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男的青春只有右手（六）
尽管同学们偷拍的视频都被删了，但是周凡让米沙拍摄的全角度视频还存在。周凡直接到了吴老师的邮箱里，因此得到了不上晚自习的特权。为了职称，吴老师强行忍着不作，反正这么多年问题学生见过不知道多少，早已百忍成金，但像周凡这么难搞的还是第一个。
不知为何，他每次看到这个学生，心里都突突乱蹦，总觉得会出什么事儿。
比起草木皆兵的吴老师，周凡倒是过得惬意。不过这个身体真是太糟糕了，这么胖，走两步都喘，以后如果加班搞研究的话，体力都不够……周凡极度地不满意，有一天晚上甚至被自己如雷的鼾声给吵醒了，再也睡不着。
帘子另一边的李凡母亲倒是睡得酣畅，估计习惯胖儿子的巨大鼾声了。
就是从这开始，周凡决定要锻炼身体，丑这一点先放在一边不论，总是先瘦下来才是正道。他和李凡母亲说了这一点，对方也表示支持，还特意买了一双新的运动鞋还有一套运动服给他。
于是周凡开始没有一早就起床，走两站路到学校去跑步。
只是这破身体，走了两站路已经喘得不行了，周凡决定循序渐进，一开始还是不要跑步，先走个几圈。到了学校的操场，他才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他定睛细看，是罗洋还有另外两个不认识的学生，都穿着轻便的背心和短裤，脚下是专业的运动鞋，正在训练。旁边站着体育老师。
两个男生一个女生，身材都相当不错，带有的运动特有的矫健曲线。罗洋曲臂伸腿做了热身运动，利剑一般飞奔出去，他穿着红色的运动服，身姿矫捷，有种澎湃洋溢的生命力。周凡看得目不转睛。
周凡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他就自顾自地开始走圈。罗洋好像有看到周凡，向他挥挥手，算是打招呼。周凡慢吞吞地走过去。
“你们每天都来训练？”周凡问道。
“嗯，省里的运动会快要开始了，这次要争取得第一。”细密的汗珠滑过罗洋蜜色的肌肤，他一把拿过放在背包上的毛巾，擦汗。线条流畅结实的肌肉，年轻有生命力的躯体，酝酿着无限的活力。周凡默默咽口水。
“加油，你跑得很快。”
“病好了？今天作业没问题吧？”
“还不知道，我看看再说吧。”周凡想了一下，或许以后还有用得到他的地方，就没必要把关系弄僵，就模凌两可地回了一句。
两人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话，那边体育老师开始唤罗洋过去，周凡就自己继续走。
大约走了二十圈左右，周凡到厕所把汗湿的T恤换了，就回到教室准备上早自习。他的椅子又不见了，当然还是继续从齐岭那里拿过来。齐岭的同桌吴静没有吭声，只是眼角斜了周凡一眼。
早自习就是读课文，吴老师留了需要背诵的课文，周凡早早地背熟了，他也不需要刻意去记，直接扫过一遍就能记住。吴老师一直也没有找过他，估计是忙着自己评职称的事情。
今天的第一节课是化学课，快上课了，齐岭才姗姗来迟，自然现自己的椅子没了，勃然大怒。
他直接走到周凡的面前，抄起他桌面的书，就照着周凡的脸挥过去。以前的李凡是完全不敢反抗地任他抽打，这次他的手却被抓住了。他一下子愣住了，完全没想到死胖子竟然敢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打下去。
齐岭用力抽回手，再次击打下去。周凡再次抓住了他的手，显示出这绝对不会是偶然。齐岭漂亮的桃花眼有些吊起，恶毒地瞪着周凡。
“欺负人很有意思？你想过被欺负的人是什么感受吗？”周凡左手迅抬起，手中抓着一把圆规，针尖位置停下的时候，距离齐岭的眼球只有一厘米。
“下次再来找我麻烦，就直接刺进去了。”泛着寒意的声音刺入齐岭的耳膜。
齐岭额上一滴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到下巴，“嗒”一声落到了衣襟上。他听到自己心脏骤然停止了，仿佛置身于另一个空间。他下意识地转头张望，周围的学生都很自然地打闹，对两人间的争执视若无物。
不对，这样不对……他觉得心脏好似被一直看不见的手攥住，冷汗不断地冒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座位上的，他又抢了旁边一个也是一脸弱相的学生的椅子，对方敢怒不敢言，到隔壁班级借了椅子。
周凡现化学书和实验记录册没有，他又到齐岭那边去“借”。
“你带化学书还有实验记录册了吗？借我用用吧。”
周围的同学继续像看怪物一样看他，自从上次的脱衣事件之后，除了罗洋外所有人都不和周凡说话了，觉得他是个神经病。他竟然又跑去招惹齐岭。
“不……”齐岭皱眉想要拒绝，却见周凡伸出手，露出手里的圆规照着他手的方向用力一戳，他大为惊骇，赶紧缩手。“咚”的声音很轻，圆规的针却直接戳进了桌面，成了一个小坑，针尖断了半截在里面。坏掉的圆规被周凡扔到了齐岭的桌上。
齐岭吓坏了，如果他没有躲的话，这个疯子是不是会直接戳到他手上。旁边的吴静看到了全程，吓得捂住了嘴，看都不敢看周凡一眼。
齐岭用颤抖的手把化学书和实验记录册从书包里抽出来，扔到桌上。周凡拿了就走，齐岭忍住全身抖的寒意，趴在了桌上，连吴静跟他说话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周围同学一片哗然，不知道为什么齐岭竟然真的把化学书和实验记录册借给了周凡。窸窸窣窣的说话声音一直持续到化学老师到来。
中午最后一节课下，罗洋递了十块钱过来。
“病好了，可以帮我写作业了吧。”
“再等一个星期。”
“你到底在搞什么？早上不是答应得好好的？”罗洋有些不爽了。
“我说话算话，就一星期。你先找别人做，班长应该愿意吧，她暗恋你那么久了。”周凡指着前面带眼镜的矮个女孩。
“……那中午我请你吃饭。”罗洋愣了片刻，没有否认。
“你在可怜我吗？”周凡揶揄地笑道。
“谁可怜你了，死胖子，你每天走一百圈也瘦不下来。”罗洋站起身，把椅子用力一推，出巨大的声响，然后从后门出了教室。
周凡拉开书包，拿出饭卡，他原来的饭卡被齐岭抢走了，这张是齐岭的饭卡，不用白不用。到了食堂，他思考了片刻，并没有点许多菜，就点了一荤一素，饭也只点了半份。这么胖，真的不能吃太多了。
下午最后一节课后，他直接向吴老师说自己不舒服，要请假，吴老师现在明显对他有点看法，但是又怕他闹事，挥挥手就让他走了。
今天是彩票开奖的日子，周凡去路边报亭买了份报纸，第二版就有号码公布。但是怎么看都有一位数是不对的。
“米沙，怎么回事，没有中奖。”周凡抖抖报纸。
【虽然有一位数不一样，但这张彩票的中奖金额是五万。周凡，宿主是希望能够靠自己的能力达到逆袭的目的，而不是靠这些投机取巧的方法。】
“……五万就五万，总比没有好，但是你这种态度我很不喜欢。”周凡对米沙这种有些不阴不阳的做法很是厌烦，“说实话，人体复制技术没有人会比我更熟悉，甚至连记忆，只要有存档，我都能完全复制，米沙，你应该有存档对方的记忆吧，那么只要有完全的基因组织，再加上记忆，那么，复制出来的，就等于是原来的那个人。既然合作，就要拿出合作的态度。”
【……周凡，监控的一个目标，陈飞有异动。】
米沙沉寂片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监控对象的动向展示给周凡。
“监视器调过去。”
周凡看到监视器上面，陈飞正在一家专卖数码游戏的店铺，这家店铺人流挺大，里面有相当多的学生。趁着店员不注意的时候，陈飞悄悄把几张游戏光碟上面的防盗条形码撕掉，塞进了宽大的校服里面，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他拿的什么游戏光碟，值钱吗？”
【他拿的是最近刚上市的恶灵来袭三代、光武降临、级魔女圣传等五张光碟，合计三千八百元，已经达到刑事犯罪的金额，并且陈飞留级过，目前他已满十八岁，拥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
“唔，等拿到钱，要先买个手机。”
【彩票领奖的话，如果是未成年人，需要监护人陪同。】
“那还得告诉李凡的母亲，真麻烦。话说回来，米沙，我没有在这里看到有人做鸡蛋饼，如果李凡母亲去做这个会赚钱吗？”上一个世界里面，周凡级喜欢吃楼下的鸡蛋饼，到现在都念念不忘，这段时间经过观察，他现这里竟然没有人做这种饼。
【可以一试。】
周凡找借口撒谎说做梦的时候，梦到了号码，所以卖了几个瓶子得了钱去买了张彩票，结果中了五万块，让李凡母亲一起去领奖。明明没有多少钱，李凡母亲竟然激动得嘴唇都在哆嗦，一个劲地抱住周凡说他是天上赐给她的福星。
两人一起去福彩中心领取了奖金，周凡又找机会买了全套的煎饼工具，按照自己的印象做了鸡蛋饼给李凡母亲吃，说服她不要去卖菜，改卖鸡蛋饼。
“这么难吃，能赚钱吗？”李凡母亲吃着周凡做的特别咸的鸡蛋饼，有些迟疑。
她自己动手做了一个，还改良了配方，在韭菜和鸡蛋里面加了粉丝，做出的鸡蛋饼并不是惯常的那种脆的，反而比较软濡，加了家里自制的辣酱，味道真是棒极了。周凡连吃了两个。
“这么好吃，肯定能赚钱，就是会比较累。”
“妈不怕累，就怕你受委屈。”李凡母亲搓了搓满是油的手，慈爱的目光看得周凡都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