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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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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灭口

  李元生虽然不是修士,但也学了多年拳脚,身手敏捷,侧身避开箭锋,不等姜白再次拉弓,几个雀跃,就跳了过来。其他两人也冲了过来,三人呈品字形把姜白包围其中。姜白知道弓箭不适合近搏,一箭失手就果断弃弓,脚尖一挑,地上的佩剑就握在了手中。这把剑唤作素兰剑,是先皇御赐给姜家先祖的,也算是姜家的镇宅之宝。这些年姜白虽然穷困潦倒,外债累累,倒也没有舍得把他卖掉,要不然他都不敢死,地下的列祖列宗肯定要把他再死剐一遍!李元生冷笑一声,道:“侯爷,你真把自己当作猴子了?在耍把戏呢?现在把剑放下,大爷我高兴还能赏你个全尸,否则将你碎尸万断!”边上一人附和道:“直接将他剁成肉酱,也省得我们去挖坑埋他了。”姜白没有答理他们,面无表情,暗中攥了下剑柄又松开,再攥紧,如此几次,待意识操控无虞后,才放下心来。毕竟这他的意识已经离开**二十几年了,难免要暗中磨合一下,万一到时不听使唤可就麻烦了。口中喃喃道:“达摩祖师,希望你不要骗我!”话音未落,剑已出鞘,直刺李元生的面门。此剑式正是“达摩剑法”中的第一式“开门迎客”。少林寺虽有七十二绝技,但使剑的甚少,剑法只留下一套,便是“达摩剑法”。正因为只有一套,所以平时备受青睐,被姜白练得滚瓜烂熟。李元生没想到他敢主动出击,但见他剑法稀松简单,不免冷笑一声,道:“不自量力!”挥手准备挑开他的剑。姜白的这一式“开门迎客”看似简单,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仿佛只是礼貌性的试探,其实一式三变,暗藏杀机。李元生的剑还没碰到他的剑,剑锋已变,又刺向他的下阴。李元生吓了一跳,被刺得手足无措,慌忙侧身避让,谁知姜白剑锋又是一变,顺着剑势又横向砍了过来。李元生吓得魂飞魄散,大叫一声,使尽吃奶的力气向后跳去,但终究还是迟了一步,肚皮贴着剑锋划过,就出现一道几寸长的伤口。看到李元生狼狈的样子,任谁都认为姜白肯定会乘胜追击,反手再补上一剑。谁知姜白剑势未停,顺手却刺向边上那人。那人原本见到姜白偷袭李元生,刚上前准备救援,哪知姜白醉翁之意不在酒,前面打得火热,竟是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一下猝不及防,被一剑封喉。剑离喉,人倒地,风呜咽,只剩人惶。趁此机会,李元生赶忙察看了下伤口,见衣服虽然已被鲜血染红,不过只是皮外伤,不足致命,心中略定,不过仍是恼羞成怒,大吼一声:“我要将你碎尸万断!给我上!”不敢再大意,招呼另一人就冲了上来,双剑齐发,一剑砍向姜白的脑袋,一剑刺向他的心窝。这两剑对于姜白来,有若干种破解方法,但毕竟肉身资质有限,没有那么快的速度。思绪一动,便满脸露出惊恐,盯着他俩身后大叫一声:“鬼啊!”表情真如见鬼了一般。这俩人只是两个混混,平时也就欺负欺负老实人,哪有临敌经验?一听有鬼,这还了得?出于本能,赶快转头望去,仿佛头不受控制,自己转过去似的,一点都没有耽误。他们只是缺少经验,但并不是傻子,就在脑袋转过去的一瞬间,就知道上当了,肠子都悔青了,但是一切都迟了,就算身上带着后悔药,也来不及吃了,转过去的是两个头颅,转回来的却只有一个,其中一人已被一剑刺穿心窝。李元生活了下来,姜白没来得及刺第二剑。侥幸存活的李元生,心中却无半分感动,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快要被气死了,把他当傻子一般欺骗,欺人太甚了,此仇不共戴!姜白现在只剩下两个受伤的对手,压力顿减,淡淡道:“你非主谋,跟我道个歉,赔我十两黄金,我饶你不死。”李元生目眦欲裂,大吼一声,道:“做梦!今不把你碎尸万断,我誓不为人!”就疯了一般挥剑冲了上来。姜白也有些生气,妈的太气了,十两黄金买你一条命,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又没有宰你,竟然还舍不得出,泥人尚有三分火性,真当我好欺负不成?既然你誓不为人,本侯就成全你。不过李元生虽然受了伤,但体形彪悍,力有千斤,剑一接触,便被震得虎口发麻,险些脱手。姜白不敢再大意,忙施展“达摩剑法”第二式“借花献佛”。此招有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之效,据传太极剑法就是从其中演变而来。李元生力道虽重,但姜白却不硬接,剑锋一触,便借力打力,将力道引向它处,化解于无形。李元生毕竟没有系统地学习过剑法,几招一过,破绽百出,姜白一招“虎穴取子”,一剑刺入他的心窝,便取了他的性命。夜,忽然变得很静,仿佛只剩下流血的声音。不远处的篝火还在燃烧,发出噼叭的声响,姜白提剑四顾,看着地上的几具尸体,心中百感交集,长叹一声道:“下辈子做个好人!”“侯爷饶命啊——”一声凄凉的呐喊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姜白转头望去,原来还有个漏之鱼,就是刚开始被他射中大腿那人,名叫许来,此时正在坑边跪地求饶。姜白慢慢走了过去,俯视着他,道:“想活?”许来又是一拜,道:“的上有老母尚未尽孝,当然想活。”姜白道:“你活着的时候也没看你尽过孝啊?”许来道:“我以前是因为年少无知!”姜白呵呵一笑,道:“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你可知道,想活是需要条件的。”许来连忙道:“我知道,我非主谋,跟你道个歉,再赔你十两黄金,就可以饶我不死!”姜白道:“所有人都死了,就你活了下来,果然不是没有理由的,你很聪明!”许来摇头道:“我不是聪明,我只是会见风使舵!”姜白道:“既然会见风使舵,那我有话问你。”许来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姜白道:“是谁让你们杀我的?”许来果然会见风使舵,丝毫没有犹豫,回答得很干脆:“是秦少爷!”秦少爷即是清凉城西亭亭长的儿子秦上,也就是秦玉莲的哥哥。姜白冷哼一声,道:“我跟他无怨无仇,只不过欠了他一点钱,为何要杀我?”许来道:“他想得到你的封侯挂印和丹书铁券!”丹书铁券又称丹书铁契,是帝王封爵时赐给功臣的一道凭证,如同契约,但究竟长什么样,连姜白也没有见过。姜白冷笑一声,道:“我姜家的侯爵之位乃是先皇御封,世代传袭,就算他拿到了挂印和丹书铁券,难道就可以封侯了吗?他以为他名叫秦上,就可以上了吗?”许来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姜白道:“既然你们是为了挂印和丹书铁券,可我身上并没有这两样东西,你们为什么还要杀我呢?杀了我就不怕永远找不到这两样东西了吗?”许来道:“秦少爷了,如果你身上没有,估计也是藏在了侯府之内,如果你死了,你欠他的钱最多,到时侯府就是他的了,他挖地三尺也要把东西找到。如果你不死,他就永远都进不了侯府。”姜白连连冷笑,点点头道:“果然是机关算尽啊!”许来也点头道:“嗯,这个人太坏了。”姜白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滚!”许来连忙叩首道:“谢侯爷不杀之恩,明我一定把十两黄金送到侯府!”姜白点了下头,没有话,转身准备离开。许来忽然目露凶光,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不顾腿上伤痛,拼尽全力,如离弦之箭般扑向姜白,把匕首插向他的后背。他从就是跟姜白一起玩到大,所以姜白有几斤几两,他是最清楚不过了,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侯爷罢了,若不是挂着侯爷的虚名,早被他打死了。他到现在还认为,姜白杀了他几个兄弟,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若不是他偷袭得手,李元生伤重不支,哪里轮得到他来猖狂?只是他跟李元生不同,李元生太过鲁莽,明知深受重伤,还要以身犯险,不像他,能屈能伸,有勇有谋,知道有伤在身,不能意气用事,便跪地求饶,甚至出卖主子,以此来麻痹他,慢慢寻找机会。果然如他所料,这个侯爷生性窝囊,头脑简单,这么容易就上当了,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没想到侯爷背后如同生了眼睛,匕首还没碰到他的衣服,侯爷蓦地转身,用了一招少林擒拿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向前一带,他就跪在了地上,侯爷顺势又是一脚,踩在了他腿上的箭上,连箭羽都陷入肉中,痛得他大喊一声,泪涕俱下,求饶道:“侯爷饶命啊!饶命啊!”这次倒不是因为能屈能伸,有勇有谋,而是真心求饶,非常真心。姜白冷冷地看着他,道:“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许来急道:“借口,这是借口,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放过我。”姜白冷哼一声,道:“看在相识一场,就让你死个明白。我不想杀人,要不然不会给你一个杀我的机会。我希望你最后关头能够悬崖勒马,可是你没有珍惜。求生,是人的本能,不到万不得已,没人愿意把自己的性命交在别人的手上,你虽然腿上受了重伤,但你却根本没有尝试逃跑,反而留下来用你的性命跟我做交易,明你必有所图。你认为你了解我,但你却忘了我同样了解你。你是一个赌徒,我曾经也是一个赌徒,赌徒的心理我比你了解,只是这一局,你赌输了。”姜白的没错,许来确实在赌,这段时间他输了不少钱,债台高筑,要不是秦上答应帮他还清赌债,还给他巨额报酬,他也不敢贸然来杀御封的侯爷,这事若要传出去,朝廷万一追究起来,可是要诛九族的。所以当看到煮熟的鸭子竟然要飞了,哪里能甘心?才决心赌上一把,只是他最近赌运不济,还是赌输了。但他更不愿引颈受戮,哭道:“侯爷,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做牛做马来报答你。只要侯爷需要,哪怕让我上刀山下油锅,皱一下眉头我就不得好死。”姜白面无表情道:“我不想杀人,不代表我不会杀人。你已经无可救药了,活着也只是浪费粮食和草纸。既然你想给我做牛做马,那好,我答应你,我在下辈子等你。”不等他反抗,一剑就刺入他的心窝。许来呜咽一声,许多热情的马屁还没来得及拍,就带着满腔遗憾倒下了。姜白望着地上的几具尸体,摇了摇头,心中一阵感叹,回想梦中地球的岁月,恍如隔世。在那里,你就是杀一条狗,都会有许多自称狗爸爸狗妈妈的爱狗人士过来指责你,而在这里,哎,真是人命贱如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