跟张郃纠缠，他的枪法不似赵云那般灵巧迅捷，却是威猛绝伦，长枪也较寻常长枪重了许多，此刻含恨而出，战不三合，张郃双臂已经有些麻，心中大骇，这马，怎么感觉强了许多。
马却没理会张郃的惊讶，眼见张郃招法一滞，力贯双臂，狠狠一枪砸出，将张郃击退，马却是已经朝着杨昂杀去。
“住手！”张郃见状大怒，这要是叫马在三军之中，把杨昂给斩了，这汉中军恐怕立刻便会溃败，惊怒之余，连忙朝着马追去。
杨昂看到马击退张郃，心中已觉不妙，连忙调头便要跑，身后蹄声却已经接近，后方的军队拦住了自己的去路，令杨昂亡魂皆冒，疯狂的催动战马，同时喊道：“将军饶命，此事……”
话音未落，已经被从后而至的马一把从马背上拎小鸡儿一般拎起来：“去与阎王说吧！”
说着话，马却把长枪往马背上一方，一把捏住杨昂的人头，在杨昂凄厉的惨叫声中，生生将杨昂的脑袋拧下来，鲜血喷溅了一身，马一把丢开杨昂的尸体，飞快的抄起长枪，也不回头，手中长枪往后一甩。
咣的一声，便将张郃刺来的长枪击开。
豁然回头，那冰冷森寒的目光，饶是张郃心底都有些颤。
西凉军杀至，主将虽是张郃，但这些汉中军认的却是杨昂，眼见杨昂一死，军心已乱，被随后二来的西凉军杀的溃不成军。
张郃见状无奈，此刻的马又分外的恐怖，张郃心里也有些怵，只能调转马头，顺着溃军往冀县退去。
马带兵追杀了足有十里，方才停止，四野之上，但见鲜血与尸体满地，马泄一通，心中舒缓了不少，看着张郃离去，冷笑一声，整合兵马，奔狄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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