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惊天巨骗，警官谄媚
谭越心里有事，但白川不到，他也只能在这儿等着，无聊中顺手打开了收音机，却给一则正在播报的新闻吸引住了：
“本台消息：今天上午举办的中国青铜器巡回展的京都站展览上，众多国宝青铜器在现代的灯光照射下熠熠生辉，然而，最吸引参观者和众多国内外专家视线的不是四羊方尊，也不是重达八百多公斤的司母戊商鼎，而是两尊一模一样的羊首饕餮卣……”
听到这则新闻，谭越就觉得脑袋轰的一声炸响了，羊首饕餮卣？是找到临海博物馆失窃的原物了还是……想起在唐宁办公室里那突兀的一幕，再对照当时周守友教授古怪的行迹，谭越怎么都不认为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将那尊饕餮卣追回了！更大的可能是……烟云涧村？他真的不敢想象下去了，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是不是对整个世界的欺骗？
此时此刻，谭越真想打通周守友这位教授的电话，问问他，一旦败露，那么整个中国将以何面目面对全世界的大众？如何面对那些真心爱护和尊崇青铜器的藏友和学者们？
“……这是一桩史无前例的奇迹！有学者怀疑两尊青铜卣乃是出自一模铸造，但经碳十四检测后表明，这两尊青铜卣一是汉代铸造，另一尊，则是在周代铸造完成的，虽然碳十四的检测存在着一定的误差，但相隔这么长的时间，却不在误差范围之内。可以确定，这两尊状如孪生的青铜卣并非是一模铸造的孪生兄弟……”
谭越再无怀疑了，很显然，那尊被碳十四检测断代为汉代铸造的青铜卣，定然是出自烟云涧村那些民间铸造大师之手了！要不然，周守友也不会专门将自己找去，问自己若是用碳十四检测能不能检测出来了！
“……据说，这尊铸造自汉代的饕餮卣曾经是我国某博物馆的镇馆之宝，此次之所以调来参展，主要就是因为这次梁学成先生回购的十四件青铜器中，恰好有一尊羊首饕餮卣，在目测下，周守友教授发现与国内某展馆内珍藏的展品极为相像，专程取回后对照，果然如出一辙……”
原本，谭越还只为周守友教授的治学不严谨略有微词，毕竟一尊已经被打碎的赝品青铜卣若是仔细鉴定的话，以周教授的学识，也不难发现破绽，可惜，他在听闻青铜卣损毁之后，只会大发学者脾气，甚至到了现场，已经将残片摆放在眼前的时候，他还没有去仔细鉴看，直到自己发现锈界可疑，才最终出手辨明真假！
如果那时候还只是略有微词的话，听了这则新闻，谭越的心中对这位周教授已经充满鄙夷！这究竟为的什么呀！只为孪生青铜卣这么一个噱头？就为这样一个理由，便将整个国家的信誉和名誉置于不顾？谭越真想当面问问这位空有学者气质却无学者素质的砖家，这次你即便能够欺瞒过去，那么以后呢？还需要多少谎言来弥盖？周大砖家，你这罪恶的灵魂，还能走多远！
“小越，怎么了？”一心想看热闹的肖强发现了谭越的不妥，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的功夫，白净的小脸蛋都成了铁青色？
“没……没什么。”谭越无力的答道，不管怎样，自己都不可能也没有立场去揭露这场惊心动魄的巨大骗局，更何况，若他‘不识相’，妄图去揭露的话，迎接自己的，肯定是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要知道，凭那周守友再大的胆量，若没有身后人指使，他也未必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是不是不舒服？”肖强哪里肯信，继续追问道。
“真的没事！”谭越决定，即便是想去质问周学友，也好换个可行的方式，换个稳妥的办法才可以！
“嘿！来了！”肖强见谭越说没事，且脸色也逐渐恢复了正常，便不把心思放在这上面了，转脸往高速出口那边扫了一眼，正看到一辆蓝白道的桑塔纳警车从收费站那里驶了出来，那几个营养不良的芦柴棒则起身迎了上去。
“下来下来！”尽管这辆桑塔纳上喷着警察的字样，但那四个芦柴棒却半点都没有在乎，截下车子，带头的那个已经一脚踹上了车门。
“嘿？你们怎么回事？”警车的车门刷的打开，一名只穿了警服，却没戴大沿帽的青年窜了出来，怒火中便想出手教训，却给身后的一位中年警官给拉住了。
“呵呵，金少是您啊，怎么了？是不是我们哪里不对？”
“操，你倒是明白，我问你，在五里屯那里，是你们里边的谁往外喷粪来着？”叫金少的小家伙却根本不管对方的谄笑满面，揪着中年警官的脖领问道。
“啊……是……是我。”给揪住的那人往身边看了看，很显然，别人是不会帮他顶缸的，小腰儿躬得更弯了，笑容中的献媚则又浓重了八分。
“妈的还穿警服呢？随地大小便？看你们成局长的面子不怎么着你，去，把你喷得臭狗屎给我舔干净去！”一个揪着中年警官的衣领活像训孙子，其余三个则在一边站脚看热闹，听金少说的有趣，叽叽嘎嘎的笑了起来，那中年警官原本因为喝了酒红彤彤的一张脸，现在则变成了紫茄子。
“好好好，是我的错，我这就给金少弄干净去！”那中年警察终究是抵不住发自内心的惧意，也只有强忍着给侮辱后的怒气连声说道，但脸上的笑容却僵硬的厉害。
“操，真没劲，原来是狗咬狗。”距离并不远，那芦柴棒金少和警察们的对话谭越他们听得清清楚楚的，到这里，肖强却是大失所望，也没了看下去的兴致了，扭头问谭越：“你那个朋友还堵车呢？”
“好像是来了吧，前两天打电话他还跟我显摆来着，说换了新座驾，那不是，那辆正往这边开的灰色福特应该是他！”谭越指着正往这边飞驰的福特车说道。
“操！给脸不要是不？爷爷是让你舔干净！妈的掏手绢干嘛？”谭越刚推开车门，一声嘶哑刺耳的尖叫便钻入耳朵，谭越不由得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却见那名警官正手足无措的站在蓝色法拉利的旁边，而芦柴棒金少像是给踩到了尾巴一样，跳脚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