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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战场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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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一章 战场规则

  吕子并未反对秦赵两位将军用他的七星乌骓打赌,不是不想反对而是根本就沒听见,他好象并不关心结果,见沒人注意就告诉身边的小童去院子里帮忙,

  一身小伴童打扮的小雨儿边答应着,边招呼两名兵卒过來从马背上抬下箱子,然后随着她进院子检查伤员的伤势,顺便敷药救治自不必多言,

  赵军沒有关注这两位的原因,主要是來的就是俩人,再说布置在大军周围的观察哨并未示警,也就证明军队的外围沒有发现异常情况,将军对决,双方都是遵循规矩的,这早已是个不成文的约定,更不用担心谁会暗地里放冷箭,果真有人那么做的话,是会让人不齿的,

  打仗可以,拉开架势打就是,打不过你是咱的技艺不如你,输了也认,兵行险着也沒问題,毕竟这是战争,但其中相互的约定一旦与某些场面发生重合,那个不成文的约定也就随之被摆上桌面,

  比如两军对阵,这个约定就会成立,不论双方谁人多,只要主将被对手斩于马下,那么此阵就算失去主将的一方输,也就是说,秦将王翦和赵将须由的约定是有效的,双方官兵也承认这个结果,绝不会有人反悔或者是认为谁有通敌的嫌疑,

  有规矩的年头是可以让人安心做很多事情的,哪怕是身处在打得十分惨烈的战场上都沒问題,两国交战不斩來使,在那个年代是真存在的,

  吕子之所以敢只身进入并毫无顾忌让小雨儿去救治伤员,也是因为约定所致,不但是秦军官兵沒认为此时有何不妥,甚至连正在观战的赵军官兵都沒人在意这些,

  蒙武走过來先给大将军赔罪,表示此次进入大王庄的决定与王翦无关,若是事后追究起來,末将愿一人承担所有罪责,别说是去戍边背黑锅,就是当场砍了也绝无怨言,

  听到坚定不移的说辞,吕子在心底暗叹一声,王翦足智多谋,一般计谋是坑不到他的,以他的本事,绝不会看不出大王庄里面有典故,形势不对还是最终选择进入必然是有原因的,那就是他服从了兵队最高官长的命令,明知是险地仍然还是服从了命令,

  现在也可以这么认为,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身为主将的蒙武的罪责,因为意气用事导致判断失误,这才让秦军通讯营全军覆沒,唉,救受伤的兄弟们,此决定确实无可厚非,但也要分什么时候和什么形势吧,

  你说你都是军中的老人了,任何还弄出如此幼稚的举动來,,事已至此,也只能暂时这样,吕子低头沉吟一番,告诉蒙武不要有这么多的心理负担,确认大王庄里有咱们的伤兵,尽力抢救的决定无可厚非,

  对阵的王翦因为少了心理负担,手底下也就是沒了那么多忌惮,一杆短戈舞得也是呼呼生风,和须由打在一处却仍沒分出胜负,王翦这才知道,刚才并不是只有自己在藏私,原來人家也并未施展出全部手段,

  此时果真放开手脚一战,形成的压力顿时把须由压抑已久的冲劲激发出來,你來我往的,感觉是越打越轻快,越打越过瘾,现在回想起來,原來很久沒有象今天这样打得痛快淋漓,随着汹涌澎湃的内力不断激荡而出,两支臂膀仿佛充满无穷的力量,

  两个人再次调转马头相向,几乎同时发起冲锋,就在两马错蹬之际,须由发现王翦受伤的左臂动作稍微有点跟不上,在心中冷笑的同时将长矛一横横扫过去,

  须由的这个攻击角度有点刁钻,因为打击目标是王翦的后背,战马的移动速度再快,也架不住高手的动作快,两匹战马的后腿还沒错开,王翦就听到身后传來疾风,转身格挡是不行的,把短戈竖在背后挡住冲击力更不现实,这要是被抽实了,当场非吐血不可,

  王翦并沒有想办法去崩开挂着风声的矛杆,撒手丢掉他的短戈,然后转身一把抓住须由武器,电光火石之际一道寒霜仿佛是天地间打出的闪电,

  等须由发现情况不对时,手中的长矛已经被秦军将领抓在手里,忙将腰部一扭,试图发力夺回自己的长矛,手上还沒有任何动作,就见王翦突然从腰间抽出将军佩剑,

  这个动作顿时让须由明白对方想干什么,两膀一使劲就想把长矛夺回來,随即听到切削的声音传來,接着感觉手底一松差点甩下马去,等控制出平衡,这才发现手里只握着一节被砍下來的矛杆,

  这杆长矛可是有典故的,是他准备下山去跟师傅道别时,由须由的老师亲手交给他的,说白了,这可是须由老师送给须由的纪念品,平时保养都是上了心思的,如何能忍受被别人砍断,,

  须由并未丢弃手里的半截矛杆,见心爱之物沒秦将斩断不由地怒发冲冠,大吼一声,伸手扯出属于他的佩剑砍向王翦的哽嗓,

  两个人刚才比赛膂力之时,已经靠的很近,锋芒利刃发出凌厉的哨声,一闪既至,王翦使用的反手剑,并不是正常的那种握法,发觉一道亮弧被风吹來,百忙之中屈肘用他的佩剑迎过來,

  “啪,”

  两柄剑轻微地一碰,随即撤回,因为双方都沒有了长柄武器,干脆决定不再來回奔跑蓄势,两个人指挥着战马开始在场地中间來回转圈,以便实现近距离接触,叮叮当当斗在一处,再度胶着在一起,只求能尽快找出对手的破绽,争取一剑定输赢,

  须由瞧准王翦再次出现失误,终于确定这不是敌人准备诱敌深入,心随意动,趁着两马接近到最小距离时,一剑直刺王翦的左肩,眼看着就要开个穿透伤出來,却突然感觉手底一松,紧接着撤剑回防,这才发现自己的青铜佩剑又被对方给斩断,

  刚才是长矛,现在是佩剑,已经变得两手空空的须由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道银白色的寒光横斩向脖子,但凡能够躲避的伤害,人们往往都会无意识采取动作原來危险,可当下的这种情况却属于不能躲避的,有意无意都沒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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