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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多种政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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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9章多种政绩

  长时间在乡镇工作,没有综合部门工作经历,梁健对公的理解,都只是停留在具体起草的层面。公里的头头道道,他并不十分理解。他也多次听人讲,在乡镇打打杀杀很重要,在机关里字材料很重要。为此,梁健很想听听冯丰关于字材料的法。

  冯丰在字材料上虽然算不上顶尖高手,但在省直机关,也起码是中上水平。他当初被省委组织部长看中,被选为贴身秘书,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的字综合能力强。作了贴身秘书,反而不太写材料,做得大部分都是端茶泡水、联系协调等工作,但字材料的能力是一条硬杠杠,达不到这个要求,就没有资格。毕竟组织部在所有机关中,对字材料的要求非常严格,除了省委办公厅,恐怕就数组织部了。

  冯丰在这方面有着引以为豪的优势,又加上今天喝了酒,谈性十足:“在机关里的字,很有讲究,但万变不离其宗,那就是找准切入点,引起领导的注意非常重要。这方面其实跟新闻媒体有相近之处,报纸媒体的字是为了抓住大众的眼球,而在机关里的字却是为抓住领导的眼球。抓住领导的眼球,有两个办法,一是关心领导过的,二是关心领导的领导过的。关心领导过的,那么你扮演的就是领导话语加工者和提炼者的角色,领导平时工作中,总是会有些灵感,随口就出来了。但领导平时很忙,没空去记录这些灵感,这些灵感稍纵即逝,过的话也消散在空气中,当某一天领导想起来要用,却不知去向了,领导平时应酬多,喝酒多,记忆力下降,那些灵感也早就忘到了九霄云外,不免可惜,悔之晚矣。如果这个时候,你把你记录的领导的话,整理好了拿出来,交给领导一份,他看到自己的思想成果已经结晶为字、成形于书面,心里是不是会万分高兴?”

  梁健:“那肯定的。这是第一种,关心领导过的,那么第二种,关心领导的领导过的,又是怎么讲呢?”

  冯丰见梁健听得入神、求知若渴,非常满意。自从不再做省委组织部长的秘书,冯丰在省直机关已经没有人如此认真听他话了,今天梁健对他所表示这么大的兴趣,让冯丰自尊心得到极大满足,这比喝酒、抽烟和美人捶背更让他感到心灵的满足。冯丰兴致勃勃继续道:“关心领导的领导过的,其实就是吃透上级的精神。什么是上级,对于普通人来,仿佛是非常抽象的存在,我们称为组织或者上级党委政府,可是对于你的领导来,上级并不是抽象的,恰恰相反,是非常具体化、非常个性化,白了就是某一位领导,得更透彻一点,就是决定他进退留转的那位领导。所以,你,该不该关心,你领导的领导所的话呢?”

  梁健觉得冯丰所真是很有道理,就:“应该关心。”冯丰:“有时候,你甚至要比领导本身更关心领导的领导所所做,这样你才能提醒领导,在具体行之中,将那层意思表达进去,领导肯定会眼睛一亮,称赞你态度认真、心思缜密,发挥好了参谋助手作用!”

  梁健:“你得很有道理,不过这些都是在处理与大领导的关系中,能够发挥重要作用。可我如今接触的层面,最高也只是区委书记,这些功夫恐怕还派不上用场。”

  冯丰:“错了!当然派得上用场。比如,你这张纸上,写着你发现的长湖区干部队伍建设方面的三个问题,我念念啊,一是队伍结构不合理,年轻干部培养脱节;二是重要岗位干部缺乏交流调动,有固化危险;三是干部队伍的积极性没有充分调动,干部潜能没发挥好。你看到的问题应该,不是不透彻,可如果我们的章就按照这个写上去,章不一定登,领导也不一定看。”

  梁健原以为,自己的这几条该是看到比较透彻的几条了,冯丰先前还,如果围绕这个方面的问题,肯定会有一番影响,这会怎么又不行了?梁健疑惑地问:“怎么?”

  冯丰:“我先章为什么不一定登?那是因为在党建研究上刊登章,这篇章必须有一定的独特性。什么是独特性呢?就是主编觉得,这篇章对他有用。可你刚才列出的三个问题,是真正的问题,但也是长湖区自己的问题,在面上可能有一定的普遍性,既然有普遍性,那么主编为什么一定要用你的稿子,而不是其他地方的稿子呢?所以,如果单单这是有些普遍性的问题,还不足以让主编一定要刊登你的稿子。”

  梁健问道:“那么,主编怎么才能确保刊登我们的章?”

  冯丰:“这就涉及到,刚才我的内容了。你要考虑领导的、想的,或者你考虑领导的领导的、想的。如果你能把这篇章,与省委某位对主编有重要影响的重要领导的意思结合起来,成为贯彻这位领导指示的章,那么主编肯定就求之不得,恨不得马上刊登你的章。”梁健算是明白了:“主编就可以拿这篇章,去拍那位省领导的马屁!”

  冯丰:“你的直了!另外,我再,领导不一定看的问题。如果你的章反映的只是长湖区一个地区的问题,那么领导为什么要关心呢?因为一个地区的干部问题,是一个地区的党委主要负责人管的事情,上面的领导怎么会对下面一个地区的那些干部问题感兴趣呢?”梁健:“领导不是都,很关心基层吗?”冯丰:“这你就天真了,如果一个领导特别关注一个问题,那么这个问题肯定是与领导本人有关的问题。领导都很忙,精力有限,如果是与他无关的问题,或者不怎么相关的问题,他压根连看一眼都嫌浪费时间。所以,只有把长湖区的问题,变成领导也正好关注的问题,那才能引起领导的关注!”

  梁健听了冯丰的这番话,还真有些茅塞顿开的感觉。一直以来在基层工作,对于上级的思维方式都没有深入接触。原本以为省里用基层一篇章,或者做一个报道,只是觉得这个事情本事有意思这么简单,没想到背后还有那么多道道。原本以为,领导一个批示,就是对基层工作的认可,没想到一个批示当中反应的却是领导的思路和利益所在。这真应了一句话: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梁健:“我听出来,你得都有道理。可你也知道,我是区里的干部,理论层次也不高,特别是对省委领导的意图更加不了解。我会的也是就事论事而已,你刚才的,如何把我关心的问题变成领导关注的问题,让我有黔驴技穷的感觉!”

  冯丰笑了,隔着茶几拍了拍梁健的肩膀,:“梁弟,这些你都不用担心,你只要再提供一些材料给我,这篇章我去写,到时候我们一起署名,第一作者写你!”

  梁健双手握拳,表示感谢:“冯主任,这怎么敢当,第一作者肯定是写你的!”冯丰:“别再客气了,我心里有数。实在的,这也是我唯一能为兄弟做的事情,我肯定要全力以赴的做好!”

  到这里,梁健觉得自己差不多该走了。于是,他起身:“冯主任,时间也不早,你在镜州忙了一天,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宾馆有早餐,中午前车子会送过来,你等我过来一起吃个中饭再走。”

  冯丰连“感谢”,送梁健出房间。

  第二天一早,梁健先去上班。到中午十一点左右,在4s店上班的朋友打来电话,车子已经好了,是直接开到宾馆,还是如何?梁健这天正好没开车,就让朋友把车直接开到区里,然后他开着车到了镜州宾馆。

  冯丰已经出去转过一圈回来,看到车子已经修好,就问梁健多少钱。梁健:“都是兄弟,还要什么钱啊!我的兄弟在4s店也是修理部的管理人员了,他只是给车换了几个件,也没向我要钱!”冯丰:“真是不知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梁健:“再客气就见外了!我陪你去吃点镜州的吃。”

  市里的很多会议都安排在镜州宾馆。梁健陪着冯丰从一楼大厅出来时,正好有一辆车停在大厅外平台上,车门打开,出来的竟然是朱庸良。

  朱庸良见梁健和冯丰一起走出宾馆,眼睛不由皱了起来。梁健了声“朱部长”。朱庸良只是点了点头,看向冯丰。

  冯丰却不看朱庸良,就当没看见,向外大踏步走去。朱庸良朝冯丰看了一会,才返身进入宾馆开会去了。梁健心想,这个冯丰还是有些个性的。

  朱庸良开会的时候,心里还在想冯丰的表情,暗道“一个过气的秘书,还敢对我视而不见!”这都得怪梁健。肯定是梁健不通过自己,擅自接待了冯丰,搞得这个冯丰现在不要看我。

  朱庸良暂离了会场,打电话给李菊:“你知道,梁健有没在镜州宾馆订过房间?”李菊问了方羽,有。朱庸良:“这次梁部长订房间,都没有通过我,这个房间让他自己付钱,我们部里不接待!”李菊把朱庸良的意思,告诉了方羽。

  方羽:“副部长订房间,本来就没有规定一定要报告朱部长的。”李菊没好气的:“朱部长这么要求的,自然就按照朱部长的要求办。你打电话给梁部长,解释一下!”方羽坚持:“这怎么解释,本来就没有这样的规定,副部长以上订一个普通标准间,只要跟办公室一声便是了,以前也都是这么做的!”

  李菊:“从现在开始,只要朱部长不同意的,就不给订房间。你清楚了嘛?”方羽:“那么也要从下次才开始!”李菊:“你不打,那么只能我来打了!”方羽也不再理她,她在工作中掌握一个原则,只要是件或者制度有规定的,她都会去做好,如果没有的,只是凭领导的个人意志,那么就素不奉陪。为此,李菊也不好拿她怎么办。

  李菊一想,自己去做这个难人,也觉无趣。就打了个电话给镜州宾馆前台,取消区委组织部在那边订的房间,要客人自己掏钱。

  前台就跟梁健打电话,把部里的意思了。边上冯丰似乎也听到了只言片语,问梁健:“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梁健:“没事。”就拉着冯丰去吃饭。

  吃好了饭,该是告别的时候了。梁健把从部里带来的有关干部任用的材料,交给了冯丰。冯丰:“梁弟,你放心,这件事我肯定给你办好。”梁健:“冯大哥,你也别太放在心上,顺其自然。”

  梁健替他把车从停车场开出来。冯丰来到前台,问房间是谁结的帐。前台,先前他们部里来定了房间,可刚才十一点多,又不替房间买单了,刚才跟你一起出来的先生把单买了。冯丰算是明白了,肯定是朱庸良看到自己不理他,就让部里别给梁健安排的房间买单。

  冯丰心想:“这个梁健真是够哥们,非亲非故给自己安排这么好。”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在党建研究上给梁健刊登一篇章,而且起码要让省委副书记以上做批示。

  梁健成为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后,工作上并没有做出什么调整。梁健也没有抱着即可回到分管干部岗位的期待,继续潜心研究干部工作。有句话,暂停是为了更好的出发。梁健对自己,做好准备工作,机会来了,现成的拿出来就是。

  省委党建研究室的冯丰,回去已经一个礼拜,并没有任何回音。冯丰承诺过,要为他搞一篇章,发到党建研究上的事情,一时间也有如石沉大海。梁健本想打个电话问问,可一想,当初帮助他并无任何功利性质,如果这会迫不及待打电话去,这事就变味了,冯丰也肯定不会相信,当初他的援助是出于好心了!

  梁健放下了电话。

  忽然办公室门被人推开。梁健觉得奇怪,一般情况下,人家进他办公室都会象征性地敲敲门。被狠狠推开的门,撞在墙上,发出很响的“砰”的声音。

  干部科副主任科员车霞,出现在了门口。

  车霞情绪阴晴不定、脑子有时并不正常,这番忽然出现在自己办公室门口,梁健不敢怠慢,从椅子中站了起来,:“车主任啊,请进啊!”

  车霞却仍站在门口,不动,也不出声,只用眼睛直直地盯着梁健。

  梁健对女人的眼睛其实蛮关注。一个女人的眼睛,若是灵动的,那么这个女人应该比较聪明,活泼;如果是试探的,那么这个女人会比较精明、势利;若是散漫的,大约心无城府;若是像车霞这般直勾勾,有点凝滞,那么这个女人大概有些神经质,或者,处在神经质的边缘。这样的女人,一个聪明的男人是不应该去惹的。

  为此,车霞那次在推荐会上,故意将他材料中的一页纸抽去,自己也并没有朝她发火,也没有把责任推到她的身上。因为,在梁健心里,车霞是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一定特别能够搞清楚的人,她更加不会关心梁健的材料。她故意陷害自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被人利用。

  那次之后,梁健对车霞只是多长了个心眼,并没有采取过激措施。没想,今天车霞自个来找梁健了。

  既然来了,梁健倒也不会怕她。他对车霞也算仁至义尽,身正不怕影子歪,如果车霞这会在他办公室里发神经,他也没有办法,只好让办公室把她请出去,这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车霞忽然身子蹲下去,双手抱住头部,就“呀呀”地哭了起来。梁健没做亏心事,人也清醒,不去跟车霞理论,把门敞开,来到办公室,对李菊:“李主任,车霞在我办公室门口哭,不知有什么原因,麻烦你们办公室过去看看,毕竟车霞是女同志。”

  李菊是办公室主任,负责处理部里的各种杂事,如今梁健过来要求了,她也不能拒绝。她一面对方羽:“你帮助梁部长去看看,我去干部科把姜岩科长叫来!”

  方羽就赶到了梁健办公室,主要是看住车霞,并适当安慰,问道:“霞,你是怎么了?有话好好!”有了方羽在自己办公室,车霞如果有啥过激举动,也有了见证,梁健就不再担心,也问道:“车,你有什么事,尽管,只是哭,解决不了问题!”

  车霞继续哭。梁健:“如果你不,我实在帮不了你,要么请你回自己办公室,要么你呆在我这里,我出去,等你想好了要什么,我再回来……”

  车霞精神受过刺激,有些神经质,但不等于她听不懂人话。梁健的话,起到了一定作用。车霞泪痕满面地抬起了头,瞧着梁健。

  方羽又在一边劝道:“车主任,有什么话,你就直好了。梁部长很为大家考虑的。”车霞抽抽搭搭:“我……我知道……梁部长……很……好,我想告诉梁……梁部长……对不起……那次在推荐会……推荐会上……是……是……我……”

  姜岩忽然冲了进来,他神色紧张、眉头紧皱:“车霞,快跟我回办公室,你这是在这里干嘛!”

  梁健本想听车霞下去,却被姜岩把话打断。梁健就对姜岩:“姜科长,没关系。车有事情要跟我!”姜岩急道:“她能有什么事情?车霞,你快跟我回办公室!”到后来,姜岩几乎是声色俱厉!

  梁健心想,姜岩到底为什么非阻止车霞话?难道车霞的话里会透露什么秘密?

  方羽似乎也感觉到车霞话里暗含秘密,就:“霞,如果有什么话,你赶紧,了回办公室!”

  车霞的目光,在梁健、姜岩、方羽之间来回转动,神情非常迷茫和混乱,看起来,似乎快要接近奔溃的边缘。

  姜岩又道:“车霞,我是科长,我现在命令你马上回科室!”方羽却:“霞,这里是副部长室,有什么事,你可以来……”

  车霞的眼神,就在姜岩和方羽之间打转。姜岩狠狠地瞪了一眼方羽,方羽并不畏惧。然后,他又瞪着车霞,车霞似乎畏惧他的目光,眼泪不断在眼眶中旋转。

  梁健感觉,如果再逼迫车霞,这个神经脆弱型的车霞,恐怕会再次发病。他拉了一下方羽的手,向她示意了一下,方羽就停止了催促车霞:“霞,要么你先回吧,有事情以后再!”

  车霞又木木地瞧瞧梁健和方羽,神色终于有些缓和,站了起来。姜岩赶紧抓住车霞的肩膀,把她引出了梁健办公室。其他科室的一些人,在梁健办公室外探头探脑,这会见车霞被带回科室,大家也作鸟兽散。

  方羽没马上离开梁健办公室,她:“车霞好像有什么话告诉你!”梁健:“我也不清楚,她到我办公室来哭什么,该哭的应该是我!”方羽笑:“我看你不用哭。”梁健:“为什么我就不用哭?”方羽:“大家都,你的能量大着呢,有大领导欣赏你!所以那些虾兵蟹将根本奈何不了你!”

  梁健朝方羽看看,惊讶方羽时不时能出一些经典的话来!他知道,发生了上次推荐会的材料问题,若不是有胡英挺自己,恐怕十个梁健都被万康和朱庸良他们撤了。但是,梁健却:“有句话,叫做‘阴沟里翻船’,在机关里,任何事都疏忽不得!”

  方羽叹道:“看你们做领导可真累!”梁健由衷地:“谁不是呢!有时候,我真羡慕你!”方羽看了他一眼问:“我有啥好羡慕的啊?”梁健:“比我自由自在,想什么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方羽:“人啊,总是这样,没钱的时候,想有钱,有了钱,想有权,有了钱和权,又想要逍遥在!人啊,如果不要那么多,可能就自在一点了!”

  梁健无言以对,或许方羽的,还真有些道理。

  区长周其同和组织部长朱庸良,也遇上了麻烦事。与其是一个麻烦事,不如是一个麻烦的人。

  这个人就是原区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朱新毛。省委党建研究室的冯丰来到长湖区那天,已经是朱新毛第二次来到区长周其同办公室。朱新毛的要求是,“官复原职”。区长周其同当面就,这是不可能的。朱新毛,即使不是官复原职,也至少要“官复原级”。

  “职”和“级”的区别是,“职”是职务,“级”是职级。朱新毛也知道,自己既然已经被免去职务,那么要想回到区机关事务管理局岗位上,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实话,他也不太愿意再去当这个“大内总管”,害胡英的心都已经有过,再去伺候她,久而久之可能就会得神经病。为此,朱新毛,最想的是能够换个岗位,到其他地方继续做一把手。

  了几次,周其同嘴上都“你别急,总是有机会的”,朱新毛最初还耐着性子,时间一长他就认为周其同是在忽悠自己,给自己开空头支票,于是到周其同那里去,言语之间也越来越不做收敛。

  这天下班前,朱新毛再次来到周其同办公室,周其同本不想见他,对秘书办的人,凡看到朱新毛来,就自己去市里开会了。秘书办的人当然会遵命。

  但朱新毛曾是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老机关了,对这个套路如何不懂。他来找周去同,根本就不经过秘书办,一来就直窜入周其同办公室。周其同办公室的门上了锁,他就擂门,秘书办的人才冲过来,阻止他。

  他见这么闹下去周其同肯定也不会出来,就假装离开,回转身,又躲入了政府办的卫生间。等到快下班时周其同从办公室出来,朱新毛就从卫生间跳了出来,拦住周其同。周其同见是祸躲不过,只好让他进办公室好好。

  朱新毛等了很久,得到的结果是周其同在故意躲他,这显然是一种不打算负责的态度了!周其同让他坐沙发,他不坐,:“周区长,我今天还尊敬的称呼你一句‘周区长’,下次我就不一定了。我对你的尊重已经快用完了。我站着把一句话完就走,如果在十五天内,你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向新闻媒体,曝光你让我做的那些好事!”

  着,摔门而去。

  机关里没有不透风的墙。机关朱新毛到周其同那边闹的时候,见到的人不多,但第二天机关里已经传开了,朱新毛又到区长那里闹了。大家对朱新毛当时被突然免职,本就猜测重重,这会更加添油加醋,法各一。

  这些话传到了组织部长朱庸良的耳中,朱庸良就积极地来向周其同汇报。周其同:“这个朱新毛,自己犯了错误,却来找我,原本是一个好好的领导干部,这会就跟泼皮无赖有何区别?”

  朱庸良原本想了解一些关于朱新毛和周其同之间的内幕消息。朱庸良担任领导干部这么多年,练就了从细枝末节中发现问题的本事。朱新毛接二连三来找周其同,背后肯定有什么不能见光的事情。问了之后,周其同却仅仅“朱新毛自己犯了错误”,并没有透露任何内部消息。朱庸良就不再多问,告辞回部里。

  朱庸良走后,周其同叫来了区人大主任朱德州。

  周其同:“朱新毛恐怕要发疯了!”朱德州:“此人的问题不解决,就是一块心病。”周其同:“他要求恢复职务,这件事难以办到!胡英是不会同意的。”朱德州:“不管怎样,总要想个办法堵住他的嘴。”周其同:“目前的办法,只有安排人紧紧看住他,防止他做出过激举动。”朱德州:“我去安排。”

  梁健接到了区委办主任陈政的电话,胡书记请他过去一趟。梁健立刻关了门,来到了胡英办公室。

  已经过了夏至,颇有些炎热了。胡英身穿白色短袖外套,里面是一件镶有lei丝花边的淡绿色内搭衫,脖子里一条细巧的白金项链垂入胸口沟壑,显得既高雅,又颇有韵致。梁健道:“胡书记,你今天的打扮很不错!”

  胡英听人称赞,心里当然开心,她笑:“怎么不错啊?”梁健:“又雅致,又性

  感吧!”听梁健出“性感”两字,胡英不由一振,脑海里不由又出现电梯中梁健的手掠过她身体的场面。

  胡英定了定神,:“谢谢。”梁健:“胡书记,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胡英:“你帮我去见一个人。”梁健怪道:“见谁?”胡英:“朱新毛!”

  梁健疑惑:“朱新毛?就是原来的那个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胡英:“没错!”梁健问:“他不是已经被免职了吗?怎么还要我去见他?”胡英微微一笑:“正因为被免职了,所以我要你代表区委组织部去看看他。组织部不是干部的娘家吗?不管进退留转,都该一视同仁,去关心关心!”

  胡英话时,坐在对面的梁健,目光时常从胡英脸上往下滑,滑过她的项链,沿着坠饰,差点掉落到她深深的胸壑之中。

  对这种目光,胡英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并不陌生,大多数情况,遇到这种目光,她都会非常反感,甚至会看不起露出这种目光的男人。但对于梁健,她的感情有些复杂,也不知为什么,当梁健的目光黏在自己胸口时,心里一阵阵地涌起那种熟悉的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