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功高盖主
也就是说到时候齐绍秦毒的时候会这样吗？
但是前世据说齐绍秦是突然暴毙身亡，而且是在睡梦中，一睡便没有再醒来，可也要受这样的痛楚吗？
见我不说话，淳慧妃深呼吸了一口气，咬着牙扶着软塌坐下，扯了扯嘴角：“你现在就算投靠了齐绍秦，那他也护不了你多久，再过几年，他也会像我一样，慢慢的死掉。”
我眯了眯眼，冷冷的勾唇：“你以为你说的我便会信了吗？再说，我的主子是谁，我清楚的很，至少比你清楚，要效忠谁也比你明白，你用不着在这里挑拨离间！”
淳慧妃被我的话噎住，恼怒的瞪着我，我上前一步将丢在一边的药瓶子捡起来，里面还剩两颗紫红色的药丸，我闻了闻，倒是没有药味，只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我盯着她问：“你为何会中毒？”
淳慧妃一点点的勾唇：“想知道？可本宫不告诉你！本宫沦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都是拜你所赐！岂会如你所愿告诉你这些！”
这倒是她的风格。
我也没有强求，只拧着眉头想着，索芳醇这些年在大厉过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位至贵妃，只比皇后娘娘的品级要差一些，但是实际掌握的权利可不比皇后娘娘差，而且她懂得审时度势，激流勇退，说是去佛堂礼佛，其实实际上是暗暗的展自己的势力
这样小心谨慎的人，岂会让人靠近自己然后中毒？而且若不是突然毒，她估计也不知道自己中毒，之前还以为是我下毒害的，如今想来，她是知道了一些什么。
可到底是谁能给她下毒，这么无声无息，又让她哪怕是现在知道了也只能按捺不动？
最重要的是，她所中的毒竟然是和齐绍秦一样的。
齐绍秦的毒是淳慧妃下的，那淳慧妃的毒……
皇上！
我猛然的一惊，反应过来了，脊背上是一阵的冷汗涔涔。
以淳慧妃的身份和地位，谁给她的东西她会不设防，那只有是皇上了！毕竟，皇上给的东西，哪怕是她想要设防，也不可能！
“皇上为何要对你下毒？”
我上前了一步，嘴里轻轻的吐出这么一句话，淳慧妃脸色陡然的大变，我知道我猜对了。
淳慧妃抿了抿唇：“你……你是如何……”
“果然是。”我淡淡的挑了挑眉头，道，“娘娘位高权重，若是要中毒，那这个让你中毒的人自然是比你更加高贵的人，纵观整个大厉，想来也只有皇上一人了。”
淳慧妃眼色一沉，咬着唇道：“你倒是个聪明的，我如此了解陛下，都被他唬了如此多年，还以为是你下的毒导致的，你却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皇上为何要对你下毒？为何对你下的毒是与四王爷一样的，那毒是哪里来的？难道是皇上给的吗？”
我心里一沉，这话说出来，说的如此理所当然，就像是这个答案早就埋藏在我心里很久了似的，层层的抽丝剥茧之后，我突然就升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当年卫翦将军之死，齐绍秦母妃一家之死，我娘亲之死，这些等等，幕后之手是皇上！
卫翦一家功高盖主，该死。
齐绍秦的母妃兴许是现了什么蛛丝马迹，该死。
而我娘亲，皇上虽然喜欢，但是江山美人之间，他选择的自然是江山，更何况，他还人为娘亲与侍卫有染，自然是该死的。
我的脸色一点点的变换，淳慧妃眯着眼盯着我，半晌笑道：“怎么，觉得很残忍吗？大厉皇帝就是个疯子，他不能允许任何人，哪怕是他的亲人他的儿子，他都不能允许他们任何一个的能力比他高比他强。
他是天生的帝王，哪怕是要死也不能让人比他好，更不用说，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私下追求长生不老之术，你以为我那些药人是用来做什么的，全部都是大厉皇帝用来试药的，试他的长生不老药的。
你以为我服食的是什么，齐绍秦服食的是什么，都是他炼制的长生不老药，说句不好听的，我和齐绍秦都是大厉皇帝的药人！”
我震惊的浑身都在抖，好半晌才忍住，淳慧妃侧躺在软塌上。
原本她什么都不愿意说，可现在她倒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哪怕我不听，她也在自言自语：“我很早就帮大厉皇帝试过药，可我一直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从来不曾毒过，可那晚突然毒了，我以为是你给我下的毒，谁知道你否认了。
然后我突然便想起了大厉皇帝的试药，我回来翻查了所有药人服药之后毒的症状记录，终于找到一个是与我这种症状是一样的，只是我毒的时间更延长了些，想来我与他服用的是同一种药，只是稍微的做了点改良……
齐绍秦，他的儿子，从六岁起，他就防着了，因为卫翦一家是那么的优秀，哪怕齐绍秦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也不放心，他总觉得会再出一个卫翦。
果然，他没想错，现在的齐绍秦，是十个卫翦都比不上的，只可惜，药他早就给我了，我也早就给齐绍秦服下了，等三十岁那年，他是死是活就要看造化了。
但是我认为齐绍秦还是要死的，这世上哪里又什么真的长生不老药呢，都是些延长寿命的毒药罢了，只看毒时间长短罢了。
就如当年卫翦一家，孙家……呵，若不是大厉皇帝在背后推波助澜，你以为凭着我一个在大厉的北越孤女，能做成这么多事吗？”
我心里很疼，一个人要猜忌到什么份儿上，才会连自己的亲人儿子妻子都要如此防备下毒手？
齐绍秦知道他父皇是什么人吗？
淳慧妃是狠毒，但是比起皇上来说，她不过是一个爪牙，真正的大鳄还是皇上，一个难以撼动的君王。
“怎么样，是不是很震惊？”淳慧妃倒是很满意我的神色，她叹口气，“你和我都是北越的细作，我的下场不好，你能好吗？现在那些装备已经运到北越了，主子定然能得胜，然后大厉剩下隐藏的细作会起兵造反，到时候，你若是将我救出去，那……”
“那就等主子得胜了再说，谁知道会如何！”我冷冷的看她一眼，然后道，“我就不信你会坐以待毙的被毒死，你的解药在何处？”
“自然是在大厉皇帝处。”淳慧妃沉了脸色，朝我道，“只要到时候剩下的细作起兵造反，他们就会杀入皇宫，会有人劫持大厉皇帝，到时候以死想逼，他想要保命，自然会交出解药来，不然就拉他陪葬！”
果然，淳慧妃这个女人不是个省油的灯，竟然是打劫持皇帝的主意。
可这根本就不可能成功，因为北越大皇子的反扑只会更加惨。
我上前走到淳慧妃身边，盯着她道：“那孙莹莹呢？她对你这么好，你为何要害她？”
淳慧妃浑身一颤，不自觉的与我对视：“你……你到底是谁！”
我冷冷一笑，借用了舅舅的身份：“孙莹莹有个弟弟，你不知道吗？”
“你……你是……”淳慧妃记得我娘亲是有个弟弟，但是她在孙家的时候，那个孩子还小，后来孙家遭逢巨变，与那孩子失散了，她根本不知道那个孩子之后的长相如何，我这么一说，真的把她唬住了。
“怎么，索芳醇，你不认识我了？”我凑过去，嘲讽的勾起一边嘴角，一字一句的道，“我可记得你呢。”
“啊！”淳慧妃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一瞬间就尖叫起来，抱着身子缩到软塌最里头，指着我道，“你……你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