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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醋海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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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醋海波又起

  翠玉见李佑安只是坐在床边看着西楼,衣衫被汗水浸湿而不自知,她神色黯然,搁下面盆,走到李佑安跟前,低声询问道:“二少爷,您也累了,休息一会吧,这里有奴婢看着。”
  李佑安看着西楼已近两个时辰,汗湿的衣服贴在身上,有些不适。他见西楼面色如常,锦被潮,体内的春毒也随着汗液排得差不多了,想来一会儿就能醒来,现在离开应该无妨。李佑安起身,瞥了翠玉一眼,“嗯,我去沐浴,换件衣裳。”
  翠玉目送李佑安出门,凝望着他的背影,半晌才回过神,走到床边,俯身整理西楼的被角,不知不觉泪珠从眼眶中滑落,滴在西楼脸上,她忙取出丝帕擦拭,自言自语道:“若是他能如看你那般,看我一眼,那该有多好啊!你不是不稀罕做少爷的贴身丫鬟吗?为何又要闯进他的视线?”帕子拂过西楼额上的刘海,翠玉看到了她的梅花胎记,红梅色如血,白玉的脸庞更添艳丽。她怔住了,从未现西楼也有如此妩媚的一面,也难怪二少爷会待她不同常人,心中虽然泛酸,可还是不甘,同样身为丫鬟,自己整日呆在暖玉阁,他却连正眼看一眼都没有,那些儿时的旧事只怕早已忘却?西楼今日落水被二少爷救起,到底是无意,还是故意想引他注意呢?再看今日两位少爷的神情,难道西楼往日所言只是口是心非,大少爷、二少爷她都要占了去?翠玉暗自揣测,渐渐萌生了妒忌之心。
  西楼经历了一番冰火煎熬,人已有些虚脱了,她觉得眼皮好重,怎么也睁不开。突然感到有水落在脸上,朦胧间耳际似有人声,西楼终于恢复了意识,慢慢睁开了双眼,看见翠玉就在眼前,眼中的嫉妒随着她的话语消失了,“西楼,你醒了?”
  西楼没有留意到翠玉的眼神,却现她脸上泪痕未干,眨眨眼睛,问道:“翠玉,你怎么哭了?”翠玉转过头拭干眼角的泪痕,又回身问道:“没事。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西楼虽然醒了,浑身酸软,不过燥热的感觉已经消退,想来春毒已解,她有气无力地说:“还好!可我这是在哪里?”
  “在暖玉阁,我房里。”翠玉刚要答话,却被人打断了。
  西楼一惊,想起了下午晕倒之前生的事,自己原来是被李佑安救了回来。
  李佑安沐浴完,换了衣衫走了进来。他吩咐翠玉撤了四个火盆,然后坐到床边的圆凳上。
  翠玉看着眼前的李佑安,从坐下的一刻起,淡漠的脸上神情柔和了许多,她的心里酸涩难受,忍着眼泪将火盆一个个地搬了出去,然后关上门,离开了。
  屋里,西楼躺在床上,看着眼前的蓝色男子,因为刚刚沐浴,皮肤微微泛着粉色,不似以往所见那般略显病态的苍白,西楼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那红润的嘴唇上,想起下午池边的情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窘迫之极。她将头转到一边,嘴里低声说着:“今日之事,多谢二少爷相助。”
  李佑安见西楼羞臊地神情。眼中笑意更盛。站起来俯下身子在西楼耳边轻声说道:“嗯?你说什么。听不见?”
  西楼觉得耳边热气传来。脸倏地一下红了。不敢扭头。生怕再生什么尴尬事件。心里暗骂李佑安表面平静淡漠。实际上就是个妖孽!分明是故意戏耍于她。她闭上眼睛不敢看他。双颊染上红晕。李佑安瞧着她紧张地模样。睫毛如蝶翼轻颤。玩心大起。伸出手指。放上去轻轻拨弄了一下。
  西楼大惊。猛地睁开双眼看向他。小嘴微张。一脸惊讶。再看李佑安。已经挺直了身体。坐回了圆凳上。轻描淡写地斜睨了西楼一眼。说道:“你地睫毛很美!”他声音很轻。在这安静地房间内。愈显飘渺。充满蛊惑地味道。一时之间。西楼竟不知如何回答。呆呆地看着李佑安。清隽地眉眼。淡雅如风。与刚才地举止轻佻。判若两人。心中暗叹。果然是妖孽啊!
  想到此处。她猛地回过神来。挣扎着试图起身。却被李佑安按下去。“你这是做什么?快些躺下。”
  “我。我……奴婢今日得二少爷相助。十分感激。可是奴婢是下人。怎好霸着少爷地床?奴婢还是回清风阁去吧。”西楼解释道。心想再呆在这里迟早会露馅。
  “莫不是我这暖玉阁比不上大哥清风阁地下人房?”李佑安听了西楼地话。下意识应了一句。虽然面上平静无波。可自己却暗暗心惊。刚才话语中地吃味。连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西楼微微皱眉,总觉得这话说得不阴不阳,不知道他想些什么,回答说:“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你且在此处休息,刚去了春毒,哪里有力气下地,我已经吩咐人给你准备点稀粥。还有……”李佑安本想问西楼会武一事,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再想想今日种种,自己何时对眼前的少女如此上心,她如今还身份不明,若是意图不轨,自己这样心软,怕是要反受其害。思及此处,李佑安的神色又凝重起来,万一如此一问打草惊蛇,就更难查处背后是否隐藏他人,还是静观其变吧。
  西楼见他半天不语,想到今日中药一事,便开口问道:“二少爷,西楼想知道池边,您提及的春情,究竟是何物?”
  “春情,是毒仙所制秘药,一种烈性的催情春药,且此药最忌冷水相激,否则会昏迷不醒,直到虚脱而死。半天内需用热蒸之法,催汗,以汗液排出体外方可解毒。”看西楼对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春情”一无所知,再加上清澈干净的眼神,李佑安隐隐觉得自己也许多心了。
  “我与别人无怨无仇,是谁如此歹毒?”西楼自言自语,思酌着今日之事,有些摸不着头绪,习惯性地伸出手来挠头。那白臂玉腕,看得李佑安心痒,赶忙扯着被角给她盖上。西楼不解,李佑安面色尴尬,解释道:“一会儿让人给你备些热水沐浴,刚解了毒,不能受凉。”
  二人没有注意到,此时门外站着的人已并非丫鬟,而是大少爷李佑承,他看见佑安坐在床边整理西楼的被角,神色微变,正要叩门的手停在了空中,久久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