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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场) 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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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场) 寻找

  秀儿他们坐的骡车还没进入凌波精舍就被堵住了前面人山人海一望就知道出了事。
  秀儿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腔昨晚的恐惧如潮水般呼啸而至要不是十一和菊香前后牵着扯着下车的时候她差点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下车后慌忙找人打听果然是凌波精舍出了事!半夜入室盗窃不知为何演变成凶杀案一个仆人死了一个保镖带着主子跳窗跑了。从地板到窗台上尽是血也不知是主子的还是保镖的血或者这两人都受伤了。最要命的是窗户后面并非平地而是浩淼的湖水……
  秀儿听得心胆俱裂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里冲迎面却撞上了程金城。他拉住她说:“别进去房间都被封了住客也被我疏散到别的旅店去了现在里面除了官府的人闲杂人等一概免入。”
  秀儿哭了起来:“程二哥你告诉我出事的是不是帖木儿主仆?一个主子一个保镖一个仆人他们三个昨晚正好到这里来投宿。”
  “不是他们啦你别胡思乱想。”程金城矢口否认。
  可是秀儿还是不肯相信程金城好说歹说最后秀儿提出要求:“那你把昨晚的住客登记簿拿给我看看看上面有没有柯公子。”
  “没有真的没有我骗你干什么呢?”
  “既然不是骗我为什么不能给我看看?住客登记簿又不是什么秘密文件。”
  这时十一也过来帮秀儿说情:“程二当家既然没有你就给她看看吧也好让她安
  程金城向掌柜的使了个眼色他奔回去把登记簿取来当作大伙儿的面翻到最后几页在标明九月初一的时间段下。真的没看到姓柯或姓克列的住客。
  程金城命掌柜的收起簿子对秀儿说:“这下你放心了吧又不是啥好事不要随便乱猜。他们只是说想到这里来投宿从洛阳街到这里那么远兴许半路就拐到别的客店去住了。”
  “嗯”秀儿稍稍定了定心神:“昨晚说要到凌波精舍投宿地是桑哈。铁木儿自己说的是随便找一家就行了他历来不讲究这些的。”修道之人喜欢的是清静简朴而不是奢华喧嚣。
  十一忙附和:“就是啊一路过来客店多的是。昨天又那么晚了要我也会就近找一家赶紧躺下来休息要紧干嘛跑这么远?要是你还不放心的话等会我陪你沿途找过去。我们一家家问好不好?”
  “好”口里这样说。眼睛还是望着进进出出的官差终于鼓足勇气问其中一个:“这位大哥请问那个被害地仆人现在运走没有?还有他们有没有留下行李?”
  官差看秀儿是程金城的朋友自然不敢拿架子很耐心地回答:“死人早运走了老在店里放着多晦气呀。至于行李嘛就要问上面的人了这种以后都要留做证物的。hTtp://”
  程金城进去找了那个当头的说了几句话。不一会儿就有人提着一个藤箱和一个绿绸包袱出来。秀儿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因为这两样东西明显不是帖木儿他们地。
  现在剩下的唯一线索就是那个死去的仆人了。在秀儿的苦苦哀求和程金城的说和下一个官差带着他们去了临时停尸地东岳庙。当草席掀开。秀儿惊叫一声立刻捂住双眼。
  惊吓之余。她还是庆幸卷在草席里面孔惨白的死人固然很可怕但不是乌恩其。
  十一扶着秀儿往外走见她神色倦怠步履蹒跚禁不住劝道:“既然证实了不是他们我们就不要挨家挨户问了。他们没事就好住在哪里都无所谓的。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地样子随时都会倒下去还是先回去睡吧别又拖出病来了。”
  “没事我还行只有亲眼见到他们我才心安。”
  十一拗不过只好提出折衷办法:“那这样你在车里别下来我和菊香去打听好不好?”
  “好吧那就辛苦你们了。”一夜未眠到这会儿她真的有点撑不住了。
  从西湖岸到洛阳街他们逢客栈必进一家家问过去竟毫无消息。
  到这时候十一也有点觉得不妙了半夜才出门还舍近求远跑到别的地方去歇宿这有点不合常理吧?但这话他没敢说出来秀儿已经够紧张不安了他不想再刺激她。
  后来在秀儿的强烈要求下他们又去了别的地方包括许多他们此前从未去过的偏僻之地。最后还索性过湖去了葛岭均一无所获。
  从葛仙居出来经过抱朴道院的残垣断壁。秀儿终于崩溃跑到帖木儿曾长期打坐的初阳台上失声痛哭。
  十一和菊香等她哭够了才一人一边架起她往山下走。三个人坐船回城地时候菊香突然说:“会不会大都那边出了事他们一大早得到消息来不及通知你就赶回去了?”
  “是啊秀儿窝阔台都七十多岁了太后也快八十了这些?*挡欢ǖ摹!笔坏囊馑季褪钦饬饺硕祭狭硕际且唤盘そ撞牡娜怂浴?br/>
  “你们说得是我不乱想就是了。”真到无处可寻的地步秀儿反倒慢慢安静下来。最起码凌波精舍地被害人不是他们这已经很值得庆幸了。至于为什么会突然失踪帖木儿本身就是世外之人以往他家里都常常不知道他的行踪地。还有菊香说的也不无可能如果真是那两个人出了事他的确必须尽快赶回去。
  现在最大的疑问是: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要走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哪怕派人送个信给她也好啊。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走掉让人心里怎么想。
  十一察言观色又提出了一种新的可能来安慰秀儿:“帖木儿上次来就没住客店而是住在蒙克府里的。你也说蒙克在那里给他准备了一个单独的院落蒙克想巴结左相大人难道不会给他留着让他这次来了也务必住过去?”
  “嗯有道理。”秀儿勉强朝他们笑着。这两个人陪她奔波了一整天不仅没得到她的一声感激还得挖空心思安慰她。交她这样的朋友有什么用?只会拖累毫无益处。
  她很想说:“趁着还没天黑我们再到蒙克大人的府邸问问吧。”可是看着那两张满是疲惫的脸她再也说出口。他们也跟她一样昨晚半夜才上床。她打擂的日子他们跟前跟后没少为她出力;她生病受惊的日子他们何尝舒服过?十一就前晚还在她的卧室外睡了一夜冷板凳。
  算了她告诉自己先回去再说。如果帖木儿真在蒙克家她去不去问都一样;如果不在她去问了也是白问。也许等她睡一觉起来帖木儿会像昨天一样突然出现在她的床前蹲在床前歪着头跟她“躲猫猫”呢。
  他们的骡车停在林宅门口菊香刚伸手推开门秀儿就说:“我先下车。”
  因为她突然想到了第三种可能:她去找帖木儿的时候帖木儿来这里来找她了两边刚好错过所以才找不到。这个乍然闪现的念头让她连疲累都忘了兴冲冲地跳下车。
  “秀儿你慢点脚踏稳。”
  十一话音未落砰地一声脚凳被踩翻在地。
  秀儿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