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威廉长官
翻开床单一看，床下有一条小小的地道，点燃着一根根小火把，地道却是暗淡无比，只能看到一片黑暗。李酷对着地道叫了几声，却再没人回应，只好推开床架，拔了根火把，硬着头皮沿着螺旋阶梯走了下去。
李酷不知道这算是地洞还是密室，沿着楼梯走了两分钟，总算走到一个黑暗的空间。：“吸血老头，你在哪？”
“我在这里。”还是空洞的回响。李酷真的火了，不想玩这个猫捉老鼠的游戏。：“死老头，别玩了，快出来。”
沉默片刻，威廉的空洞之声慢慢地响了起来：“约瑟夫，别焦急，先听我说。我已无力动口发声，也不能行动。现在，我对你爆发一点点敌意，以便你定位走过来。千万不要使用光魔法，不然我就会立即魂飞魄散。”
李酷大感不解，什么见光死？他是鬼魂吗？可是，下一刻就想起，威廉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吸血鬼，不过和他见面的三次，全是大白天，而且一开始吃下张晓怡的圣光引爆术也没受半点伤。不过，听出威廉的着急，李酷当然答应，反而他的身上也没有带上低级的光系辅助卷轴。
远方爆起了一丝敌意，李酷直直的走了过去，这无形的眼睛明显拥有威廉的气息，只是从前那股强大的力量不复存在，彷佛是由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所发似的。拿着火把直直地走了过去，其间被十多条宽大的石柱所阻，绕行而过，终于走到一个金属巨物的身边。
“老头，你躲在铁家伙里，我怎能找你？”话一说完，李酷已经拔出唐刀，企图攻击那巨型的金属。
“别别别，先等一下。”焦虑的声音在广大的密室回响，片刻后，那个巨型的黑色金属彷佛一下子活了个来似的，表面泛起一阵血光，还发出一阵阵脉动，彷佛就是一个巨型心脏。
异像一现，李酷不可说不心慌，连忙后退十数步，满脸也是戒备之色。就在此时，四周燃起了一团团黑火，把四周照成黑白二色。巨型心脏的悸动停止了，中心凹了个洞口，接着一头怪物被挤到洞眼，只是其头部。
魔鬼利角、血瞳、紫脸、一排尖利的獠牙，彷佛择人而噬的怪物。见这个怪头既可怕又狰狞，李酷本想甩出飞刀，可是细心一想，这样子好像似曾相识，记忆碎片一下子在脑中闪过，千二年前的吸血皇族就是在宫门前展现过真身，而这头部无异就是皇族的特徵。
“威廉，你干吗会变成这样？”李酷上前两步，近距离打量着怪物威廉的长相，可是让他吃惊的是，这个威廉并没有呼吸、心跳、脉搏，瞳孔扩散，失去了一切生者应有的气息。：“老头啊……你不是一见面就挂了吧？”
李酷不敢置信地问了一句，然而房中忽然升了带点怒意的响音：“你挂我还未挂！小子，自你成功穿越过去后，我一直变成这个样子等了你十一年了！没想到，你和约瑟芬竟然迟了十一年才回来。如果再迟上一年半载，我就真的挂了。”
李酷闻言一笑，无论气息是否消失，他那对无形的眼睛还在，根本知道威廉还没死。：“老头，干吗搞成这样？”
“还不是因为你？”声音还是这么飘忽，明显不是出于眼前那颗死人头，可是那无形的眼睛却是发自那吸血人头。：“这是灭神计划的一部份，我是接受你那颗主神格的阵眼，发动逆转法则的钥匙。”
“阵眼？钥匙？你在说什么？灭神计划又是什么一回事？”听到这么奇怪的词语，李酷越来越不明白威廉在说什么外星语了。
那具已死透的身躯没有丝毫动作，威廉的声音还是以回响的方式围绕四周。：“这是几十代之前的你所展的灭神利器。你控制下神格飞刀的能力并不是法则之力，相反那颗主神格的才是你的实力，即你的逆转法则。很可惜，若要动用主神格，你的身体必会崩解碎裂，成为没意识，没身体的初生主神，根本就无法与两位邪神战斗。为此，几十代之前的你找到了我，企图以强大的华夏修真法诀解决这问题。”
“可是，经历几十代，他们带着接连研究出来的成果也无法解决这问题，我只好另辟奚径，将华夏修真法的原理融合于炼金和魔法之中，建立这个炼神宝器。你知不知为了制成这个宝器，我们费去了大半的组织资金，无数的顶级材料，浪废了数十个失败的废品，才炼成这个东西？”
李酷看到这个酷似巨型心脏的血色金属，实难以将宝器和它联想在一起，遂问道：“不要说什么辛酸史。这个‘宝器’究竟有什么用？”
“唉──”威廉长叹一声，无奈道：“主神格无法炼化，我们只好退求其次，试图找寻一个成主神后仍能维持意识的方法。要知道，这世界本就没有逆转法则这种力量，谁成了这主神，首先必会回复成没有意识的法则。先不说你肯不肯失去肉身和意识，你是法则的拥有者，若变回无意识的法则，谁来掌控这力量与邪神决战？”
“所以，前七代的你，即是小李，决定把他的精神力和下神格给了我。而我动用了吸血力量把你的精气神抽干后，立即拥有部份的法则之力。把无关的精神力炼成‘瞬发石’武装组织成员后，我就尝试与前几代失败的宝器融合，结果当然是失败了。要逆转法则能够成立，就须要你带着主神格的从过去逆转历史，再安全回来，这样一颗主神格才沾有最精纯的逆转法则，启动这个宝器，把我连同主神格炼制成一种拥有意识的法则，既是法则的本身，又是主神的一员，不用你的牺牲。”
听到这里，李酷终于相信威廉跟梦中一样，是他的亲密战友，一个正直的帝皇。：“成了主神后，你能打败被封的圣洁之神和暗黑魔神吗？”
“当然……”威廉拉长了嗓音，接着理直气壮地回答：“不能。逆转法则根本就没有半点攻击力，我只能从旁逆转因果，而你就是发动逆转法则的下神，把天使和恶魔击杀。噢，忘了告诉你。历经几千年，邪神的分身被消灭后，其能量还会残留在世上，如果我变成主神，他们一定能感觉到新主神的出世，届时必会派出下神吸收这世上残留的下神之力，一举变成中位神。或许天使和恶魔在这几年不露脸的原因，就是在吸收这些游离在天地间的下神之力，毕竟自王少轩等八人成了下神后，恶魔二人也不再是无敌，吸收残留的神力才是唯一战胜你们的方法。计算一下时间，或许他们早已成了中位神，只是一直顾着吸收神力，才无暇找王少轩等人的晦气。”
“你……你……你说……我要独自干掉两个中位神……”李酷罕有地口吃了起来，随即一手捏着威廉的脖子，咆哮道：“开什么玩笑！？一个下神已让我差点招架不住，两个下神围攻已能把我秒杀。现在是两个中位神，是中位神啊！你要我去送死吗？”
“约瑟夫，别捏这个残尸，我的本体已不再里面，你再捏只会弄坏这个宝器。”威廉担心地说：“别担心，我当然不是要你单挑两个中位神，你忘了约瑟芬和云妮等十人也是下神吗？你有神格武器在手，再加上逆反法则的力量，绝对有一战力之。先仔细地听我说整个计划好吗？”
知道还有胜算，李酷立即安静了下来，聆听起威廉的计划，不，应该是几十代的自己加起来想出的计划。良久良久，当威廉说完后，李酷心情还是激动澎湃，不过嘴巴却平淡地问道：“威廉，你有什么遗愿要我替你完成？”
沉默片刻，四周响起威廉的苦涩之声：“还有什么遗愿？大陆第一的帝王，我已做过。史上最强的军队长官，我已当过。数之不尽的财富我也拥有过。到头来，帝国瓦解，军队只是对抗不死生物的棋子，无尽的财富也用在这些宝器上，剩下的魔晶矿也将变为驱动宝器的能源。一切一切，全是过眼云烟。我的唯一愿望，就是各族融和，把世界的争斗减至最低。约瑟夫，种族联盟就交给你了。”
感到威廉的落莫，李酷还能说什么。这个老人一生也为了大陆的安宁而奋斗，结果还要献出肉体，变成一道只留下意识的法则。成了主神，又如何？答应了威廉的最后委托后，李酷与这个可敬的老头详谈了一会，便出了地下室，到床上逆练心法，一点点地把主神格抽出体外……
盘腿逆练心法之前，李酷抬头望着天花板，自然自语道：“蚩尤幻阵、超级电脑、逆转法则、诛仙四式、集各智慧种族之能、族联的所有战力……前几十代的我，究竟是怎么想的？这灭神计划真的可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