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三局两胜
第二日用过府衙杂役送来的早饭,岳飞带着小李将军就去寻周杞,想着赶紧把事情做完,好赶回宜兴主持剿匪大计。这时周杞已经在后衙开始办公,见二人到来,周杞起身笑道:“岳大人,昨日一路劳顿的,为何不多多休息一会儿?”岳飞拱手道:“有劳大人挂怀,下关想着赶紧把事情做外,好赶回宜兴开始安排剿匪事宜。”周杞赞赏道:“有岳大人这样的将领,何愁乱匪不清,我常州百姓有福了啊,呵呵。”岳飞笑道:“大人过誉,这时下官帐下将领兵丁数额,请大人过目。”说着把一本小册子递给周杞。
周杞打开扫了几眼,点头道:“好,岳大人稍等,本官这就命人核算饷银,等会就带你去府库领取。”说着,喊道:“来人,去把西房的朱大人叫来。”门外一直候着的杂役应了一声,就向西房赶去。
没一会儿,肥头大耳,眼神尖锐的朱大人就赶了进来,对着周杞施礼道:“下官参见知府大人,不知大人叫下官来有何吩咐?”周杞一指岳飞,介绍道:“这位是常州府信任镇抚使岳飞岳大人。”朱大人就忙调转身体,行礼道:“下官府衙录事参军朱槿拜见岳大人。”岳飞急忙伸手空扶一下,道:“朱大人客气。”一旁的周杞呵呵一笑:“好了,朱槿,这时岳大人麾下将士人数,你快拿回去命人细细核算,把两个月的军饷算出来,本官有急用。”朱槿赶紧应是,接过名册,又对着岳飞施了一礼,这才出了门。看他出去,周杞对岳飞笑道:“岳大人,听说你昨日带来一千余人,可否带本官去见识见识这些百战之师,我很想看看你的这些人倒地和厢军有什么差别。”岳飞呵呵一笑:“好,那大人咱们这就走。”
出了府衙,周大人坐上自己的官轿,岳飞李子玉二人骑马,前有三班衙役鸣锣开道,后又岳飞侍卫随行,当真是威风八面,气势冲天。路边百姓纷纷围观,手上还不停的指指点点,小声的议论着。跟在周杞官轿后小李将军觉得自己一下子变成了猴子,任人围观。再看岳飞,脸色也有些不对劲,想来也和自己的感受差不多,唯有坐在轿中的周杞大人看不到这幅景象。小李将军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些当官的要坐轿子,怕是主要就是为了避免尴尬,要不然捂在那么一顶小轿里多难受啊。
闲言少叙,一行人出了府衙,没用多大一会儿就到了西门边上的军营。这时,岳飞带来的人习惯性的正在训练,当然是鹊巢鸠占,把一个小小的校场挤得满满当当,正在捉对厮杀。校场原本的主人,厢军们则扎堆围观。
周大人走出官轿,看到校场上,不由点头道:“岳大人,昨日你说只用三个月就可以把我常州匪患肃清,本官还有些不信。今日看来,却是小看了你的这些将士,就凭他们这么刻苦的训练,你现在告诉本官两个月能肃清匪患我也相信啊。”岳飞只是笑了笑,并未说话,这时也没什么好说的,若是谦虚的话,那就显得矫情了。几人这里转转那里瞧瞧,周杞忽然停下脚步,指着一伙真刀真枪,上蹿下跳的训练的士卒惊道:“岳大人,他们怎么这般训练,万一伤到了如何是好?”岳飞呵呵一笑:“大人有所不知,这正是下官帐下第一营——骁骑营。这些将士个个本领高强,比起普通士卒强的可不止一倍,历次与金兵作战,都是他们打头阵,从未落过下风。”周杞有些吃惊道:“是吗,训练这么拼命这也难怪。啊,好功夫!”却是看到了张德彪举起两人直接扔了出去,足有五步远。看到这一幕,周杞扭头向身后的岳飞问道:“岳大人,这人是谁,好大的力气。”
岳飞轻轻一笑:“大人,这是我骁骑营副指挥使张德彪,天生一把子好力气。”周杞搓了搓双手,提议道:“岳大人,要不让你的人和守城兵马比试一下,本官也好看看这厢军和留守司人马比起来到底有多大的差距,你说如何?”“谨遵大人吩咐,子玉,集合人马。”岳飞扭头对小李将军说道。
小李将军得令,高喊道:“张德彪,集合全部人马!”正蹂躏着普通骁骑营将士的张德彪身体一顿,猛不防被旁边扫来的军棍拦腰砸了一下,不过他皮糙肉厚浑然没事,一听到命令就扯着嗓子高喊道:“李大人有命,全军集合。”话音一落,正训练着的士卒就匆匆的跑到一起,快速的列成几队,整整齐齐的站在小李将军面前。
周杞的脖子今天可算是倒了大霉,不停地被点来点去,实在是这岳飞的部属太让周大人满意了。岳飞的人集合好了,周杞对这一直跟在身后默不作声的柳大海说道:“柳指挥使,让你的人也集合。”柳大海急忙拱手应是,跑到一边喊道:“知府大人有命,西门守军集合!”这一下子,周杞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就见一个个守城兵丁听到命令快步跑过来,虽然看起来挺卖力的,可是到列队的时候就不行了,几乎人人的都找不准自己的位子,乱哄哄一片嘈杂。五百人的集合用的时间竟比岳飞一千多人的集合多用了一倍的时间。
柳大海也不是傻子,知道这下子给知府大人丢脸了,低着脑袋走过去:“大人,按您的命令,队伍集合好了。”这时周杞也不好发作,换上一副笑脸对岳飞说道:“岳大人,你看我们该怎样比试一下?”岳飞沉思一下:“大人,您看三局两胜,让将士们比比个人武艺如何?”周杞点了点头笑道:“好,就依岳大人所言,一名将领两名士卒。”说罢,扭头虎着脸对柳大海说道:“柳指挥,本官的话你可听清楚了?”柳大海赶紧点头:“明白,下官这就选人去。”刚才听周杞的话,柳大海心里就有了计较,这比武一定不能输,要不然丢了周大人的面子,自己可是吃罪不起的。到了自己下属面前扫了一眼,柳大海对着手下两个功夫最好的都头一眨巴眼,二人便会意了。刚才周大人说话的声音不小,二人也听到了,柳指挥这已是分明就是让自己二人冒充普通士卒嘛!想着,慢慢退到人后,跟着两个身材相似的士卒换起了衣服。
柳大海看到二人会,装模作样的来回走着挑起人来。张德彪是个实在人,听了命令跑回去把原本挑选两个老兵的想法压下,认认真真的在骁骑营里挑选了两名最后选入的士卒,连着自己这个将领,正好三个人,就这样,张德彪还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欺负了人家。
既然要比武,大家当然要腾开场地。众人围成一圈,有眼色的人还给周杞和岳飞一人搬来一把椅子,只等着双方人手出场了。一切准备就绪,比武正式开始,一般比武都是大头押后,所以第一个出场的都是普通士卒,骁骑营的士卒率先走进划定的擂台,冷着脸等着对手上台,在他看来,别说一个人,就是再来两个一块上也不是自己的对手,这并非自大,这只是骁骑营将士的骄傲而已。后脚走进擂台的都头看这骁骑营士卒这幅吊样,心中冷冷一笑,刚才见这些穿黑衣服的家伙虽然练起功夫来还厉害,但是他们多数人比起自己还是要差些的。想着摆开架势道:“请!”嗯,很有风范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个傻大兵。
见他这副样子,小李将军和岳老大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笑意。再说那骁骑营士卒,一见对方的比自己还狂,当即大怒,妈的,敢藐视骁骑营!咬牙挥拳就打向了这名都头,在这士卒眼里,凭着自己这集中了十二分力气的拳头,对手一定躲不开,只要一拳击中一定能将他打个晕头转向不辨东西。那知道那都头一见他拳势凶猛,侧身一避,便将这拳让过。士卒一惊,可拳势太猛,根本就收不住,就在这时背后一阵大力袭来,这士卒一个脚下不稳,摔出了战圈之外。好在平时被人摔惯了,凌空一个翻身,稳稳的落在地面上。一落地,气不过的士卒抬脚就要向都头冲去,打算再和他过几招。就在这时,张亮站出来喊道:“站住,没出息的东西。”士卒脚步一顿,气恼的走了回去。
看到第一局便是守城军胜出,不知道其中猫腻的周大人很是高兴,又怕岳飞面子上挂不住,故意岔开话题指着张亮扭头笑道:“岳大人,这是何人?”岳飞一欠身:“大人,这边是骁骑营的指挥使张亮。”周大人再次忍不住点起头来:“不错,年纪轻轻自有一番威严,此子前途不小啊。”听了这话,小李将军心中一喜,哈哈,这几个人可都是咱教导出来的,既然张亮都能前途不小了,那我小李将军不是得前途无量啊,啊呵呵。
在小李将军无限歪歪中,第二场比试已经拉开帷幕。有了前面那位仁兄的教训,这回上场的士卒多了几分小心,站在那里摆出防守架势,等着对方先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