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绿帽王之恋（十八）
遗憾的是房东早已找好买家，定金都收了，周凡不想搬家的愿望落空了。那就另外找房子，不过看房子并不是周凡的强项，找了中介，随便看了处精装的房子，就准备定下。
当他找到小庄总想要预支工资和奖金的时候，对方皱眉。
“你想做什么，突然要这么多钱？”
“买房。”买车的愿望就先放着吧。周凡觉得还是先把搬家应付过去。
“怎么突然想买房了？莫非是有想结婚的对象了？”小庄总问得倒是仔细。
“呵，结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男人，跟谁结婚？买房是早就想买了，最近租的房子到期了，我就想干脆买一套，正好最近看好了地方。”周凡为了避免他再多问，干脆自己全讲出来。
“地点在哪里？我对房价还是比较熟悉的，帮你参考一下。”
周凡说了地址和价钱，小庄总又皱眉。
“贵了，我知道一处地方又好又便宜，正好我有朋友想卖掉，你要不要去看看。”
虽然对价钱不敏感，但又好又便宜的地方谁不想要，再说周凡还得实现姜维买车的愿望，他当然欣然应允。
结果小庄总说的又好又便宜的公寓，就在他家的楼下。低廉到周凡都觉得不对劲的价格，让他颇为疑惑。
“这里真的只要五十万？这么大的地方，你忽悠我吧，我搜过了，这里均价要五万，还是精装修的……”
“抵债的，所以便宜。”小庄总刻意板着脸，不愿多说，“你要不要？”
“要，当然要！”有便宜不占又不是傻子，这里环境简直太棒了。周凡当天下午就在小庄总的协助下办妥了房屋过户登记手续，节奏真是快得不可思议。
周凡不禁觉得买房好像还挺简单的，下面直接搬家就行了。周五晚上，小庄总约周凡周末出来，被他推了，原因是需要搬家。
“你没有车吧，我来帮你。”完全是肯定句的口吻，不容拒绝。
“好。”既然有免费劳动力，周凡也乐得接受，不过……他还是觉得有些怪异，所以当初在房管局的时候，还特意问了那套房子是不是登记在庄进的名下，结果屋主并不姓庄。而是一个明显的女人名字。
周凡告知了房东搬出日期后，对方就将多余的房租打给了周凡，还多退了一个月的租金作为违约金。周日一大早，小庄总就开车过来了，这次不是上次两座的跑车，而是换了一辆大容量的越野车。
“可以多放些东西。我来帮你搬吧。”小庄总看着周凡拎着箱子下来，接过来，准备再跟他上楼。
“不用，我就一个箱子，其他的不要了。”在周凡看来大部分都是没用的垃圾，其实许多东西卖了还是能换些钱的，比如梁冬的那些名牌衣物什么的，但周凡不知道。
被子和床垫都是些质量极差的絮絮乱飞的棉花，周凡决定干脆趁此机会买新的，许多旧衣服也是完全都褪色，太过难看穿不出去，也都扔了。最终留下的，就只有一个箱子的东西而已，大部分都是梁冬买的电子产品。
“你的被子什么的都扔了？”小庄总难以置信地望着孤零零的一个小箱子。
“太旧了，不停地掉棉絮，我准备再去买。”
“走吧，正好今天我有空，一起去。”
于是两个大男人就在美好的，晴朗的周末一起去了家居城买床品。周凡其实不耐烦逛街，奈何这些必需品还是得买，所幸家居城里面东西应有尽有。
两人都不是喜欢逛街的类型，直接在第一家店就搞定了所有的东西。店主开门就做了这么一大单的生意，乐得嘴都要笑歪了，赶紧找了推车将他们买的东西都搬到车上。
“好快！”周凡头脑到现在还有些晕晕的，竟然这么快就搞定了家里的物品。
“还有呢，战争刚刚开始，你的日常用品也全扔了吧？”小庄总对于搬家显然是熟手，一眼看出周凡的迷糊，“我在国外有段时间搬家好几次，其他东西可以不要，日用品都要用的，肯定得买。”
“搬家好几次？”周凡有些好奇。
“不小心被我爸现和男人上~床，他就不给我打钱了。”小庄总轻描淡写地说道，但陡然黑下来的面色显示出那段时间，他真的挺艰难的。
“你爸还挺严格的。”普通家庭的爸爸应该就是这样吧。
于是两人又去了市，迅买好需要的东西后，结账。收银的小姑娘几次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连，面色绯红，周凡以为小姑娘是看小庄总长得帅。
结果小姑娘过了会儿还一直低头看，周凡也顺着对方的视线低头一看，收银的柜面上赫然摆着四大盒子的安全套，“激爽，快感，买一赠一”等字样跃然其上，他的表情顿时难以言喻。小姑娘抬起头，和周凡的视线对上，唇角似是露出窃笑。
“有会员卡吗？”
“没有，给我个袋子。”快点结账！周凡感觉到身后的大妈也翘着脑袋望向柜面的安全套。他赶紧拽过袋子，将四大盒安全套唰啦扫进袋子里。
小庄总倒是很自然地去了收银台外面，抄着手站在出口处等着周凡结账，那形象真够得上玉树临风四个字，周围不断有女人向他行注目礼。难不成他说的必须的日用品就是这个，呵呵，真是欠~干，周凡暗暗腹诽。
结完账，周凡舒了一口气，接过打印的清单一把塞进塑料袋，招呼小庄总，准备离开。
“等一下，看一下清单，有可能会多收钱，上次有东西就多收我钱，回家才现的。”小庄总从袋子里掏出清单细细查看。
你都这么有钱了，还看清单，多收又能有多少，一共才两百块……周凡只得无奈地拎着沉重的袋子在一边等着。
“果然，多收了，你看，这个安全套是买一赠一，我买了四盒，应该刷两次条形码，她刷了四次，她多收钱了。”小庄总目光灼灼地看向周凡。
周凡感觉到一丝不妙。
“这，也没多少钱吧，就，就算了……”他嗫嚅着嘴唇，企图垂死挣扎。
“不，这是原则问题，你看，她多收了钱，到时候盘点商品就对不上，肯定会扣她的工资，这样不好，本来就没多少钱，还要被扣掉。而且错误不指出来的话，这样她就会不停的犯错，还会很多其他的顾客利益会受损，总有一天会有难缠的客户投诉她，她的工作就会丢掉，你看，这都是因为我们没有纠正她今天的错误。”
日，你歪理这么多，你去换啊，看我干什么！
周凡假装没听懂他的意思，扭过头，谁知道小庄总竟然将两盒安全套塞到了他手上。出口处人来人往，原本两人就长得高大，堵在那里更引人注目，手上的安全套当然也是被注视的焦点。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两个男人拿着安全套拉拉扯扯，这情景简直无法再诡异了。被那些目光刺得生疼，周凡妥协了。
将清单和大袋子拎到收银台小姑娘的收银台，周凡僵着脸讲述了收错钱的事情。小姑娘接过清单仔细看了一遍，嘴里嘟囔着“是错了”，随后拿了笔在清单上圈了一下，叫来主管，在清单上签字。期间，在一边等待结账的顾客们就看着安全套窃笑围观。
主管望了一眼四盒安全套，微笑着带周凡到售后处进行退款处理。对方的微笑在周凡看来就是嘲笑。被围观了一遍又一遍的周凡，也在脑子里将小庄总翻来覆去日了无数遍。
手里攥着五十块钱，周凡觉得今天他的脸都丢尽了。他努力地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个世界是虚构的，虚幻的，不存在的，但内心那种被围观的羞耻感是那样的强烈，无法忽视。
“噗……”站在出口处等他的小庄总竟然闷闷地笑出声。
“你，你故意的？”周凡马上就想明白了，这家伙根本不是在意安全套被多收钱，而是想耍弄他。
“开个玩笑而已，我哪知道你真的会去，走吧。”强忍着笑的小庄总见势不妙，一转身就向电梯的方向走。
身后的周凡脸已经沉得可以挤出三斤水，他下定决心，今天要用这打折的安全套，干得小庄总明天不能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