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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场) 中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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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场) 中毒(二)

  秀儿是上午开始生病烧的午饭前熬好药吃过后躺下休息戏班的人就吃中饭去了。然后就现秀儿昏迷到现在好几个时辰过去了大家也没心事去做晚饭所有的人都在院子里站着等消息。
  眼看着又一个时辰过去了秀儿还是没醒。十一急得在外面打门帖木儿让他进来后他扑到床前问:“不是说吃了解毒药很快就能醒来的呢?”
  玉函沉吟道:“只能说那药比我原先想像的还要下得重。再有毒本身又是下在药里的我现在担心的是药中用毒会不会又产生了什么不良反应使毒性更加重了。”
  这话一说出去所有的人均大惊失色。帖木儿和玉函商量来商量去始终不敢追加解毒药的剂量也不敢再用别的药。照玉函的说法药用多了怕药跟药相冲到时候出现什么后果就难以预料了。
  离开场还有半个时辰时戏院的杨老板心急火燎地赶来了问为什么还没过去。按常理第一场戏起码应该提前两个时辰过去要化妆要熟悉场子。可是他等啊等啊眼看只剩下半个时辰了还没见戏班的影子只好自己赶来看究竟。
  秦玉楼唉声叹气地告诉他:“还不知道能不能开场呢秀儿我是说珠帘秀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杨老板大惊:“怎么会这样?天那这次我们死定了你知不知道黄牛票最后卖到了多少钱?”
  秦玉楼摇头那人朝他伸出了一个手掌。
  秦玉楼问:“五十文?”原票价普通座是十文一张。五十文就是翻了五倍了。
  那人摇头:“一百文啊老兄!你没见我的手还翻了一下?你说那些花十倍的价钱买黄牛票的人最后没看到戏。会不会撕了我们俩泄愤?”
  “能不能先找个人替着?”秦玉楼拉过翠荷秀说:“这也是我的得意弟子十二岁就跟我学戏。入戏班七年了什么戏都会演。”
  杨老板摇头。
  秦玉楼又拉过解语花:“这个呢你看行不行?我平时要求她们什么戏都要会就怕万一出了什么事好救场。所以一般地戏她们都会唱的。”
  杨老板还是摇头。
  见秦玉楼还在人堆里往外拉人。杨老板叹道:“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观众要看的是珠帘秀!他们是冲着珠帘秀这个名头来地他们就想看看漕帮二当家这么捧的女人到底有多美唱得有多好。别说你找地这些人名气不如她就算你找个名气比她还响的观众也照样不买账。他们肯花十倍的价买黄牛票不为别的就为看她。看人是主要的听戏其实还是次要地。”
  秦玉楼何尝不明白?只是他不甘心到手的钱财又飞了。这等于是要了他的命啊。
  紧急思考一番后他开口道:“那这样吧出个告示。就说珠帘秀突染重病不能登台。今日的戏推到明日。他们的票也不废。明日继续使用后日和大后日的票依此类推。”
  杨老板没好气地说:“那你自己站在告示牌下。等那些观众把你打成猪头看能不能让他们消消气不至于拆了我的小戏台。”
  秦玉楼急得直搓手但不管怎样他就是不肯提出退票赔钱。抠门如他要这样跟拿刀子杀了他有啥区别?
  最后眼看时间剩不了多少了杨老板见屋里还是没动静长叹一声道:“最后只有一个办法了你提着钱跟我过去我们俩站在售票窗口退票。”
  “要是有人买了十倍的黄牛票要我们照价赔偿怎么办?”
  “老兄人家没要你翻倍没要你赔他的精神损失费就是好地了照价赔偿你还有话说?”杨老板已经非常不耐烦了跟什么人打交道都好就是千万别缠吝啬鬼。
  “可是”秦玉楼面如死灰:“我怎么知道谁是十倍买的谁是五倍买的谁又是原价买地?要是所有人都跑来诓我?*凳鞘堵虻哪训牢叶颊张悖磕俏仪慵业床膊还慌馑前!?br/>
  杨老板不客气地告诉他:“如果真这样你除了照赔没有别地法子!因为你是理亏地一方。当然你也可以不赔现在就带着你的人去找船从此再也不到杭州来了。不过这样估计你在大都也混不下去了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你在杭州落下了这样地名声大都很快也会传遍。那些肯花十倍的钱买票的人好多都是有钱的走南闯北的你到哪里躲得过他们?总之你自己斟酌吧我要回去了再不回去那边的场子真的要被人砸了。”
  秦玉楼追着问:“你就这样回去怎么跟那边交代呢?”
  “我去了就坐在戏院门口哭说你裹着钱跑了我也被你坑了。”
  “你怎么能这样?我哪里跑了嘛。”秦玉楼快急疯了见杨老板不搭理他径直朝门口走跑过去拦住用告饶的口吻说:“麻烦你再等等兴许就快醒了。要再过一会儿还不醒我跟你一起过去。”
  杨老板一摊手:“你不肯赔钱去了有卵用?你被人打死于我有何好处我的戏院可不想沾上人命案。还不如我一个人去担着要打要骂由他们反正当初签的文书我可以当场拿出来给他们看我只收场地费的票价高价低都跟我没关系我又从中赚不到一分钱。”
  秦玉楼越急了:“你这样不是坑我吗?”
  杨老板冷眼回道:“你说话好没道理我坑你?天地良心我快被你坑死了是真的。我刚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好多人往北瓦涌只怕都是去看热闹的到时候戏院外面都挤满了人我还不知道会不会被人打死呢。”
  正争吵不休房门终于打开了乌恩其走出来说:“醒了秦老板小姐请你进去。“
  真是喜从天降绝处逢生啊!秦玉楼泪光闪闪地跑了进去秀儿一开口就说:“师傅你叫师兄师姐门快点过去化妆准备我马上就赶过去。”
  “好好好我这就去吩咐。”秦玉楼的表情只能用感激涕零来形容了。
  十一也眼眶红红的见帖木儿蹲在地上亲手给秀儿穿鞋子脸色变了变但也没说什么。
  玉函又从小箱子里摸出一颗药说:“这是我们修炼的时候用来提升功力的本来不应该给女人服用。但我看你这样虚弱怕等下唱戏的时候撑不下来给你一颗吧。”
  秀儿道了一声谢帖木儿迟疑地看着那药丸说:“玉函这药她受不受得了啊。”
  玉函想了想又拿出一颗药说:“演完后回来如果你还是兴奋得不能入睡就服下这个。”
  秀儿还没接住帖木儿已经抢过去说:“这药她更受不了了你想让她再昏迷一天一夜啊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你又不是不清楚。”
  秀儿问:“这是帮助睡眠的药吗?我正需要啊我已经连着两个晚上失眠了每天晚上只能睡一个时辰。”说完伸手问帖木儿要药。
  帖木儿看着她的脸心疼地说:“难怪脸色这么差的。”想了想把药掰成两半递给她:“只吃半颗就够了那半颗留着等以后出现这样的情况了再吃。不过这药不是好东西能不吃最好别吃。”
  秦玉楼凑到跟前问:“能走了吗?”
  “能”秀儿站起来问:“还剩多少时间?”
  十一回答:“大概一刻钟吧只够从这里走过去了。”
  秦玉楼道:“能走过去就行了我已经叫杨老板先过去稳住场子我们这就动身虽然开场迟了点总比放鸽子好。”
  “师傅秀儿程二当家来了。”有人匆匆进来禀告。
  “他来了就更好了有他在什么场子镇不住?”秦玉楼这下彻底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