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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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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

  叮~系统君提示:防盗章,未达到购买比例的新章延迟72小时显示意识朦胧中,卫永嘉知道自己被人强行掰开嘴灌东西,那东西让人十分难受,让他整个胃都在痉挛。一侧身,他伏在地上不断呕吐起来。

  “将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再让他多喝水,拿温水擦擦身,对降热也有效用。”

  沈卿卿用宽袖捂着鼻子,退后几步。

  护卫们见主子这一吐人也清醒了,而且也不再抽搐,大喜过望,纷纷朝她致谢。

  女郎只是笑笑,转身回了后堂。

  桐月围了上前,崇拜地说:“娘子好厉害,居然还会治病!”

  “若是灌你喝那些,你也能将那些脏东西吐出来。”沈卿卿莞尔,斗笠下的双眸带着笑意,亮如辰星。

  “娘子你别说那么恶心的东西。”

  婢女嫌弃的一声,沈卿卿终于没忍住笑出来,“方子哪有恶心不恶心的,能救命就成。”

  虽然不加回笼汤抠喉也能催吐,但若吐不干净,指不定还要再闹出什么症状来,到时那安乐侯世子少不得再被折腾得奄奄一息。她好心救人弄不好再惹一身骚,实在得不偿失,还是这样最省事。

  就是不知道有一日卫永嘉知道自己喝过什么,会是个怎么的表情。

  沈卿卿想着又在心中叹息一声。

  这可真是孽缘啊,她家师父一语成谶。

  卫永嘉连着被灌了三回,连胆汁都吐不出来护卫们才停了手,然后按着沈卿卿的说法,轮流着烧热水照顾主子。

  秦晋看着面无人色的卫永嘉,心情复杂,还不时拿眼撇嬴戎。

  这样真的好吗?

  毕竟安乐侯世子与他们公子还有着一层关系的。

  嬴戎察觉到他忐忑的目光,微微一笑:“救人命性,你这是立功了。”

  听到他的话,秦晋这才将心放回肚子里,也许老来的时候他还能跟子孙吹吹牛,可是干了件不得了的事。只是同伴总投来若有似无的关爱目光,让人有些难受。

  雨停了半天,洪水果然开始退去。

  沈卿卿在后堂实在闷得紧,就出了土地庙透气。雨后的空气湿润,带着泥土的气息,和土地庙里的闷热相比,叫人舒爽不少。

  她远远眺望。被水淹没的路面已经露出一小段来,也许到晚间,水就该全退去。

  此行还算有惊无险。

  在外边呆了会,桐月与车夫都寻来过来,是卫永嘉终于完全清醒,只是腹痛,这会嚷嚷个不停。

  沈卿卿不太乐意的转身回庙里,才进门就听到男子哼哼的声音。

  护卫忙来请她。

  “哪儿疼?”

  女朗居高临下的看向脸色青的郎君,卫永嘉被她这样的态度气得要吐血,但听了护卫说她救自己一命,只能咬牙忍下。指了指胸口往下的位置:“此处,火辣辣的。是不是你让我喝的药有什么问题。”

  “药有问题?”沈卿卿懒懒地蹲下身,牵唇一笑,“你问问你的护卫们,我说的方子有没有问题。”

  一众护卫哪敢说方子有问题,细问下现被灌了那样的东西,可得要命。众护卫忙将头摇得根拨浪鼓一样。

  卫永嘉直瞪眼!

  一群蠢货,就知长人威风灭自己志气,不懂附和一声,杀杀这女子的锐气。

  然而他哪里知道,众护卫这是保自己的身家性命。

  沈卿卿见此笑了声,似讥似诮,让人心头就像被针扎了一下,刺刺的难受却又摸不着揉不了。

  “这儿疼?!”

  她懒得多搭理他,抬手就往说的地方按去,这一按,险些没把卫永嘉疼得从地上跳起来。

  “没事,那是胃部,你没进食,又吐空了。伤着脾胃很正常,谁人饿着不难受。”女郎拍拍手站起来,“而且你不用那么怕死的,祸害遗千年,我很看好你。”

  她说完施施然回后堂了,留下气得连咬牙都没有劲的卫永嘉。

  众人是再一次感到女郎那张利嘴的厉害,总是绵里藏刀,气得你挠心挠肺。

  这日,众人不得不在庙里再耽搁。好在嬴戎一行带了不少干粮,分一分,还是够众人果脯。

  吃饱喝足的卫永嘉总算提起了些精神,又开始琢磨嬴戎的身份来。护卫见他频频看向那边,想到早间听到的说话内容,矮身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

  “他居然只是个商人?”卫永嘉惊讶。

  护卫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偷偷去看前边,见对方并没注意到自己这里。才低声说:“属下是听到他和小娘子说的,那怕小娘子也不信。”

  别的不说,就是他身边的那十余名扈从的架势,都不像是一般商人能聘来的。

  卫永嘉却不像护卫那样认为,想到自己先前自降身份要与之交好,还被甩了个冷眼,他是越想越气闷。

  一个女子敢奚落他就罢了,他不与女子一般见识,可连个低下的商人都怠慢自己,向来自视过高卫永嘉是真有点受不了。他气得连手指都抖,可最终也没有什么用。

  他身边就只身下这几个人,打肯定是打不过那群人,只能翻了个身,对着墙壁气闷。良久后,又阴阴一笑,眼中都是狠毒的光。

  没有关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会叫这两人有落到手中的一日。

  又是过了一夜,天终于大晴,阳光透过云层,大地就铺了一层淡色的光芒。

  “谢过这位公子,就此别过。”

  土地庙门前,众人拾装启程。沈卿卿这两天受了嬴戎的恩惠,落落大方向他施了一礼,与表谢意。

  嬴戎微微一笑,心中不无可惜。

  眼前的女郎离开后堂就带着斗笠,根本不让人有一丝亏得面容的机会。他视线落在她披肩的丝上,太阳下,那乌黑柔顺的头有着淡淡光泽,续上回起了想无礼掀掉女郎的斗笠冲动后,嬴戎又起了想伸手去碰碰这头的冲动。

  记忆中的母亲,亦有这样一头极好的乌,他孩童时十分喜欢拽在手里。那是比绸缎还顺滑的触感。

  青年公子久久未语,沈卿卿抬头,在见着他笔直身姿那瞬,仿佛感受到了他由心中散出来的那丝感伤。他立在扈从前的身影似乎就变得有些寂寞。

  一种能牵动人情绪的孤单感。

  沈卿卿怔了怔,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染上这莫名的情绪,而这一切在青年公子温润的声音响起时,又全部散去。

  好像种种不过是她错觉罢了。

  嬴戎说:“愿娘子一切顺利。”

  话毕利落转身登车。

  沈卿卿亦转身上车,卫永嘉扶着护卫的手站在庙门口,脸上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两辆马车徐徐下了小坡,开始往州城方向去。

  嬴戎的马车不是小小青蓬车可比,不过小半刻沈卿卿一行就落后很远,而此时,青年公子正撩了帘子吩咐属下:“那个小娘子不是失了一个包袱,你们分个人去下游找找,看能不能找到。还有,再让个人暗中护送一下。”

  秦晋应是,点了两人的名字办差。心中却是在想,这个护送还要暗中,还派人去帮着找主仆俩都认为不重要的包袱,说没有别的想法,他都不信。

  当日,远在峿山的无机子来了个客人,一个让他黑着了脸,想痛打一顿的人。

  “你怎么来了!来就来了,还坏了老夫的阵,老夫布个阵容易?”

  少年郎君懒懒地倚在石桌边,看着老人下巴一抖一抖的胡子,痞笑道:“徒儿不破个阵给您看,您怎么知道这些年徒儿有没有长进,何况,您老人家也不会再想在这儿呆了。还留着这么个障眼法何用。”

  居然说他精心布的阵法是那戏耍人的障眼法!无机子气得脱了鞋子就掷过去,树林里响起一阵鸡飞狗跳的动静,两只灰羽毛的小鸽子在石桌上转着脑袋看热闹。

  “倒是老相识了,卫世子居然也来了青州府。”元临大刀阔斧坐到矮案后,随手将佩刀搁在桌上。

  武器砸在桌上的闷响让人听得心惊。

  沈二老爷品出有些不对味。

  元临来自都城,名声响亮,他自然是知道会与安乐侯府的人相识,他这是故意请了元临来的。就是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在都城也是有着靠山的,想要他在查青州盐引的事时,抬那么一下手。

  大家自然都欢喜。

  谁人不知安乐侯府卫家与煜王有着姻亲关系。煜王是当朝皇叔、先帝的兄弟,虽不是与先帝一母同胞,却是高祖帝最喜爱的老来子,三岁就封了王,硬是将人留到弥留前才放去了封地。若不是煜王当年年纪太轻,大家都以为先帝皇位要换人坐呢。

  后来煜王去了封地,但占着当今陛下皇叔的身份,在宗室内地位极高,前些年又平了藩国一场叛乱,朝中亦有积威。陛下都对这小皇叔的势力向来睁只眼闭只眼,这也是沈二老爷并不太惧元临的原因。

  但他现眼下似乎有些不对路,只能是硬着头皮看后续展。

  卫永嘉见元临作态,呵呵一笑,朝他拱拱手:“不想元大人到青州公干来了,我父亲不久前进宫,还叨念着没见元大人呢。”

  “一般人可都不想见着本官。”

  青年郎君似笑非笑睨了过去,卫永嘉被他看得连喉咙都在紧,只能又是呵呵笑着打过场。

  两人交谈也就到此而止,沈二老爷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只殷勤向二人敬酒。

  散宴之时,卫永嘉酒意微熏,元临将杯子一扣,直接起身未一言走人。沈二老爷见此就想让婢女将卫永嘉搀扶起来,送他回客院。

  卫永嘉却是坐得稳稳的,挥手示意他将人都遣退。

  沈二老爷照办,在门扇合上那瞬,卫永嘉就道:“你怎么把这煞星招府里来了!”

  煞...煞星。沈二老爷嘴里咝一声:“也是没有办法,他查盐引的事查得紧,私下处好些,总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