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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妒火亦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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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妒火亦难平

  李佑承怒气冲冲地进了棣棠居,刘子珊听到他来了,主动出来相迎,“承,你怎么来了?”说着便伸手过来欲搀扶他。
  “闭嘴,不许叫我承!”李佑承暴喝,一巴掌拍掉了刘子珊的手。刘子珊只觉得右手火辣辣的,她咬着嘴唇,忍住泪,跟着他进了屋。
  李佑承进屋坐下,看着刘子珊双眼含泪,没有半点怜惜,反而一脸厌恶,“你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害别人的时候你也会哭吗?”
  刘子珊一脸错愕,瞪大眼睛看着李佑承,“承,你说什么?”
  “我说过了,不要再叫我‘承’,那不是你能叫的。哈哈,很无辜吗?二年前的梨樱,今日的西楼,你还要再害几个人才满意?”李佑承蜷曲着手指紧握成拳,抵着桌边,面色沉痛,眉头紧蹙,似在回忆往事。
  刘子珊一惊,站立不稳,身子晃了晃,退了两步,四下张望。李佑承抬头见她在寻人,冷冷地说道:“不必再找了,吟霜已经被我关了起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让吟霜去厨房给西楼和朝晖的饭食里下药,她已经承认了!”
  “不可能,明明是在路上,与朝晖攀谈时,下在……”刘子珊话还没说完,便被李佑承打断了:“你承认是你指使吟霜下药了!哼!”李佑承冷笑,刘子珊才觉自己上当,惊愕道:“你竟然骗我……”看着李佑承满眼的愤怒,刘子珊心被搅碎了般疼痛不已,眼泪涌了出来,她害怕看到那种眼神,于是走过去拉住李佑安的衣袖,轻声说:“佑承,就是个丫头而已。再说,不也没有出什么事情,你就原谅我这次吧!”
  李佑承不屑道:“原谅你?难道一定要大错铸成,你才肯承认自己在害人吗?”
  “你还因为当年的事情怪我?那时年轻气盛,就是想教训一下梨樱,并没下狠手,至于后来的事,也不能完全怪我,是她自己不愿救治……若说为了梨樱我也认了,她毕竟跟了你多年,可今日你却为了个没来几天的下作丫头诓我,值得吗?莫不是你还想拉我去见官?难道在你眼里,就只有别人,没有我吗?”刘子珊泪流满面,说到最后声嘶力竭,亦是泄积攒多年的怨气。
  “你……这么多年了,你终于承认是你有错了,可知道了又怎么样?能换回梨樱的命么?能让西楼免受痛苦吗?哈哈,你这蛇蝎妇人,还想让我眼中有你?”李佑承看着刘子珊,她的痛苦在他眼中也不过是做戏一般,他终是无法动容。冷若冰霜的声音听在刘子珊耳中,一直凉在心里:梨樱离世,她还幻想时间能改变他,还奢望他能忘了梨樱,而今他心里又有了另一个人,苦求来的赐婚到头来还是一场空!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从最初的相识开始,就注定了一切都是错吗?
  “这两年来,你还不能原谅我?你为什么心里只有梨樱,当初你心里若是留给我一小块地方,也不会有那样的结果!”刘子珊哭喊着,死死拉住李佑承的衣角质问道。
  “哈哈。无论有没有。你都会那么做。可怜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今日西楼中药落水昏迷。朝晖也还躺在床上。你还想让我如何?即便当时我心里有你地地方。也早已被你生生地剜掉了!哼。今日我自不会休妻。可你也不要再有任何奢望!若是再害人性命。就别怪我翻脸无情!”李佑承苦笑。他已经没有气力再继续这个话题。梨樱走了两年了。他心如死灰。和刘子珊虚与委蛇。全都是因为那圣上地一纸赐婚旨。还有刘子珊爹爹地知遇之恩。
  想到西楼地痛苦。李佑承感同身受。埋在心底地往事悄然间打开了一闪窗。尘封多年地感情也渐渐苏醒。只是这一切来得太快。连他自己也不自知。李佑承一刻也不想在此停留。他想去看看西楼情况如何。于是转身就往门口走。
  “承!”刘子珊想拦住李佑承。试图再辩解。可李佑承一甩袖。扬长而去。只留下她一人跌坐在地上。看着门口消失地身影。胸口像被划了一道大口子。血不停地流着。疼痛。哀伤。化作眼中浓浓地妒恨……
  入夜。暖玉阁东厢。屋子里摆着五六个火盆。烧红地炭火上方冒着丝丝白烟。西楼躺在床上。被锦被包裹着。汗流不止。李佑安坐在床边。浑身冒汗。散乱地鬓贴在额角。白色地衣衫早已湿透。虽然西楼地手已经松开。可他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时不时得把西楼挣扎时弄起地被角放好。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刚才李佑承派人告知。按照他所说地方法。已经将朝晖救醒。可是西楼却还未醒来。想必是冷水一激又受了风。内火外寒。所以还昏迷不醒。李佑安将手指轻轻搭在西楼地腕上。观察她地脉象。片刻后。他地眉头蹙起。“咦”了一声。很是惊讶!探脉之时。他竟现西楼内力不俗。心中疑惑更重:区区一个小丫头身怀武功。藏身李园。究竟意欲何为?
  李佑安神色微变。突然想到那夜地梁上君子。不禁起疑。莫非是她?骤然紧绷地神经又松了下来。要是她地话。应该不是对头。毕竟那夜过后。再无异样之事生。李佑安地脸色阴晴不定。心绪不宁。他虽然不认为西楼怀有恶意。但她隐瞒身份。藏匿武功之事。却又让人不敢掉以轻心!
  西楼面色渐渐缓和,李佑安听着她呼吸平顺,看着她的红唇一张一合,忽然脑海里闪过暗夜里馨香在怀的场景,还有那个淡淡的“吻”,他抬起手轻抚脖颈,想起那夜来人的窘态,半眯眼睛看着西楼,抿嘴轻笑。也许她是有难言之隐才藏身府中,那夜只是凑巧而已?也许她另有目的,那到底是什么?还是等她醒来,细细查问后,再做定论。
  “嘟嘟嘟”有人轻敲房门,“进来!”李佑安瞥见一个丫鬟端着面盆进来,便不予理会。他又看向西楼,暗自揣测,全然没有注意到那人站在那里不动,静静注视着他二人,端着面盆的手不自觉地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