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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之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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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帝之路#2

  这句话既有效忠宣誓的意味,可听起来暧昧而又露骨,恐怕没几个姑娘能把持的住。

  然而公主殿下是过来交代公务的。

  “时间也不多,既然已经效忠了,那听本宫说清三件事情。”

  她挑眉道:“澹台大人如此聪慧,定然不需要纸笔吧。”

  澹台夜微笑着看向她,不再言语。

  『定力相当不错,有趣。』

  任何能留下痕迹的东西,都可能成为把柄。

  苏绒再度定了定神,清晰开口道:

  “第一、本宫西郊的分庄2肆下的荷花池底是一片金矿,从今日起,这庄子地契归你,玉印也归你。如果外人问起,你自己想法子摆平。”

  “第二、父皇年事已高,此谋不可拖延,本宫择定傀儡之后,会再度过来与你商谈。”

  “第三、澹台大人,这宫中上下,你还看得上谁,直接拟好名册,我自然会派鸽子过来取。不用考虑他是否与你或本宫交好,只需把名字报给我。”

  “——听懂了吗?”

  她说话从容轻快,条理清晰,像极了习惯号施令的上位者。

  澹台夜缓缓点头,笑的玩味:“好。”

  下一刻,苏绒忽然轻拍桌子,掌风便灭了那道蜡烛。

  等他再回过神时,桌侧已无人影。

  直到回宫之后,苏绒都在回味着那个眼神。

  她就喜欢这种自带危险气息的男人。

  澹台大人至今尚未婚娶,恐怕一是为了避开任何政党的示好与结姻,二是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

  这种人若是在国家有难之际被重用,自然是锦上添花。但倘若他寂寞了,便是下一个乱世奸臣。

  鸽子很快被琅华踏着夜色取了过来,依旧顺着苏绒的喜好,羽毛雪白眼睛明红,还会主动用小脑袋蹭她的掌心。

  这澹台夜到底是个聪明人,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句都不问。

  若是寻常人见公主坐自己书房里,多半也会试探着盘问两句。

  没有好奇心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

  好了,现在最大的助力到手,一切都可以顺利成章的往下走。

  公主殿下在房间里写写画画一晚上,用英文拟了个大概的思路,大大方方的将鬼画符似的纸笺瘫在桌上,便取池子里泡热水澡去了。

  她清楚自己虽说只是个嫡女,但宫里未必没有谁的眼线,当自己公开离开寝宫之后,定然还会有人来查探一二。

  有二狗子在,其实并不用手写,用意念都可以在文档上画图列表,压根用不着她还寻纸磨墨。

  但这字迹工整的英文计划书,一方面纯粹是打下时间练练笔,一方面是为了卖个破绽,钓鱼上钩。

  银朱被她刻意的带到了汤池的屏风外,就为了等那心思不轨的人进去。

  哪怕没有二狗子的监控,她都可以用扑香粉亦或者布置丝的法子,找出这宫中的内鬼,但眼下金手指功能太齐全,都用不着自己费脑子。

  泡澡香蒸,再给长用花瓣精油保养一遍,她安心享受着生活,压根没什么危机感。

  “宫女醉月来过您的房间了。”二狗子提示道:“她查看了一遍您桌上摆放的物品,然后跟一个小太监递了条子。”

  “那最后消息传到谁那里?”

  “……太子苏奕那。”

  苏绒动作一顿,打了个哈欠道:“没想到是我亲哥在惦记我,也算是血脉相承了。”

  她没有再问下去,直接上床滚被子里睡觉,一夜香沉无梦。

  第二天一早,苏绒便穿好一身行头,去皇后宫里请安。

  待一帮妃子们差不多聊够了,她笑眯眯地起身,对着母亲盈盈一福道:“母后,待下午午膳过后,儿臣想出宫见见哥哥们,不知可否领个牌子?”

  皇后向来娇宠闺女,当即应了声好,眼眶微红道:“绒儿也大了,再过个半年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趁着现在晴光正好,多出去走走吧。”

  苏绒笑的温柔和婉,同诸妃安慰了她几句,心里开始思索到底先去看谁比较好。

  这五个哥哥当中,两个直肠子死脑筋,两个心机婊,还有一个是忧郁文艺男青年。

  四哥苏韧的资料,她后来也大致看了一眼,倒跟雍正爷有几分相似之处。

  都隐忍持重,专心政务,也都被皇帝暗中看好,拥有相当不错的潜能。

  更重要的是,脑子清楚,不方便操控。

  这五个哥哥里,肯定有人要被她扫地出门,一早调到远疆去,避免节外生枝。

  “备轿,出宫。”

  苏绒再度打开了资料页,皱眉思索起来。

  “去太子府。”她开口道:“另外,替本宫备薄礼一份,也算是有个礼数。”

  苏奕忙了一中午,此刻终于回府能抿半口热茶。

  他正欲浅眠休息一刻,门外传来了丫鬟的通报,说是长公主来了。

  “苏绒?她怎么会来?”太子的脸上没有半分喜色,他犹豫了一刻,还是点头道:“请她进来。”

  苏绒还没进屋子,就听见这太子殿下在心里数落自己不是个东西。

  她依旧笑得风淡云轻,盈盈行了个礼,就径自坐了下来。

  两兄妹虽说是一母同胞,但见面时生僻如外人,几乎没什么可以聊的。

  核心原因,在于苏奕嫌弃这妹妹,在政事上半点能帮到自己的都没有。

  『那莫大人乃是皇上跟前得宠的近臣,这蠢女人居然不肯嫁,当真是不识货!』

  苏绒略有些诧异的抬眼看了下苏奕,立刻就回想起了记忆里的那一段。

  在苏绒十五岁的时候,苏奕就开始蠢蠢欲动巩固政党势力。

  他找上了还算懵懂的苏绒,想让她出言求个婚约,嫁给自己看上的重臣。

  这样,按照姻亲关系,那莫珩便会成为和自己一根线上的蚂蚱,不想同流都不行。

  ——敢情这是个想卖妹妹的主儿,被拒绝以后还恼羞成怒了啊。

  看来自己到哪儿都免不了碰着奇葩亲戚。

  “此次前来,可有事?”

  苏奕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带着股浓浓的开门送客的意味。

  “哥。”苏绒露出惶恐的神情,怯生生道:“听嬷嬷说,我将来要嫁到草原上去,是不是啊?”

  『你也就这点用了,还不想嫁?』

  『苏麒那个死脑子,一天到晚都想跟鞑靼打一仗,若是这蠢货妹妹跟他撒娇,指不定就跟父皇请旨北上了。』

  想到这里,苏奕的脸色更阴沉了几分,他压低声音道:“妹妹,当初哥哥劝你嫁给莫大人,你怎么都不肯,如今还想逃婚不成?”

  『等等,除了那掌管吏部要务的莫珩之外,我怎么还忘了一个人?』

  下一秒,苏奕的脸上突然浮现出狂热的神情:“澹台夜!澹台大人你可听说过!”

  苏绒被吓了一跳,摇头道:“既然父皇有意让我远嫁,那便听父皇的吧。”

  “你这个傻丫头!这时候了还想着听话呢!”苏奕的眼神瞬间变得热忱起来:“哥哥跟你讲,这澹台大人才貌双绝,是上等的好人家!你若是有心求这桩婚事,父皇这么宠你,肯定会应允的!”

  『这澹台夜二十七了都不婚娶,只怕是个断袖,苏绒这女人要是嫁过去,搞不好要守活寡哟呵呵呵呵……』

  『但不管怎么说,这澹台夜都是香饽饽般的存在,至今为止一个交好的近友都没有。自己若是与他攀了亲,等于直接坐稳了这皇位啊。四弟五弟还争什么?统统玩儿蛋去吧!』

  苏绒忍着心里的恶心和笑意,挑眉看向他:“哥,我哪里好意思说这些。”

  “哥哥既然如此为我着想,能不能替我探听一声呢?”

  苏奕还没有听懂她话里的用意,满脑子都在幻想这澹台大人为自己鞍前马后的模样,狂喜着点头道:“妹妹,你终于肯听你二哥一句话了!哥明日便去找父皇,替你求这婚约!”

  要不然怎么说,男人总有好攻略的一面呢。

  这人地位权势越高,便越容易自负又自大。

  苏绒笑吟吟的出了太子府,等着明天看笑话。

  这云英国同鞑靼之间,要么利益交换,要么政治联姻。鞑靼想要内6的金玉粮食和美人,内6想要鞑靼的勇士骏马和牛羊。

  谁都贪心想多要一点,眼下的交换也只是暂时的而已。

  如果不是那可汗两年前来京时看上了宴席上嫣然一笑的苏绒,政治联姻这个选项压根不存在。

  ——是嫁掉毫无用处的女儿,还是低价卖掉大笔的粮桑锦缎,用巨额的代价继续换取和平的展时间?

  这皇上老归老,小算盘倒也打得精。

  他不可能为了女儿所谓的幸福,就把她嫁给她喜欢的人。

  太子这时候急不可耐的求婚,反而会暴露自己急于上位的嘴脸。

  “不回宫,去寿山王府。”

  苏麒在兵部工作繁杂,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寿山王妃同苏绒谈笑甚欢,两人如亲姐妹般絮语闲聊了一下午,还一起在院子里赏荷喂鱼。

  “绒绒过来玩了?!”苏麒看到苏绒的时候,明显精神了不少,大声笑道:“薙儿,把家里珍藏的石冻春取来!今儿得好好喝一杯啊!”

  苏麒能吃能睡也能打,长得也颇为壮实,看体格都是当将军的料子。

  他心思单纯,但也清楚这宫中人人算计的实情,唯独宠爱这唯一的一个妹妹。

  苏绒倒也没有推辞,一家人坐下来畅饮寒暄,一起吃完了这顿晚饭。

  寿山王妃知道她有话要单独跟苏麒谈,随便找了个由头便提前离开,留他们二人在正厅里,连带着把婢女小厮也驱走了。

  “怎么?可是宫里有谁欺负你?”苏麒左右一瞥,皱眉道:“跟大哥说!大哥护着你!”

  “哥。你还记得鞑靼的事情么。”苏绒抿了口冰凉的美酒,慢悠悠道:“二十年前,他们占了扶风郡,还大肆烧杀掳掠,祸害了不知道多少百姓。”

  苏麒一愣,神色沉了下来:“所以父皇动心想把你嫁过去的时候,我第一个不同意!”

  杯子当即被砸碎在地上,哐当一声四分五裂。

  “这帮狗杂碎们!如今还觍着脸想娶走我妹妹!我就这么一个妹妹!”

  “哥,你想过为什么,这游牧民族要来抢掠东西么。”苏绒看着他,神情平静而又认真。

  “为什么?”苏麒喝的有点上头,大着舌头问道:“还不是帮狗娘养的,都是狼子野心,没有仁义!”

  这根本就不是道德观薄弱的问题。

  “不,哥哥。”苏绒提高了些声音,徐徐道:“他们不懂农桑,秋冬无收无获,只有靠用牛羊置换粮食才能过冬。”

  但是粮食是死的,牛羊是活的。

  这春耕秋收,哪怕某一省的农作物因洪涝颗粒无收,其他省市也总有收获,可以相互接济。

  可是一旦牛羊出了瘟灾风灾,那几乎是一死一片,也没有哪个部族能帮扶一把。

  “你的意思是?”苏麒酒醒了一些,却还是转不过弯来:“咱们派农民过去种田?!”

  “不,这样只会让他们更加繁荣。”苏绒冷冷道:“联姻只能救一时,若想灭了这帮鞑子,不能心软。”

  “他们有牛羊,我们有豺狼虎豹,他们有烈马铁弓,我们就有火烧连营!”

  对待敌人,绝对不能手下留情。

  苏绒清楚,这时候哪怕扔张□□的构造图给他,从量产的工场设计,到兵士们操作熟悉,能成套的展下来,都得至少三年。

  三年,自己恐怕会等的尸体都凉了。

  “妹妹,你这主意我懂,可咱们去哪儿捉虎豹咬他们的马?”苏麒无奈笑道:“你忘了,这游牧民族,是跟着水源和牧草四处换地方,哪怕我这儿能凑六百匹狼,都未必能找着他们!”

  “哥,你知道比虎豹更可怕的是什么吗。”

  看似温婉柔弱的少女抬起头来,眼神凛然而又犀利。

  “是鼠。”

  看起来渺小脆弱,却拥有乎想象的强大力量。

  苏麒愣了一刻,半晌都没听懂:“田鼠?!”

  “准确的说,是鼠与兔。”

  “这种品性的动物,不仅生存能力极强,繁殖度也快,”苏绒微笑道:“如果成批放到草原某处,自然会如野火般疯狂蔓延,几乎是无解的存在。”

  她是现代人,自然要用现代人的手段打败这些人。

  动物生态战这样的主意,可不是一般的古代人能想清楚的。

  自然平衡中的生态圈一环扣一环,始终都被无形的手调控着,保持一个大致的势均力敌。

  但倘若有人蓄意引入更多的种群进入,则会造成无法预估的影响。

  正如现代的佛寺放生巴西龟,造成河流里鱼群被灭的情况一样。

  这草原上的狼和草鼠,是大致平衡的关系。

  但倘若引入了大量的家兔田鼠进入草原,这里会因为没有猫群的存在,直接沦陷。

  “可是,这与抵御鞑靼有什么关系?”苏麒懵道:“这兔子和老鼠是能吃能生,但把它们都放进草原里,对骑手的战斗分毫没有影响啊。”

  “哥,你忘了吗。”苏绒放下酒杯,轻巧道:“这两样都吃草,又都会打洞。”

  鼠兔都繁殖能力极强,并且所到之处都是各种洞窟。

  它们不仅能抢夺马儿们生存必备的大批粮草,还会咬伤新出生的羔羊和马驹,传播瘟疫和疾病。

  游牧民族跟着水源和牧草走,但势必要策马奔腾,不可能一群人慢慢地在草原上走着找新的栖息地。

  一旦群马奔驰,这些隐藏在野草下的洞窟就会成为地雷般的存在。

  马蹄铁虽然能辅助抓牢地面,防止脚底打滑,却并不能帮这些马儿抵抗数不胜数的大小洞穴。

  一旦鼠灾猖獗,草原处处都会是洞窟,马匹只要一个踩空就可能摔伤骨折,在高奔驰的情况下甚至可能丧命。

  她甚至能估算大致的蔓延度。

  如果抓上千只老鼠,一齐带到草原边缘或深处放生,后果不堪设想。

  老鼠的疯狂繁殖,会进一步给狼群提供食物,而当狼群壮大之后,又会去扑杀羊群和人群。

  几乎是个无解的死循环。

  苏麒也终于反应过来,这计谋有多毒,他一面心疼妹妹为了自保不知费了多少脑筋,一面又吞吞吐吐道:“那这些老鼠……万一跑到附近的城市去,怎么办?”

  “哥,你忘了吗。咱们都是定居的汉人,都可以养家猫。边疆也好内6也好,到处都有他们天敌的气味,”苏绒笑了起来:“可游牧民族,能养多少只猫儿呢?”

  这猫可不像狗与羊,是能被呵斥圈养的动物。

  他们在草原上到处流浪,哪怕想法子养些猫,也没办法把它们限制在那营帐里。

  草原上到处都是鲜活的小动物,自然会诱惑那些猫儿出逃。

  何况猫的繁殖能力,可远远比不上田鼠和野兔。

  “我知道了,绒绒,我明天就想法子派手下抓老鼠!”苏麒一拍脑袋,咧嘴笑道:“还是绒绒最聪明了。”

  “哥,你听我说,你现在是皇子的身份,诸事都要小心,千万别被人寻了把柄。”苏绒严肃道:“这件事情,你明天去找澹台先生再问一遍,最好听听他的建议。”

  睿智如他,自然会帮大哥寻找更完美的入手点。

  “澹台夜?”苏麒为难道:“小妹,你有所不知,这澹台是个孤傲的人儿,连丞相的面子都未必会给。”

  “不要紧的。他自然会见你。”苏绒坚定道:“你信我一次。”

  兄妹两又依依不舍的说了会儿话,才在夜色中告别。

  好了,大哥二哥都见过了。

  最麻烦的三位还在后头。

  苏绒在回宫的路上虽有些困,还是忍着睡意继续盘着情况。

  大哥是个明白人,而且并无对女性的轻视,反而会认真的思考她的建议,是可用之才,必须好好护着。

  二哥相对而言,比较煞笔和炮灰,哪怕她不使绊子也大概率自取灭亡,可以暂时放一边。

  按照二狗子的描述,这五哥可是个阴狠毒辣的角色,如果这时候不把他干掉,那后果大概率会非常糟糕。

  等等——如果自己用能力,直接将他废掉呢?

  直接瞬移去他的厢房里,半夜锁喉杀人,再抽身离开……

  苏绒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努力把这个有些阴暗的想法摇出脑海里。

  她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任务,给自己留下终身的心理阴影。

  那些参加过战争的人,哪怕是远距离点射都要接受终身的心理疏导,自己何必为了一个任务,感受一个活跃的生命在掌下被亲手扼杀。

  那也太魔鬼了一点。

  虽然听大概的意思,这哥哥真要动起杀心来,未必会对自己手下留情,可苏绒还是想选个人道些的主意。

  等轿子抵达棠梨宫的时候,公主已经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琅华小心地唤醒了苏绒,又询问她要不要再喝碗热汤驱驱凉意。

  苏绒迷迷糊糊地摆手,任由婢女们伺候自己沐浴再更衣。

  她刚准备上床睡觉,又听见窗棱被鸟喙轻轻地啄了啄。

  嗯?是澹台那边的消息?

  苏绒眼睛一亮,揉了揉眼下床开窗,把鸽子放了进来。

  纸条舒展开来,只有四个名字。

  沈似、莫珩、上官凛、孙幽。

  “二狗子。”苏绒唤醒了系统,皱眉道:“你跟我一个个讲下,这后面四个都是谁?”

  沈似,也就是三哥苏慎的心上人,也是他的致命弱点。

  掌握了他,就掌握了苏慎。

  莫珩,原吏部尚书,现尚书令。

  论权论德,都无人能敌,更是被皇上深刻信任的重臣。

  得到他,就等同于划走四分之一个朝廷,他的一句话,都可以动摇父皇对储君的选择。

  上官凛,辅国大将军,兵部的实际掌权者。

  苏绒看了眼资料页上白胡子老头儿那凶巴巴的样子,不是很自信。

  这老人活的时间久了,都一个比一个精啊。

  这最后一个孙幽,又是谁呢?

  怎么资料页没显示?

  “可能不属于三省六部范围内,”二狗子自动扩大了搜寻范围,再次查询结果。

  看到资料的那一刻,苏绒懵了几秒钟。

  这孙幽,竟然是给皇上端夜壶的一个小太监。

  既不是宫里由头有脸的太监头子,也不是那个声名显赫的权臣。

  这澹台夜连皇帝近身的太监全名儿都清楚,倒还真是个厉害人啊。

  只不过这皇权跟尿盆沾上关系,真是想想都觉得臊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