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场) 一夜(二)
程金城回到卧室秀儿已经洗好了澡穿着他的衣服站在屋子中央。看见他进去向他露出了毫无防备的笑。
程金城站在她身前想像着裹在他贴身睡袍底下那白嫩香软的身子不自觉地吞了几口口水。
因为衣服大了许多秀儿左拉拉右拉拉胸口一会儿这里露一点一会儿那里露一点程金城看得眼里冒火浑身冒烟口水都没得咽的了。全身的血液迅冲向身上的某个部位那儿就如出闸的野马突突直跳胀得生疼。
不管了黄花闺女再嫩也要经过这一遭的他不辣手摧花自有别人代劳。他顶多等会儿动作轻一点温柔一点尽量不弄得她太痛就是了。
至于为什么肯定秀儿还是第一次他自有他的门道。这就跟久病成良医是一个道理经历的女人多了自然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女人干不干净多观察一会儿就**不离十了。
正要露出色狼真面目一把抱起她秀儿突然后退一步伸手在鼻子跟前扇了扇说:“好重的酒味熏死人了你快去洗澡换衣服啦还有记得用盐刷刷牙哦我刚?*⒘说摹彼低旯艘豢谄阶约菏掷锶缓笊斓剿亲忧八担骸澳阄盼攀遣皇敲痪破耍俊?br/>
那纯然孩子似的表情和举动让他心里一软心想不急不急一夜还长着呢就依她的先去洗澡刷牙换衣服。人家好歹也是第一次不能给她留下太坏的印象。
他也是要面子的人若干年后如果名伶珠帘秀说:“当年跟我共度第一夜的那个烂男人一身的汗臭酒臭。恶心了我一辈子。”那多丢人那!
他希望自己给她的第一夜是美好的是永远值得怀念地。他是流氓没错但他是有文化有修养有品味有气质的“四有流氓”如果把他跟只会“公鸭见母鸭式按倒就做做完就跑”的低级流氓相提并论那是对他人格的严重侮辱!
于是他咬牙忍住某处的胀痛凭着强大的意志力再次让人提来热水把自己彻彻底底地洗了一回。他的保镖见仆人在本该绝对禁止打扰地时间上上下下。忍不住强烈地好奇也跟上来偷看了一眼回头就跟另一个保镖说:“二当家这回可洗得干净了就像洗年猪一样只差找个刨子刮毛了。看来他对这个珠帘秀真的很上心生怕小妞不喜欢。”
不提楼下的人如何戏谑打趣。单说程老大本着给小美人一个美好回忆的善良愿望把自己从头到脚狠狠搓洗了一遍就如他的保镖说地只差找刨子来刮毛了。洗好后回到卧室一看。小美人真乖已经自己躺在床上等他了敢情。小美人喝了酒也动了春心?或者小美人看他一表人才也偷偷喜欢上了他?
他激动得一跃而上想来个饿虎扑食可又落了个空。就在他扑上去的一瞬间小美人已经一骨碌爬到床下嘴里还念念有词:“糟了糟了。这可怎么办呢?”
一面说一面在屋子里不停地走来走去他无数次偷偷伸手无数次落空感觉小美人就跟小泥鳅似的。他怪自己太温柔。太隐忍可他怎么急都做不来像低级流氓那样对女人用强。他是有身份的人即使床第之间也不能被人骂没品的。
不能强要就只能智取于是他耐着性子顺着她地话头问:“什么糟了我的心肝?”
“我还是睡不着啊我已经连着两个晚上没睡好觉了今日是第三天了。”
“哎呀这算啥问题嘛等会你就累死了困死了求我别骚扰你让你睡呢。”
秀儿惊喜地回头:“真的你有法子?我失眠几天了头好痛。”
“我当然有法子了嘿嘿。”
“什么法子?”
“我地法子嘛……你等会就知道了。”
“你先说说嘛。”
“这个不是说的是做的。你上床来上了床我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浑身舒坦然后就睡得跟小死猪一样了。不过呢要是梦里又被我弄醒了你不要管继续睡你的就是了我做我的你睡你的。我对女人最温柔了从不打扰她们的睡眠。”
秀儿想了想然后点头表示同意:“那好吧就依你的试试看。你不知道晚上睡不着觉地滋味真的很难受头痛背痛哪儿都痛我才十五岁就这样了以后老了肯定身体不好。”
“你经常晚上睡不着吗?”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要跟她嗦她已经躺过来了就在他身边他明明可以立刻扑过去一了心愿可他却依然好好地躺着还很有耐心地跟她说话。
“没有经常啦要经常谁受得了。我只有在大都第一次登台的时候三天没睡着这次也是太紧张了吧。还有在通州的时候曾唱了一个通宵就这几晚了。”
“通州那小地方也有通宵戏场?”
“不是戏场是一户结亲的人家请堂会。那边地风俗晚上要闹洞房然后新娘子五更起来拜客客人一般都不走的晚上就打打牌吃吃酒等天亮。请堂会自然就要唱通宵了。”
程金城忽然有点不忍了这么小地女孩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唱戏还接通宵堂会。他捧过许多南戏女伶知道这些女孩子都有很可怜的身世他问她:“你也是因为家穷被父母从小卖进戏班的吗?你老家在哪里?”
秀儿忙摆手声明:“我父母没有卖我他们很疼我的。是我自己作主进的戏班他们还不同意呢记得那时候听到我要入乐籍我娘哭得好伤心。”
“你自己要入乐籍?”程金城不解了还有人抢着要入贱业的?
秀儿自吃过玉函给的那颗药后一直处在兴奋状态。若在平时她肯定不会把家里的事跟程金城这样连朋友?*悴簧系娜怂怠5裉焖纯谌粜又裢驳苟棺影咽裁炊**盗顺隼础?br/>
当程金城听到她父母把她进戏班后赚地钱也给折腾光了后很是气愤地说:“这样的爹娘你还给他们钱干嘛?让他们饿几天就知道钱来之不易了。你在外面累死累活他们倒好你辛苦了几个月的钱他们一下子就丢水里了。”
秀儿纠正道:“不是丢水里了。是给人骗了。那人现在就在扬州叫周碧海是个做干货生意的。程二哥这个人你认识吗?”
“终于肯叫我二哥了。”程金城开心地笑了起来然后回答她:“没见过。估计只是个小角色扬州场面上的人没有我不认识的。”
秀儿失望地说:“要是你认识就好了我就可以拜托你?*隼刺柑浮1暇挂彩堑氖烊宋蚁牖故窍壤窈蟊冉虾盟强匣骨N揖筒桓嫠巳思乙灿衅拮永闲K淙凰罡贸怨偎咀尉褪撬依锶烁趴闪!?br/>
程金城问她:“你手里有多少证据?”
“没有”。说起这点秀儿也很气闷:“我那糊涂地爹把钱一包包给别人的时候连个中人都没找更别说打收条了。”
程金城哭笑不得:“这样你告什么?你以为凭你一面之词府尹爷就会判他还钱给你?你没凭据小心人家反咬你一口告你诬告到时候他没坐牢你倒坐牢了。”
“会吗?”秀儿有点害怕了。
“会!”程金城很肯定地告诉她。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白白被他骗走了?”
“这事包在我身上。我替你要回来就是了。现在夜深了我们也该睡了。”
“可是我睡不着咦?”秀儿突然坐起来然后猛地跳下床退到窗边。手指着程金城说:“你怎么睡在我的床上啊?”
“你再仔细看看这是我的床啊。是你睡在我床上。”程金城过去想抓住她秀儿努力闪避着她的脑子好像有一点点清醒了。
程金城终于失去了所有地耐心。猫抓耗子的时候固然享受之前也喜欢跟耗子逗逗但前戏太久了也很没趣的。他沉下脸一把将她扯过来抱住然后猛地掼在床上自己也跟着压了上去。
说时迟那时快“哇!”秀儿突然张口吐了他一身一脸那可美得紧真是桃红柳绿遍地开花。
程金城身上肿胀的某处迅蔫了下去他气得跑到门边大吼:“快送水上来老子要洗澡。”
两个保镖一面往上跑一面议论:“战况好激烈啊汗流得太多了半夜爬起来洗澡。”
“那肯定是相当激烈不只汗流得多别的也流得多。”
“是啊是啊?*至怂砸丛枰淮驳ァ!?br/>
“你妈地水灾!老子喊人提水你们俩跑上来干嘛?都给我滚下去!”
两个保镖原地站住了望着只隔了七八级楼梯的卧室门口他们心里那个哀怨那二当家忒小气让人看看会怎样嘛!可抱怨归抱怨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听主子的声音这会儿火大着呢。
奇怪地是主子吼他们的时候明明是站在楼梯间的怎么这会儿又躲到屋里去了?
“大概是没穿衣服吧?”两个保镖互相咬耳朵。
“他没穿衣服的样子我们还见得少吗?”另一个提出质疑。
“那就是要急着进去陪他的小美人。”
“肯定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还是二当家爽啊过段时间就当一回新郎。”
“他想天天当新郎都没问题。”
两个保镖一面感概一面往楼下走仆人提着水往楼上走差点撞翻了的。仆人埋怨的话刚出口楼下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保镖想拦着却现来人竟然是家里地大管家。
他匆匆交代:“快去叫你们爷起床马上回老宅!”
“出什么事了?”
“先回去再说大当家正在厅里陪客人等着叫他马上回去不得延误。”
“是!”两个人不敢再有丝毫懈怠。连几年不管事的大当家都拖着病体亲自出来陪客家里肯定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