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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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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骤变

  暴风雨来的太过突然,也太过猛烈,很多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流月国就已经改天换日了。太子以勤王之名在众大臣的推举下登上大宝,同时尊称自己的父皇为太上皇,奉养在天颐宫,安享晚年,朝廷大政完全由新皇接手。
  满朝文武之中,半数人赞同,少数人沉默,还有一少部分守旧大臣表示反对,未几日,这些反对的大臣有的暴毙家中,有的家中走水,全家上下无一幸免,有的被其他官员弹劾,到此时,满朝之中,再无反对之音,流月新皇顺利登基。
  这位流月新皇先是将国家中半数以上的军队换上了自己的心腹,对朝中的重臣位置也多数安插了自己人,甚至就连后宫,他也以服侍太上皇为名将一些老宫人赶到了天颐宫,不到三个月时间,这位流月新皇成为了流月国真真正正的皇帝。
  诛仙镇附近的追影山庄。
  “为什么要我入京?”君如来不满的瞪着面前官袍加身的玉衍寒,自己好不容易得来与君惜相守的机会,却片刻也不得安宁,这不是存心和他做对吗?
  玉衍寒摸摸鼻子,随后笑道,“这……圣旨上不是都说了么,你是新任的户部侍郎,自然要回京述职的。”
  “我只答应做我该做的事,至于这户部侍郎一职还是留给你做吧。”说罢,君如来也不再理他,一转身便要回内室,却见门口处正站着端着茶水的花十九,她笑的有些不自然,该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吧,忙安慰道,“君惜放心,我答应了和你回家,就一定不会去京城的。”
  玉衍寒侧首过去,见了花十九微微一笑道,“十九妹妹穿上女装越来越迷人了,放心,你也可以和新任的侍郎大人一起回京的。”
  京城?花十九沉默,那是自己噩梦开始的地方,她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回到那里去呢?只是,她不想君哥哥为难啊,圣旨在前,岂可因她而毁,想到这晨,她抬头强笑道,“我没关系的,君哥哥你先去吧。”
  君如来实在是恼了,回头怒瞪着玉衍寒,“都说了我不做什么官,还不走等着我送客吗?”
  “不,不,不!”玉衍寒连忙摆手,他可不想自己那么狼狈的四脚朝天的被扔出去,“就算你不想当官,还是要入京的。”
  “你说什么?”君如来真的生气了。
  “先听我说完!”玉衍寒急忙摆手道,“你忘了吗?你还是驸马,还是要进京觐见新皇的!”
  君如来怒火中烧,咬牙瞪着他,“你们答应了我的。”
  “可你要到场啊,若是没有人提议,皇上怎么能无故的下这道旨?你若是想以后和十九妹妹长久的在一起也不差这几日吧!”玉衍寒继续劝道。
  确实,若是驸马身份不除,连他自己都觉得站在花十九身边是一种污辱,想到这儿,他转身低声安慰花十九道,“君惜,我让商横先留下来陪你,等我几天好吗?就几天!我骑马进京,快去快回!”
  “放心,君哥哥,我不是小孩子了,会等着你回来。”花十九示意君如来放心。
  君如来有些迟疑的追问道,“一定要等着我回来!”
  “一定!”花十九点头保证。
  流月国的金殿上,一阵嘈杂声从殿外响起。
  “什么事?”龙椅之上的年轻皇帝一皱剑眉,威佼尽显。
  不一时,便有人报了上来,“报!雅馨公主手执利剑带人快闯进金殿来了!”
  “胡闹!还不快将她赶回去看起来。”皇帝心中不爽,自登基以来,这个前朝备受宠爱的公主总是三天两头的来闹,害他这个皇帝贻笑大方,真的该好好治她的罪。
  正说着,只听着一名宫侍惨叫一声,口洽鲜血倒在了殿门之上,雅馨公主一身天紫色束衣宫装,单手提剑,带着一群宫人风风火火的冲进了金殿来。
  雅馨公主凤眼倒立,手一指龙椅之上的皇帝,高喝道,“呔,你这个乱臣贼子,竟敢逼宫夺位,还不快下来受死!”
  皇帝扬起一边的剑眉,在龙椅上纹丝没动,冷笑道,“东方雅馨你手执利剑闯进金殿对着朕指手划脚,蓄谋不轨的人是你吧!”
  “放肆!圣上安在,你竟敢自称为朕,不是谋逆是什么?”雅馨公主忽地朝四周高喝道,“来呀,传圣上旨意,太子磊目无法纪,结党营私,自封为帝,且逼杀其父,人神共愤!凡我流月肱骨之臣皆可诛杀反臣,事后连升三级!还不领旨!”
  雅馨公主诛杀逆臣的口谕高声叫读了三遍,可朝堂之上无一人应声,甚至于一些胆小的臣子身子不由的朝后躲去。
  新皇安稳的坐在龙椅之上,冷笑连连,“要不要朕来帮你宣读一下‘圣上’的旨意?”
  “你,你们!”公主气愤至极的瞪着那些‘忠心耿耿’的大臣,这就是那些誓言效忠的忠臣呵!
  “来人,还不将这咆哮金殿之人给朕拿下!”新皇怒拍龙椅,隐在一旁的大内侍卫立马就冲了上来,将盛怒之中的雅馨公主围在了当中。
  “你们谁敢?”雅馨公主的凤目一立,就要发威,却被侍卫三两下制服,被反扭着身子往金殿外面拉。
  “大胆,快放开本公主,否则诛你们九……”在快走到门口时,突然看到在众多官员之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当下一愣,“驸马?放开,你们放开!”她更加努力的挣扎。
  新皇轻摆了一下手,那些侍卫停下了向外拉拽的动作,双手却扔紧锢着她。
  “驸马,你终于是肯回来了?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快,快将这谋逆之人拿下!我们好向父皇去请功!”雅馨公主清泪直流,心里的委屈好似一下找到了倾诉的对象。
  君如来被玉衍寒请回京城,今天是第一天上朝,本想今天向新皇上奏请旨和离的,却不想先看了这么一场闹剧。现在看着一直强势的公主在自己面前流泪,心中虽有一瞬间的心软,但一想到她对自己和君惜做的事,就立时又恨起她来,转身来到金殿中央,跪倒袘礼,“臣君如来叩见吾皇万岁。”
  “你疯了吗?他根本就不是皇上,不是!”雅馨公主歇斯底里的喊道。
  “公主真会说笑,金殿之中,龙椅之上,不上皇上又是哪位?”君如来语调平缓的问道。
  “呵,呵呵。”雅馨公主又哭又笑,哽咽的问道,“驸马,连你也反了吗?”
  “顺应天命,因何言反?而且,公主说错了,臣下马上就不是驸马了。”君如来从怀中取中一份绢布写成的奏折双手举过头顶,“臣有本要奏。”
  新皇示意侍从接过奏折,只听君如来继续说道,“自小臣与公主成亲以来,臣下一直恪守君臣之礼,丝毫无半分怠慢,但公主却不守妇德,不顾为臣脸面,公然与侍卫厮混。且臣不在家中时,公主常以身份压人,肆意辱杀下人。臣以为公主毫无为主之德,为妻之义,与臣早已恩断情绝,微臣抖胆请旨与公主和离,各配良缘!”
  “你说什么?”雅馨公主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竟在这个时候提出与自己和离,虽说几年前也有过一次,但毕竟自己并不在场,可这一次却听着他当着众人这样说出口,霎时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传来,前不久她还是流月国被捧在手心里最受疼爱的公主,怎么一连几日来,父皇被幽禁,自己成了人人无视的公主,就连驸马也要在这个时候弃她而去吗?
  “准奏!即日起将雅馨公主送往尼庵清修。”新皇并不理会雅馨公主的喊叫,直接下了旨。
  “谢主龙恩!”君如来心中大喜,忙叩头谢恩。
  “不!”雅馨公主大喊出来,疯了似的就要奔过来,却被两名宫侍死死的拉住,仍是不死心的大喊,“君如来,你凭什么这么对我?要不是我,你们君家能有今天的地位吗?要不是我,你和君家早就都死光了,你以为这些年你在外面做的这些事,父皇就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若不是有我挡着,你认为你能安然活到现在?说话呀!你哑巴了,你对得起我吗你?”
  “那公主为了得到在下,费尽心机,甚至不惜伤害我最心爱的人,就算是对得起我了吗?”君如来说话时语调平缓,但垂在身侧的两手却紧紧握成了拳,他恨呀,若不是公主私心作崇,他和君惜又怎会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啊,呵呵。”听了君如来的话,公主狼狈的笑了,“你最心爱的人?我问你她有什么值得你爱的?她比我貌美吗?还是比我高贵,我真的不明白,以你的条件,怎么会对那样一个女人动情?我哪里不如她了?”
  君如来愣了一下,回道,“她自是比不上公主,但臣真的只爱她一人,至于理由说不清楚,爱情若是能用来比较,或许那也就不是爱了。公主是以爱之心行伤害之实,这让臣何以接受?”
  “以爱之心行伤害之实?!哈哈哈!”公主重复着君如来的话,疯了似的大笑起来,“就因为这个我输给那个贱女人吗?我不服,早知道我当初就该杀了她的,我不服!”在被宫侍带下去之前,公主的口中一直大声叫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