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斯达黎加(3)
没有高二圣诞节时的气氛,没有了雪,圣诞就不再像圣诞。就像“忘吧”没有了伊绝也就不再叫“忘吧”,然后被人忽视到遗忘一般。
平安夜那天,我没有参加舞会。自己一个人偷偷的溜了出来,伊绝在“忘吧”等我,和去年一mo一样。可是他们已经说过圣诞节不会回来,我虽然失落,但是仍然抱着一份希望。就像那个生日的夜晚,惊喜随之而来。那个时候,天气干冷,冷的你根本受不了那份冷,好比冷漠一般。
我想起了那个“佐罗”,想起了“三剑客”。想起了下雪的夜晚,三个身影。
“愣神总应该有个时限吧!”一个声音远远的传来。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我眼睛里含着泪,只是倔强的没流下来。
花璐离,刘洋和另外两个我不认识的女生。
“女朋友?”我撅撅嘴。
“不是。”刘洋回答的很轻松。
“不认识,和你一样是溜出来的。”花璐离说。
“良辰学姐。”两个可爱的女生,她们好像认识我。
“呵呵,原来我还这么出名。”我呵呵傻笑,笑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去年的这个时候,我用同样的话回答过她。“本人可是很不张扬。”
刘洋拍拍我的头,“傻丫头,别自恋。不然你会像璐离一样,沉迷,堕落。”
“你们是?”我转头问向可爱的两个学妹。
“高一九班。”个子稍微矮点的女生回答说。
“哦,那你们继续。我们先走了,再见。”我拉着花璐离和刘洋转身离开,留下两个也许和我一样无聊的人。
“忘吧”烟雾缭绕,yu仙yu幻。坐到吧台前的专属座位上,这是伊绝特意留下的。看样子,他早知道花璐离和刘洋会回来过圣诞节。
“一杯桃汁?”安安轻轻的问。
我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刘洋。
“啤酒。今天要喝醉,喝的酩酊大醉。”刘洋挑战性的看着花璐离。
“北京冷吗?”我随口一问。
“挺冷。”他搓搓手。
“都上大学了还这么不成熟,什么叫冷?那是感情,周围的环境。”刘洋嚷嚷着,看出他似乎有什么不如意。
“清华和我们学校不一样,竞争压力强。”花璐离的语气有些惋惜,我甚至听出他也并非如此轻松。
然后我们再也没说话,三个人就那么坐着。看着其他人在烟雾缭绕的抽烟,喝酒。
我看见小小的舞台上空荡荡的,已经没有那个穿黑裙子的女生在唱歌。去年的这个时候,她穿着黑色的裙子,黑色的皮靴,涂着黑色的眼影。她坐在小舞台上唱着那首从来没听过的歌,那么欢快的音节,那么体会渗透的歌词。
我突然感觉到落寞,也体会到什么是为爱沉沦。
有时候,人会有一种冲动,解tuo的冲动。然后那种冲动会在一时间变成现实的冲动,不可理喻。
“伊绝,我要听歌。”我嚷嚷着,把伊绝吓了一跳。
“什么歌?”他瞪大眼睛看着我。
“《寻找爱情》。”我一字字的摇清发音。
“可我不会唱。”伊绝一脸无奈。
“我来。”花璐离走上小台子,拿起了话筒。
“我在大街小巷的去寻找,爱情你绝对跑不掉,看你不哭也不闹,说不定哪天我就变老,爱情总是到处乱跑,我马上用了个画地为牢……”
没想到他也会唱这首歌,后来才知道,这是一首网络歌曲。很少有人知道,不是很出名。突然想起来维纳斯的那个晚上,如果当时我跟着卿然进去会怎么样。不敢去想,因为一直没勇气去面对。我会逃避,逃避成了一种习惯。
卿然,你会不会死不瞑目?
那个夜,没有雪的圣诞节。天上没有星星,橘红色的灯光映着天空。路上的四个人影,任意的由风吹着。其中有两个东倒西歪,应该是喝醉了。然后他们搭了车,顺着马路消失了。
我跟伊绝回到家,那时天已经很有些明亮。刘洋和花璐离喝了一夜的酒,每个都醉的不省人事。我们把他们送到了宾馆,然后才回家来。屋子因为没开暖气也变的很冷。我没让他开灯,就在黑暗中问我想知道的问题。橘红色的光透过窗子照进来,让我们都能模糊的看到对方。
“伊绝,你告诉我,卿然到底问什么染上毒品?”整个屋子都很黑,甚至有些冷。
他没回答,而是抱住我。然后mo索着进了他的房间,打开了灯,放开了暖气。他就那么让我坐在chuang上,然后开始翻找抽屉。
一摞照片就那么随手扔到chuang上,我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卿然,同一群我从来没见过的男人。那群人,年龄很大,并且看着都不会感觉他们是好人。
“在认识你之前,她已经染上了毒品。”伊绝冷冷的说。“她早已经习惯了那种不干净的生活,我不想你为了她也去招惹那么肮脏。”
“她是我的朋友。”我眼里噙着泪。
“即使是朋友也一样,你不是神,不是佛。你没有能力,根本救赎不了她。”他坐到我身边,就那么愣愣的看着我。
没再说话,而是把照片都整理了一遍。我知道这是证据,是伊绝早已经准备好的证据。“烧了吧。”
然后,我们就拿了个打火机,一张一张的销毁了照片。
“我想知道卿然的墓在哪。”我看着那一簇簇小小的火苗,在夜晚如此的绚丽。
“明天我带你去。”他声音不大,仿若沉寂。
夜就那样无声无息,让人孤寂的再也不敢出气,死亡一样的沉默渐渐将一切都掩埋,知道有一天只会偶尔的想起那里曾经也有过开心。
卿然没有墓,而是埋葬在她父母的墓旁。那里是南山的一个角落,有一束新鲜的白色玫瑰花放在那里。
“应该是张右。”伊绝看着玫瑰花,自言自语。
“这名字我记得,卿然说起过。”我听见他说出这么个名字,淡淡的回答他。
“有时候,相爱也不能在一起。”他把我转向他,然后看着我。
“如果是你,你会为了前程抛弃我吗?”我突然觉得自己的问题很愚蠢。
“那你爱我吗?”他反问我。
“你值得我爱吗?”我把手中的玫瑰放到了那块墓碑前,那里埋葬着我的一个朋友,永远的朋友。
他抱着我,把我头放到他xiong口上。“这里,一直都是只有你的位置。”
随即下山,然后去看了卿然的奶奶。以前,总是自己一个人去,偶尔看她一次。
她的老人病还是很严重,看见我就喊“卿然”。我突然感觉她这样很好,至少没有那份伤心,也不会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