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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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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

  一起用过了温馨的晚膳,萧玉郎带无暇到了书房,兴致勃勃要为她作画。
  无暇却一直有些心不在焉,萧玉郎似有觉,疑惑地问:“无暇,有什么事吗?”
  “哦,没……只是看天色已晚,你的泡脚药水还未烧,心里有点着急。”无暇如实说,另外,她还想趁此机会将熬药之事交待于亭儿。
  萧玉郎却无所谓地笑笑,“无暇太用心了,不防事,明日再泡不迟。难得今天我这么高兴,若是平日,哪会给你看着我作画。”说完开怀一笑。
  无暇却没有笑,一本正经地道:“玉郎这样可不行,今天拖明日拖的,身体健康才最重要。这样,你先调试准备着,我去去就来。”
  萧玉郎还想说什么,无暇已快溜出了门外。
  天色,已有些灰蓝。
  无暇长吸了口气,头搭拉下来,心神恍惚的慢慢走向后院。
  一进厨房,却见亭儿已在汗流满面的烧火。
  “亭儿?”无暇惊讶的叫了声,走上前,“你已经在烧了?”
  亭儿抹了抹汗,“是啊,我看你还没来,怕耽误了时辰。”
  “真是谢谢了。”无暇欣慰的叹了口气。以后,有亭儿在,她也放心些。
  亭儿咧嘴一笑。
  “对了亭儿,一会儿烧好后,你把这些药草每样放进去少许,过一会儿我再来取就是。”
  “嗯。放心吧,我都知道。”
  无暇顿了顿,清咳了声,故作无意地道:“那倒是,以后这些活儿,恐怕要依靠我们亭儿姐姐了。”
  “是呀是呀,无暇要做少奶奶啦。”亭儿嘻嘻笑。
  无暇尴尬的笑了笑,再道:“那你可得把这个事当成自己的重任,记好了,这几样是泡茶的,这几样是泡脚的,若是以后弄混了,我可不饶你。还有,每一样的名字和样子要记好,下次买的时候可千万别弄错了。”
  亭儿几乎要笑翻,“无暇这是要生死离别么?我这万一弄不准,不是还是你吗?快快快,走吧走吧,这里烟味儿大,莫弄糊了你脸上的粉。”
  无暇抽了抽嘴角,看了看她,抿住唇撤出身去。
  回到书房,萧玉郎已经开始点笔。
  无暇忙凑上前,细细地看他精巧的挥动毛笔,那洁白空洞的大纸上,经他几番勾点,不一会儿,立即跃上一只像模像样的梅花鹿。
  “啊,好神奇啊!”无暇凝住眼神,小声惊叹。
  萧玉郎浅浅一笑,再沾了沾颜墨,几经修画,梅花鹿马上变得活龙活现。
  “玉郎真是奇才!”无暇兴奋的笑道:“我还不知玉郎会画动物,只以为会画梅花呢。”
  萧玉郎不满的睨她一眼,“你给忘了?我在你眼下还曾画过百灵鸟。”
  无暇眨了眨眼,迟钝地问:“是……百灵鸟吗?我还以为是麻雀。”
  萧玉郎无力地叹了口气。
  “啊,我帮你把这副画给贴起来。”无暇缩了缩脖子,伸手就去抓画纸,被萧玉郎快从中途握住了手脖,紧张地道:“还未干,你一提起来,恐怕就成山水画了。”
  无暇瞪大眼,惊魂未定:“是,是么?谢天谢地,不然要弄成千古罪人了。”
  萧玉郎一笑,放下她的手的同时,自然地环住她的腰,“别说是一副画,就是你将我的人弄花,我也不会当你是罪人,永远都是爱人。”
  会么?那么若是将你的心弄碎了呢?
  无暇抿着唇角苦涩地笑着,腰上的手臂一紧,将她重重按进了他温暖的怀抱,他的胸膛平坦而柔韧,脖颈间,淡淡散着纯然男性的清香。
  心一动,她不由自主伸手回抱住他,手臂触到他结实瘦削的腰背,感受着他真实的充满诱惑力的身体,她的心,一阵阵的抽痛。
  好不舍,好不舍啊。
  兴是感觉到她的触动,萧玉郎心思一荡,抱她的手臂收紧了些,身体也有点难抑的颤动,唇俯到她耳边,似有似无的摩挲着她的肌肤,哑声说:“今天留在这里。”
  无暇猛的睁大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有点不安心。”萧玉郎略带沙沙的尾音,听在无暇心里就像被风吹起的砂带着哭泣的荒凉。
  心沉入海底,她破天荒的沉静如冰,抬头静静地端详他的容颜,轻声道:“我不是在这里么?你别多想了。”
  萧玉郎温柔一笑,“是啊,也许是太幸福了,才会诚惶诚恐。”说完,略有羞涩的抿了抿唇,闪烁着晶亮的目光,小声问:“你会笑我吧?”
  无暇倒真是笑了,却是心酸的笑,心疼的笑。手扶上他的颊,揉摸着他细滑的肌肤,柔声道:“怎么会?我幸福都来不及。”是啊,已经……来不及了。
  萧玉郎深情的望着她,满眼里的爱怜如水晶般干净透明,温柔的握住她放在他脸上的手,轻轻放下,如羽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如玉的面容缓缓俯下……
  无暇浑身一绷,她还可以,再一次吻他吗?
  眼前他精巧的唇一点点靠近,她的呼吸越来越慌乱,怎么办……可以吗?最后一次行吗?但是……
  心一沉,她笃然间微转头,他柔软的唇不期然落在她唇角。
  好心痛……心虚地抬起眸,对上他微讶然疑惑的眼神。
  “啪啪啪。”亭儿风风火火的端着木盆跨进门槛,鬼头鬼脑地笑道:“水好了!等你半天不见来,我只好送来了!不用谢我了!”说完,吃吃笑着拍拍手转身跑走。
  僵持的两人半天才缓过劲来。
  “原来是因为……”萧玉郎松了口气,眸中的疑惑立即散去,换成了释然和放松,脸上亦露出喜悦的红晕,拉住她的手,走出桌案,“早一点泡脚吧,可以早些休息。”
  无暇暗暗吞了下咽喉,额角的细汗都已渗出,唉,幸好亭儿来的及时,幸好他以为她是因为听到了响声才会躲避……悄悄抹了抹,随他走到侧堂的椅子前,望了一眼木盆,对他道:“玉郎,今天,我侍候你泡脚吧。”
  萧玉郎正刚坐到椅子上,听她这么一说,有点诧异地颦了颦眉,“不用,我自己来。”
  无暇心中微急,“让我来吧,我想亲自给你洗一洗。”
  萧玉郎脸上开始不自然,“我自己可以的。”
  无暇顿了顿,神色黯然,“玉郎……是不喜人碰触么?”
  萧玉郎面色微怔,即而又疼惜拉住她的手,笑道:“怎么会?我是不舍得啊。”
  无暇抽出手,微微一笑,便转身去,端起放在门口的木盆,走回来放在他脚下,扬起头对他满足地灿烂一笑,便开始动手利索的脱他的鞋子。
  萧玉郎先前还是有点慌张,但看到无暇那样自然的动作和满足的神态,一颗心儿缓缓放下,胸口处甜蜜的感觉一点点扩大,渐渐充盈了他整个身体。
  无暇先挽了袖,用手试了试水温,才小心的拿捏起他的双脚慢慢放入水盆中,然后轻撩起水,一点点泼在他脚踝及脚面处。她还是头一次见他的脚,莹白而精致,骨骼清瘦,肌肤上微凸现条条青色的血管。就是这样一个,连足都长得无可挑剔的男人,她又如何有那个福份去拥有。
  勾了勾唇角,无暇暗暗苦笑。
  萧玉郎静静的柔柔的俯望着无暇,不再动,任她柔嫩的小手轻抚着他的脚面。
  “玉郎……以后,要坚持泡,知道吗?不要感觉好一些就停掉,身子要紧,你的身体需要长期调理,莫要大意了去。”她轻声叮嘱着,清雅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离伤。
  萧玉郎微有动容,莫名的心跳了下,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为了得到肯定,他认真地道:“以后,无暇要时时为我记得,我的身体状况,早就交给了你。”
  无暇的手指滞了滞,低垂着头努力挤出笑,再扬起头,笑得纯真而无邪,“真是的,玉郎也会粘人了。”
  萧玉郎眸底流转出欢欣的光泽,“你知道就好。”
  无暇抿唇一笑,再低下头,细细为他揉捏着脚趾。
  一滴清泪悄然凝聚成珠,无声地落入水中。
  气氛,温馨中透着苍凉,沉静中透着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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