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 万气流转太始力 情深不寿心入魔
陈岩抬起头,眸子炯然。
他的身子周围,铺天盖地的雷光欲动,层叠交织,晴绿如黛,和种植的松柏交青。
还有惊虹紫气,夭矫蟠曲,上下左右,或聚或散,吞吐光明。
天地元气,听我号令,奉为太始,稳作正统。
是浩瀚,是威严,是伟岸,是统御。
所有的波澜,所有的毁灭,所有的起伏,在冥冥之中的太始道果力量下,立刻风平浪静。
没有任何的抵抗,水到渠成。
像是众望所归,传檄自可定天下。
太玄雷尊见此,身子一摇,重新化为丈六真身,晶晶莹莹,无尘无垢,冲陈岩点点头,然后一步踏出,沉入到宇宙雷池中。
雷池中九窍齐动,郁郁的生机勃发,有一种活泼泼的力量,滋养所有。
“半步天主。”
陈岩见太玄雷尊没有大碍,收回目光,云袖一摆,森森的杀机弥漫,携带着一种天寒的酷冷,向对面的飞阁而去。
飞阁中。
周匝铜柱峙立,图纹镌刻其上,凸起欲噬人。
有雕钻白骨刻成毒龙之相,玲珑剔透,鳞甲俨然,引来血水,自上而下,铮铮然作响,宛似魔神的啼哭。
柱影,石光,血水,三者交织如图卷,映在王梓山俊美的面容上,蛇瞳妖异,他一手捏着宝镜,用指尖摩挲着镜光中被拘束的司马小文的俏脸,猖狂大笑,道,“快看啊,对面的法宝已经抵挡不住了。啧啧,在这里凝结道果,还遇到本少爷,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司马小文柔柔弱弱的,情丝缠身,有气无力。
“哈哈,”
王梓山更是得意,血衣上绣着的眼球滴溜溜转动,宛似活物。
正在此时,蓦地一声惊天大响传来,让王梓山的笑容戛然而止。
他豁然抬起头,望了过去,就见不知何时,撑天魔相上已经缠绕了手臂粗细的雷霆,像是锁链一样,从头到尾,密布周身。
雷霆激荡,堂堂正正,浩浩荡荡,只是不到半个呼吸,就将刚才不可一世的撑天魔相抹去,半点不剩。
“这是?”
还没等王梓山勃然大怒,做出动作,他的眼前,时空像是镜面一样,砰的一下裂开,道道的清光像是月下鹤影轻舞,白波涟漪。
再然后,玄音清越,玉磬声声,一个少年人自其中走出,头戴莲花道冠,身披日月法衣,腰悬龙虎玉佩,手持法剑,眉宇间有冷峻的杀意。
来人自然是刚刚凝结出太始道果的陈岩,他看向王梓山,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道,“好个贼子,居然敢破坏我凝结道果,真是自找死路。”
陈岩声音铿锵有力,一字一顿,满是萧杀,道,“还不报上名来,我太冥宫陈岩的法剑之下,不斩糊涂鬼!”
王梓山本来对陈岩能够破入他的飞阁惊讶非常,心中提防不已,可陡然间听到这劈头盖脸的话语,一下子怒火就上了脑门。
对方何德何能,居然敢这么大言不惭,居高临下,真真是岂有此理。
王梓山法衣上绣着的眼球齐齐睁开,交织成各种不同的光线,他蛇瞳倒竖,横有凶光,道,“本公子乃是王梓山,小辈你这么猖狂,今天定让你有来无回。”
“王梓山,”
陈岩听到这三个字,目光凛然,杀机更浓,道,“你就是臭名昭著的千面情魔,专门对女子下手的无耻之徒?”
王梓山一听,鼻子都要气歪了,他多久没被人这么骂过了?
“给我死来。”
想到这,王梓山不再犹豫,怒吼一声,天门上魔气翻卷,往上一冲,凝成一只遮天蔽日的大手,大手之上,托举一个魔神。
仔细看去,魔神跌坐,高有丈许,赤身果体,腰间系着虎皮裙,浑身上下交织着一道道的情丝,晶莹剔透,向四面八方散开,连接到各种各样的女子面孔上。
魔神半抬着头,神情痛苦,他一手持多情瓶,一手提无情剑,眸子空空。
看到这个魔神,就如同看到了情之痛苦,坠入情劫中,永世沉沦。
“情深不寿,孽海滔滔。”
魔神半张着口,发出宏大的吟唱,无形的力量波动,渗透下来,让天地,让乾坤,让众生,都坠入情劫中,要无声无息地死去。
这就是王梓山以帝心种魔**从而凝聚出自身的修炼道理,是像是道果一样的存在,沟通道之规则,超乎一切之上。
王梓山大怒之下,就是全力出手,他有自己的盘算,对方刚刚凝结道果,对于道果本相和世界之力的运用肯定比不上自己,所以要速战速决。
不然的话,以半步天仙的能力,提升起来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是这样的道果本相。”
陈岩看在眼中并不意外,要是一般的真仙,即使是三重天,面对这种冥冥之中的力量,当然是抵挡不住,但是他不一样,他是半步天仙,同样有自己的应对。
“咄。”
陈岩用手一指,天门一开,元气如卷,浩浩荡荡,汪汪洋洋,在中央,有宝珠一枚,晶晶然,莹莹然,统御万气,呼啸时空。
宝珠不是真正的宝珠,而是太始道果的外在显化,统御诸般元气的力量延伸开来,像是天网,笼罩四下。
宝珠一转,垂下万气,状似华盖,抵挡住情劫之力。
两种力量,超乎一切,在过去,在现在,在未来,不停地交锋。
“你刚刚凝结道果,是自不量力。”
王梓山开始的时候,是智珠在握,成竹在胸,对陈岩的举动冷嘲热讽,到了道果涉及规则这一层次,很少有高低上下之分,这种情况下,拼的是各自对规则之力掌握的多少。
掌握的越多,力量就越强,反之亦然。
王梓山晋升半步天主的日子要比陈岩长的多,自然是信心满满,自己从规则中的认知更多,能够驭使更多的力量。
陈岩笑而不语,只是驭使太始道果,万气流转,生生不息,如宝幢,似华盖,像檐下滴水,异象腾空,连绵不绝。
不多时,王梓山变了颜色,自己居然落在了下风?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