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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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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儿身

  
  老夫人在手中急速拔动的佛珠瞬间停了下来,两眼看向紧盯着chuang上女子的宝贝孙儿,“麟儿,她的伤已不碍事了,去把她送回家吧!”
  “她还没好呢!刚才郎中也说现在最好不要移动她,要等她醒来再说!”君如来头也不回的道。
  叹了口气,君老夫人语重心长的道,“麟儿,你救人是好事,可你想过没有,你若因救她而毁了她的名节可怎么得了?一个女孩子在陌生人家里过夜,世人会怎么看她?”
  “难道名节比命还重要吗?”君如来的人没有动,目光依旧死死的看着chuang上的花十九。
  “麟儿!”君老夫人重重的咳了声,“吉九,去通知她的家人!”
  ——
  郭仁是怎么回到扬威镖局的,他自己记不清了,感觉下午那一切都好似是一场梦,他没有去城外,也没有遇到那个疯女人,十九哥哥也没为因为救他而死。
  一迈进前厅,迎面来的正是花姑,“仁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十九呢?你们没有在一起吗?快进去吧,你爹爹回来了。”
  看着笑容满面的二娘,郭仁彻底糊涂了,真是只是场梦吗?那十九哥哥呢?对,他一准是知道爹爹回来,先跑回来和爹爹练剑去了。
  “太好了,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梦!”郭仁高兴的跳了起来。
  “哎?你这孩子。”花姑看着莫名兴奋的郭仁又笑又跳,自己也跟着笑。
  正说闹着,郭鸣远和黑豹走了进来。
  “阿仁,都多大了,还像个孩子?十九呢?怎么还没回来吗?”郭鸣远黑了也瘦了,但jing神头还不错,呵斥了儿子,抬头四处寻找自己的义子,很是纳闷,若是往常,怕是她早就跑过来问这问那了,怎么今个儿连影都不见。
  “就是,我还等着看她的功夫有没有进步呢?”黑豹也笑着问。
  郭仁原本喜悦的笑容一下子僵到了脸上,“十九哥哥没回来?!那那件事是真的?”他的声音里透着无比的恐惧。
  “你们不是一起出去打猎了吗?她人呢?”花姑看着神情有些不太对的郭仁,心也也莫名的慌了起来。
  “嘿,小子,问你话呢!”黑豹故意在他耳边大吼了一句。
  踉跄了一下,郭仁跌坐在地上,眼前突然浮现浑身是血的十九哥哥在对着他笑,还朝他伸出手,他也想说自己没事,也想搭上哥哥的手,可他浑身僵硬什么也做不了,最后眼睁睁的看着她跌落到了溪水里……
  郭鸣远有些不耐了,弯腰拉着他的手臂往起拽,“问你话没听见啊,十九人呢?”
  “十九哥哥他死了!”郭仁的眼神空洞,好似自语般的轻声喃道,这样简单的几个字却宛如一个炸雷响起。
  “你说什么?”郭鸣远拉着他的手就这样停在了半空,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句。
  “啪!”花姑手上的茶盏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身子晃了一下,面无血色的看着郭仁。
  “小子,你是不是喝多了?”黑豹亦是吓了一跳。
  “阿仁,是不是十九又想练剑,才让你来骗我的。”花姑强笑道。
  “不是,不是!”郭仁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语无伦次的道,“怪我,可我是好心,我就扶了她一下,她就要来杀我,亏我还告诉她要是有事来镖局,可可是……”郭仁的眼里蕴满了泪,“她为什么要杀我呢,她还把十九哥哥打伤了,流了好多好多血,他不动了,呜~二娘,十九哥哥死了!”郭仁转身抱住早已呆住的花姑痛哭不已。
  “她是谁?”郭鸣远强自镇定的问道。但郭仁只是哭,根本无法回答他的话。
  郭鸣远急了,拉过郭仁,抬手一记耳光,双手抓着他咆哮道,“你给我清醒点!”
  郭仁睁着满是泪痕的双眼抽咽着,看清面前的郭鸣远,好像清醒了一些,“爹!”
  “究竟怎么回事?十九在哪呢?”
  郭仁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噎着将事情大概讲了一遍。
  话一说完,郭鸣远和黑豹的脸色都变了,花姑咚地一声坐到了地上,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干了。
  “总镖头,是火狐狸!”黑豹肯定的道。
  “豹子,你去官府报案带他们到刚才阿仁说的那里去。”一回头,看见花姑瘫坐在地上,面无血色,好不心疼,忙把她扶起来,安慰道,“花姑你先别急,十九是被君家三少爷救走了,未必有事,现在我和阿仁就去君府看看,你好生在家等着。”
  几人正说着,黑豹还没走出镖局,就见一名镖师跑了进来,说君府来人了,众人大惊,忙道了声请。
  来人是君老夫人派来的吉九,君如来不想送花十九走,老夫人却不愿自己的孙子和这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女子有半点牵扯,尤其是当吉九说出她是女扮男装去书院后,对这样不懂礼数的女子,还是避而远之的好,便私下叫吉九去送信。
  这边吉九到了镖局,也不理会别人,直冲着呆愣愣的郭仁喊道,“郭仁,快去把你哥,不对,把你姐姐接回来!”说完,转身就走,身子却突然腾了空。
  黑豹手拎着他的后衣领,沉着一张脸道“你最好给老子说清楚,什么哥哥姐姐的,还是诚心来这儿捣乱的?”
  “哎,你们扬威镖局的人怎么不讲理啊,我好心来送信,还这么对我?”吉九一张脸憋的通红,嘴上却不肯服软。
  “嘿……”黑豹正再要给他些颜色瞧瞧,却被郭鸣远喝止了。
  他解救下郭仁抱拳道,“鄙人就是扬威镖局郭鸣远,请问小哥刚才说让我们去接谁?”
  “哼!”吉九整整衣服,朝着黑豹狠狠哼了声,才道,“我是来送信的:花十九没事了,你们快去把她接回来吧!”
  “十九没事了?”郭鸣远和黑豹俱是一愣。
  郭仁亦冲了过来,“十九哥哥没死吗?”
  “哥哥?”吉九重复了一下,笑的古怪,“我说郭少爷,真的是哥哥吗?我家三少爷给她包扎伤口时可说她是个女的呢!”
  “什么?!”这句话不比刚才那句‘十九哥哥死了’的威力小,郭鸣远几人的眼睛瞪的溜圆,直愣愣的看着显然被几人的大嗓门吓住的吉九。
  一旁的花姑听到十九没事,本是高悬的心终落了下来,刚想上前致谢的,可随后听到吉九的话,却感觉脑子嗡地一声,再也没了丝毫的力气,怎么办?怎么办?总镖头知道了。
  “你们还是快些把她接回来吧,要不坏了她的名声可不要赖上我家三少爷。”吉九眼看着几人的脸色不对,说完这句话,忙不迭的跑了。
  好一会儿,厅子里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小子一定不是君府的人,总镖头,要不还是我去君府吧!”黑豹看到郭鸣远双眼不错神的盯着瘫坐在椅子上的花姑,便出声打破了这令人难堪的寂静。
  郭鸣远很想看透自己妻子的心,却发现怎么都是徒劳,忽地记起前段时间她千方百计的让十九去书院,还说十九不能继承自己的镖局,平时练功时身上受伤,也是妻子给处理的,当时他还奇怪,那么大个小子也不嫌难为情。难怪!仰起头来,长叹了一口气,有些沙哑的问道,“这就是你不让她继承镖局的原因吗?”
  花姑惨白的唇动了动,眼睛却始终不敢看向郭鸣远,“对不起!我……”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想解释当初不是有意骗他的,又担心十九的伤,很多很多话挤在喉咙处,到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爹,我们去接十九哥哥吧!”郭仁拉拉父亲的衣袖,十九哥哥究竟是男是女虽是一时有些转不过来,但想起十九哥哥浑身是血的倒在自己面前仍是心有余悸,一股强烈的愿望,想要亲眼看到她没事。
  一行人来到君府时,花十九仍未转醒。
  “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让她厮混于男子之中?就算是未及笙也不可啊!还学男人舞刀弄枪的,今天可就险些丧命在这刀剑上。真不知你们这父母是怎么当的?”甫一见面,君老夫人将将这憋了一晚上的话都倒了出来。
  郭鸣远对着老夫人又谢又拜,连说受教,又说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而花姑和郭仁早就扑到床前去看花十九了。
  花十九静静的躺在chuang上,身上早已换上了白色中衣,左肩头略有些血迹透了过来,黑色略有发黄的长发散于枕畔,脸上毫无血色,此时的她倒也显出几分女子的柔弱来。
  花姑看着chuang上的女儿默默流泪,一句话也不说;郭鸣远则是看着重伤不醒的花十九不知该说些什么,自己连认下的是义子还是义女都不清,还真是愧为人父;郭仁看着chuang上的花十九,有惊喜,有震惊,亦有悔恨,太好了,十九哥哥没死,可他怎么成了女子,想自己也算堂堂男子汉,怎能在关键时刻让女人来为自己受伤?
  郭鸣远不愧是总镖头,终是见过些世面的,先是向君老夫人道了谢,便将花十九置于软轿中抬回了镖局。
  君如来对于奶奶送信给镖局有些不高兴,眼见着花十九要被抬走了,忙一把抓住郭仁,嘱咐道,“你们抬轿子时千万要稳,她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呢!还有,除了左肩,她的手臂和大tui上也有伤,千万小心……”
  还未等郭仁回话,君老夫人的脸色已是很难看了,厉声喝道,“如来,你住口!”心里着急,暗道,你当着人家父母的面说出人家女孩家的伤在腿处,基是被人家父母抓住不放,逼你负责可怎么是好!
  庆幸的是,郭鸣远几人似乎都在担心花十九的伤势,对他的话并未往心里去,只是郭仁听了他的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一家人便千恩万谢的告辞回家了。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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