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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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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九章

  旁友,防盗比例是8o%,72小时以后依然能看的!【拍胸脯!因唐满酬今年也正好十五,又是重开科举第一年,合情合理都应该去考童生了,唐满酬被给予了十分大的期望,唐玉光心里一琢磨,这科举是必须去考的!娶妻倒是可以放放,何况唐满酬一旦一路过了秀才试要去考进士,哪里还用得着在这乡下旮旯里娶妻?

  唐玉光心里下了主意,却又听说这原本订好的儿媳是竹南村数一数二的美人。中年男子的心思便活络了,他命老管家去瞅了几眼,老管家很是谄媚道:“乡村里最显眼的小姑娘,看着就跟花骨朵似的。”

  唐玉光咽了咽口水,微凸的肚子也跟着上下起伏一番。

  他命老管家附耳过来,这样那样叙说一般,老管家一一应是。

  媒婆到了张家,先是一番哭脸,十分可惜道:“砸了砸了,这因缘,可砸在我王婆子手里了!”

  张氏大惊,她让张香先出去,按住王媒婆的手急问是什么变故。

  王媒婆一甩帕子,才娓娓道来,是唐家小郎要去考科举了,老爷担心小郎耽误在男女的事上这才断了让儿子娶妻的念头。

  张氏一颗喜洋洋的心,顿时掉落半谷。

  结亲不成,她哪里能和城里人家一样与唐地主家争啊闹啊的,她家张香可是被唐家挑挑拣拣的,又不是闺女能去选郎君。

  王媒婆瞅瞅张氏,眼咕噜一转,就见这原本的哭脸一下子红光从额头冒出一般,换上半喜气,半暧昧的眼神。

  “小郎不成,你看唐老爷如何?”

  张氏顿时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举起一根手指指着王媒婆,似是要火。

  王媒婆忙拉住张氏的手,往外瞥了一眼,悄声说:“你别看这辈分不对,可唐玉光唐老爷正是年轻时候,不过二十多的年纪,你看村头那李木工也近而立才娶了个寡妇?”

  “可是我家小香也太小了,那老爷都有好几个妾室了……不成不成,万万没有做妾的道理。”

  的确唐老爷年纪不大,但听说那唐玉光沾花惹草的本领一绝,早有好几房妾室,自家闺女一嫁过去就得做小,听着心里就窝塞。

  “老张家的你可得听我说完,”王媒婆眼咕噜又是一转,笑嘻嘻,“你往外头打听一下,凡是富贵人家老爷纳小可不都疼到心坎里?老牛吃嫩草,和女儿一样年纪的姑娘就睡在自己边上,还不得宠着?再说了,唐少爷马上就要考童生了,他可和我们村儿里王夫子教的那帮人不同,他可是在县里上的私塾!真正的秀才老爷授课的!等香儿一嫁过去,唐少爷铁铁地成了秀才,之后靠着唐家的财力一路往上,讲不定就能考个进士出来!”

  王媒婆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这给张氏画饼画得她自己都宛如唐家小郎的娘亲了,浑身散着红光,“那可不是美滋滋,你家闺女就是状元的娘啊!是有诰命的啊!”

  王媒婆这一口碎牙这是在胡讲蛮缠了,即便人唐满酬考上了秀才、举人、进士,又侥幸皇帝赏赐了母亲诰命,那也是嫡母才有的诰命,和一个妾室有何关系?

  但张氏却不知晓,只觉得这饼越画越大,越画越大,就快画到京城里头去了。

  张氏整个人都是浮的,王媒婆一看有戏,紧追不放:“你可知道,那前头嫁给唐家二爷的县里那做竹编生意的小女儿,现在可是穿的都是江南货,本来连饭都吃不饱呢!现在你瞅瞅,过得比谁都滋润!还时不时接济娘家,每个月一出手就是这个数!”

  王媒婆伸出一只猪蹄。

  张氏心里算了算,在县里做屠户生意一个月进项不过一两半,庄稼汉子去县里卖菜叶不过是两大筐子六十文,她夫家做的是小食生意,算是有滋有味,才不过一个月进项三两,分到男人手里也才一两。

  张氏颤颤巍巍地问:“莫非二两?”

  王媒婆冷笑一声:“二十两!”

  张氏倒抽一口冷气:“竟然给那么多!”

  “可不是么,老爷疼的紧!”王媒婆似不在意地看了一眼门框边儿上小姑娘露出的白底玫红色的衣角,声音大了些,“给的多,还知冷知热地疼着,不有句老话吗,有钱人家里啊,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唐老爷又是一表人才,真亏不了你家香闺女!”

  这话说的,和唱戏似的。

  一口气回来,张氏已是瞠目结舌。

  张香早躲在门后面听得一清二楚,她想着那白日里见到的锦罗绸缎,趾高气昂,心里头已经有八分向往,小姑娘不懂妻妾的分别,农家人哪有妾这说法。

  现在听到“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讲究,一颗心早就飞了。

  张香此时心里,唐家的富裕早就压过了李信的俊朗,这会儿她又看到李信坐在家门口石凳上做一下木活。

  她也大胆了一回,平日跟着从不说话,今天怕是心里难安,径直走到了李信的面前。

  “信哥哥,我要嫁人了。”

  小女儿脸红红,眼红红,似是羞赧又似羞恼。

  李信看着她两手扭捏,攥着根竹篾就要扔他身上,心底到底知晓女儿家心思,之前未赶走跟屁虫似的张香是心里无底,一方面觉得一辈子在村里过活,总不好让张香面上不好看,何况婚姻大事是长辈说的定的,哪是他能决断的。

  准备童生四书五经已有五年,若非突然开科考,他还得茫然是否一辈子都得做个泥腿子。

  李信只知道踏踏实实是不会错的,却也有一腔说不清道不明的热血,总好像该有更大的天地去闯荡,只是暂时还找不到。

  张香见李信无话,还是气恼地走了。

  妾室嫁娶都不需要隔山对望,唐家拿了张家香闺女的八字,再从小门里将头一回上轿子的张香娶进来,放了两簇丁点儿都不响的炮仗,这仪式就算完了。

  但布置一下新房却还是需要的,唐家人口众多,许多客房现在都成了妾室的屋子。

  作为竹南村头一头二的木匠,李木工带着李信到了唐家要打一些新的家具。

  唐家构造复杂,七转回廊,有亭台矗立水中,石子铺在绿莹莹的草毯上往四周散开是各型房舍,在几处芭蕉掩盖下鳞次栉比。

  李木工和李信还是从小门进的一处,跟着管家只能看个后院大概。

  越是往后,越是看着陈旧,仿佛无人居住似的客房。

  管家将两人安置在这里,指了指旁边的房间,“就按照里头的尺寸。”

  李木工忙点头说是。

  李信正将客房里原有的不合尺寸的家具往外搬,余光一转,突然落在了前头屋舍不显眼的一片小院里。

  大户人家都有单独的院落,大多是种植竹子花卉,用来陶冶性情。

  李信收回目光,却是没见过往院子里种稻苗的。

  唐小棠终于能完成躺在床上睡一天的夙愿,辰时醒的,坚决不肯起来,直睡到正午,实在睡不着了才懒洋洋地起来。

  她对自个儿的小床颇有怨念,眼瞅着天气转冷,得多垫几条棉被。

  一如往常,唐小棠往庄稼地里转了一圈,霜降下来,水稻上头覆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她一撑脑子,心想坏了,这时候哪有透明的廉价布来隔空冷气啊。

  既要有光照,又得抵御秋寒。

  李婆安慰唐小棠:“甜甜明年开春再种吧。”

  唐小棠又觉得自己十分傻了,纸上谈兵得厉害,如果被导师知道她一头热在夏末种上了水稻,可能都不要她了。

  唐小棠抱膝坐在院子口想着解决办法,头顶上洒下阴影,唐小棠也不回头,直嚷嚷:“有没有保暖一些的布头,我要盖在上面让他们活下来。”

  她只是嚷嚷,光保暖没有光照,白搭。

  李信蹲在一边,过了一会儿,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