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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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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十九很奇怪的看着义父几人,义父是一脸的喜悦激动;娘亲也是高兴的,只是微蹙的眉头显示她有些担心;最奇怪的是郭仁,脸都快黑了,一脸的愤怒站在义父身后。她来不及再去揣摩几人的心思,随着告辞的义父,几人一起离开了君府。
  回到扬威镖局,花十九还不及发问,便被郭仁一把抓住,急迫的道,“姐姐不要嫁给君少爷!”
  “啊?!”花十九懵了,什么嫁给君少爷。
  “阿仁!”郭鸣远喝了一声,不明白一向乖巧的儿子今天是怎么了,刚才在君府大厅就想逾距说话,现在又说出这样没规距的话,十九嫁给谁有他说话的份吗?
  郭仁不理会生气的父亲,仍是定定的看着花十九,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低声垦求道,“你等我长大好不好?”
  “呃?”花十九愣愣的看着他,不知该做何回答。
  郭鸣远却是有些火了,揪起郭仁,稍一用力便将他丢到了一边,怒道,“臭小子,别捣乱!这可关系到十九的终身幸福呢!”
  郭仁愤恨的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转身跑开了,心里却在想着,“总有一天,我一定会长大,一定会变强,姐姐,一定等我!”
  大厅里,十九终于逮到机会发问,“义父,刚刚阿仁说什么?谁要嫁人?”
  郭鸣远看了花姑一眼,有些事还是当娘的来说比较好。
  花姑一笑,上前捋了捋十九的头发,嗔怪道,“傻孩子,女儿家大了,总是要嫁人的!”
  “可我还没长大!先不用嫁人。”花十九抱着娘亲撒娇,她心里突然升起一个十分不好的预感,才多大一会儿,怎么就说到自己要嫁人了呢!刚才阿仁说嫁给谁来着,君少爷?君如来!
  “呵,十九放心好了,君老夫人说了,你和三少爷只是定亲,你还可以住在家里。”郭鸣远以为她是舍不得父母,便开口劝道。
  真的是君如来!十九的心里乱糟糟的,那个仙一般的少年,那个总是浅笑吟吟看着自己的少年,那个将鸡pi股强塞到自己嘴里一脸调皮的少年,那个抱着自己狂奔大叫着不许死的少年,就要成为自己的丈夫了吗?心里难掩兴奋,却也隐隐有一些不安。
  想起君府花园里那价值千金的白牡丹,想起那画境般的桃花林,花十九忽然觉得自己和君如来的距离越来越远。
  脸颊忽地一痛,只见花姑笑呵呵的捏了捏十九的脸,“从今天起你就不要练剑了,跟我学着做些女红家务,将来好做一个合格的新嫁娘!”
  合格的新嫁娘吗?花十九苦笑。
  ——
  对于定亲这件事,君如来可是非常的高兴,整整一个下午,他都极度的兴奋。
  书房里,君如来手中的书怎么也翻不下去,只是嘴角含笑,双眼定定的看着一个地方,脑海里竟出现了初次见花十九时,她手舞竹枝,在竹林中飞舞的场景,又想起那幅被撕毁的画,心中微微一叹,随后眼睛又是一亮,这次再画出来,她该不会生气了吧!
  铺纸研墨,君如来素手执笔在纸上慢慢的勾勒着,突然,腕间一痛,手一松笔掉了下来,在宣纸上晕染了一征墨色,一杖石子几蹦几跳最终躺在了书案上。
  石子?哪来的?君如来奇怪往窗外扫了一眼,却看到花十九一袭翠衫的门在窗边脸色不愉的看着自己。君如来先是一愣,随后一喜,这可是她主动来看自己的呢!可她是怎么进来的呢?锦儿没说她来呀!心下奇怪,刚想开口询问,花十九身形一闪,朝花园中跑去了。
  “哎……”君如来的话没问出口,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途中碰到了做好糕点回来的锦儿,匆匆扔下一句“先把糕点拿走吧。”便匆匆跑开了。
  锦儿奇怪奔跑的少爷,还很少见到少爷有这样失态的一面呢,可是他不吃这些糕点吗?记得他说过“锦儿做的糕点是最好吃的”,可现在,什么事情会比这糕点更加的吸引三少爷呢?锦儿难过的低下了头,终究自己只是个奴婢。
  君如来一路追着花十九来到了上午他带她来过的桃花林,看着与滔天的绿意融为一体的少女,唇边漾起一抹笑意,她一直如这满园的绿色一样充满了生机,直接问道“找我有事?”大概是知道定亲的事了吧,她会怎么反应在呢?有了撕画的事在先,他也不敢说了,不过这缘份是他自己跟奶奶求来的,说什么也不会放手!
  “为什么?”花十九的脸色乍青还红,憋了半天,只问出这一句。
  “啊?”到把君如来问愣了,他认为她会很生气,像当初在书院见到她的画一样;也可能是直接来说不想嫁给自己的;又或许是冷笑一声,“想娶我?那就先打赢我!”可,到最后她却问了句‘为什么’!
  花十九的心里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但脸上却不可避免的的飞上两朵红云,看着眼前令人脸红心跳的男子,心里微微一慌,移开了目光,低声问道,“为什么要娶我?”
  “呃……”君如来笑了笑,原来她问的是这个,为什么,其实他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只是不想让别人娶了她,而自己也不想娶不熟悉的人,而且自己不讨厌她,心间百念转起,却不知该从何开口,看她的发间停落着一杖树叶,上前一步,想替她摘下那片树叶。
  花十九蓦然一惊,他想干什么?人不自觉的退了一步,和他拉开了距离,随后又是一阵懊恼,自己凭什么要怕他呀!又示威的往前迈了一大步。
  君如来的手停在半空,抽回来momo自己的鼻子,有些尴尬的笑笑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娶你?”
  花十九眼睛闪了一下,慢慢垂下了头,那一瞬间君如来确定他看到了泪光,只听她幽幽说道,“你不介意我的出身吗?”
  君如来的眉一挑,她的出身,不是扬威镖局总镖头的继女吗?难道还有别的隐情不成?是什么样的事情让这个曾处在生死边缘都不曾掉一滴泪的少女这样伤怀?
  “你知道吗?我只是一个被亲生父亲赶出家门,不被承认的私生女!”抬起头,花十九貌似平静的看着面前的从,只是那握紧的双拳透露了她心底的情绪,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不仅如此,以前的我偷过东西,做过乞丐,也曾给富人家为奴为婢!这样的出身,你还要娶我吗?”
  君如来没有动,倒不是被她的出身吓到了,而是太过震惊,从不知道原来她伪装的坚强外表下竟有着这么伤心的过往,难怪她对谁都是一副疏离的样子,受了伤的人总是更深的隐藏起自己。
  没有得到君如来的回答,花十九自嘲的笑笑,是啊,像他这种出身的人怎么会真的看的起自己呢?轻轻从他的身边走过,说道,“你不必烦恼,我会让义父来退亲。”
  她的话到是惊醒了一旁的君如来,退亲?!他几时说要退亲来着,回头看着那萧索的背影,心莫名的一揪,酸味直冲鼻尖,“我娶的是你!”和你的出身又有什么关系。
  前面的身子一顿,倾刻间便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不似义父那样强硬,却温暖的很,恍惚间,花十九有种想这样抱一辈子的冲动,隐隐传来一阵清香,里面似乎还夹杂着墨香,却分外令人心安。
  君如来为这个女子感到心疼,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怎么不哭出来呢!将她抱在了怀里,在她耳边道,“相信我,我不会嫌弃你,会照顾你一生一世的。”
  “一生一世?”花十九低喃着重复他的话语。
  “对,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会怜惜你、珍惜你,不会再让你受一丝委屈,我……”
  花十九猛的挣开君如来的怀抱,吼道,“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是我什么人?谁稀罕你的珍……”未说完,泪便不断的涌了出来,怎样也擦不净。
  君如来不说话,低下头吻上那张要说出伤人话语的红菱小口,g唇很是柔软,带着点微微的凉意,仿佛是清晨沾着露珠的花瓣一样,浅尝后,便无限眷恋的离开了那两片柔软。
  花十九呆呆的,完全忘了反应,刚刚……他怎么可以?
  浅吻过后,君如来抬手为她轻抹去脸颊上的泪珠,声音轻缓却很坚定,“我,君如来发誓会一生一世珍爱你、怜惜你,以后我便叫你君惜好不好?”君惜,君如来珍惜花十九?!
  抬起头,花十九望进那秋水一般平静的眸子里,里面映着张惶而不自信的自己,“你……”说真的吗?后面几个字却怎么也问不出来。
  君如来捧起她的脸,认真的道,“等你及笙我们就成亲好不好?到时我们一起看桃花开,看一辈子!”
  一辈子,吗?花十九看着眼前郁郁葱葱的桃林,仿佛已经看到了桃花满天飞的场景。
  在君如来十九岁这一年,由君老夫人做主,与扬威镖局的养女花十九定下亲事,待第二年她满了十五岁便正式迎娶。花十九以粗俗武女的出身嫁入富甲一方的君家大宅,让很多人都大呼意外,同时也不乏巴结拍马者,一时间镖局的生意一下火爆起来,扬威镖局着实风光了一段日子。
  出于礼数,定了亲的nan女也是不宜见面的,可是君如来借口和郭鸣远学武,花十九说要去君府借书,两人来来往往的倒也名正言顺,即使有时见不了面,花十九也会想方设法的翻进君府去找想见的人。开始君老夫人也提点过君如来,但却收效甚微,后来索性也不管,反正自己的孙子高兴就行;而郭鸣远和花姑根本就是乐见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