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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场) 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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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场) 同行

  就在秀儿进退维谷、左右为难的时侯客栈门口出现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尤其是张富贵激动地扑上前想要抓住他的手。只因为有个黑熊一样的人伸手挡住了才没有“得逞”但嘴里依然很急切地说:“柯公子你可来了!我正要去找你呢。”
  帖木儿脸上并没有出现惊讶之色反而很平静地问:“我刚已经听人说了令爱什么时侯离家的?”
  张富贵叹气道:“就是不知道啊反正公子退房后她就不见了。我以为她回家了或出去玩了也没去在意当时店里忙也顾不上想别的。直到晚上回家歇宿拙荆问我女儿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呀这才现女儿不见了慌着去到处打听。”
  乌恩其不客气地搬了一把椅子隔开十一让他家主子紧挨着秀儿坐下。秀儿几番想开口纠正张富贵的话什么叫“公子退房后她就不见了”?那不是明摆着怀疑他吗?但看帖木儿依然神色自然地跟张富贵聊天询问一些具体细节也就没有吭声。
  十一看帖木儿横插在他和秀儿中间脸色难看极了。菊香见状狠狠地瞪了乌恩其一眼跑去搬来一把藤椅放在十一身后说:“秀儿你不是说你昨晚唱通宵腿都站软了的?过来坐这个吧这个坐着舒服些。”
  秀儿无奈地换了位子都什么时侯了啊这两个无聊的小跟班还在抢着替主子吃隔壁飞醋。
  帖木儿了解了基本情况后就问张富贵:“那报官了没有呢?”
  这样一说。不单周文俊瞬间变了脸色就连张富贵都表情复杂地说:“公子的意思是应该报官?”
  帖木儿点头道:“是啊。既然你自己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那就只有报官了。动用官府的力量总比你一个人单枪匹马强些。”
  张富贵此时对“柯公子”地疑虑已经差不多消失了一个眼神如此坦荡态度如此自然而且开口就叫他去报官的人。不可能是拐带他女儿的嫌疑犯。
  让秀儿没想到地是他跟柯公子要女儿的念头是断了但马上又冒出了新地企望:“听珠老板说公子家世背景相当了得这里的亲戚也很有地位那府尹大人公子是否认识?能不能求公子帮忙引荐一下?不然我一个平头百姓又不是人命案怕衙役们不肯上心找两天没消息就搁下了。报了也白报。”
  秀儿忍不住说:“张老板我没跟你说柯公子的亲戚很有地位啊我只知道他搬到亲戚家去了。至于那亲戚是干什么的有没有地位。我可没打听过。”张富贵病急乱投医她可以理解。但不能随便加油添醋拿她做筏子啊要是帖木儿误会她在外面乱吹乱说就糟了。
  张富贵讪讪地笑着说:“我是看柯公子仪表非凡。他的亲戚肯定也不是一般地人家所以就这样一说的。”
  秀儿歉疚地看着帖木儿他千万不要误会了才好帖木儿给了她一抹安抚的笑容然后对张富贵说:“我可以帮你跟府尹说一说让他给你专门立案仔细勘察尤其是码头那边要好好盘问。你也别太担心了至少现在不是还没坏消息传来吗?有时侯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对对。”张富贵直点头柯公子这话算是说到他心坎上去了今天他一直提心吊胆的心怀隐隐怀着恐惧就怕哪里突然传来消息比如现了女尸什么的。
  听到帖木儿这样说秀儿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动。他明明是最怕暴露身份的人却为了别人的事不惜去找他根本就不想见的本家府尹。
  这时十一开口道:“我也认识一些人也托他们帮你打听打听。”
  张富贵连连道谢:“多谢二位公子帮忙。”
  在说话地过程中秀儿一直注意观察周文俊的表情她越来越相信这个人有重大嫌疑。她装着不经意地向后面走去由于在座的都是男人自然不好过问还以为她如厕去了。其实秀儿只是走到后面拉着一个小伙计问了一会儿话。
  出来后看谈也谈得差不多了就没再坐下直接跟张富贵告辞出门了。
  出门地时候秀儿犯愁了帖木儿这会儿来肯定是要接她过去吃饭的----虽然现在离吃中饭地时间还早。她不能撇下他不管那十一怎么办呢?他也是好心送他过来地呀也不能不理。
  三个人带着几个尾巴走出门其中两只小尾巴还互相瞪眼做着各种骂人的手势秀儿心事重重十一脸色阴沉。帖木儿左右看了看然后笑着对秀儿说:“如果你中午没空地话我就回去跟我父母说一下。没事的他们明天才回大都你晚上再去也可以。”
  “不说好了中午去的怎么能临时反悔呢你先上车等我一会儿好吗?”一来她不忍帖木儿为难二来得罪了窝阔台可不是好玩的。
  “好”帖木儿轻轻点了点头就朝他的马车走过去。
  秀儿正要转身跟十一解释他已经一言不地走掉了。
  秀儿尴尬地站在原地看来十一这里她恐怕注定要得罪了。他的性子是决不肯落于人后的可她心里的天平早已向帖木儿这边倾斜或者说从一开?*椭话咽欢ㄎ辉谂笥焉稀6笥咽遣恍枰笔蹦逶谝黄鸬摹?br/>
  帖木儿看她那么快就上了车了然地问了一句:“关公子生气了?”
  秀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走了说他还有事。他本来送我过来之后就要走的只因为张富贵找上来了才停留了一会儿。”
  “嗯那我们走吧。”
  马车开动了看着已经绝尘而去的另一辆马车秀儿心里暗暗叹息。她不得不承认心里还是有些难过有些惆怅的毕竟无论在生活中还是在她成为知名女伶的过程中十一都给予了她极大的帮助。看他落寞地离去她也愧疚不安觉得对不起他。
  可是感恩和私许终身是两码事再大的恩情也不能拿自己这个人和自己一生的幸福做代价。十一没有她不过失落一阵子他红颜知己那么多不说十八春、倚红楼的姑娘单是大福庄的三小姐看那架势就跟他关系非浅。她不过是他现有的以及可能会有的众多女人之
  那么帖木儿呢?如果没有她帖木儿会如何?
  其实也不会怎样他会入山继续修行这对于他来说也许是更好的选择呢。
  可是为什么一想到帖木儿在山里闭关清修从此跟她天各一方她心里就会隐隐作痛觉得哪怕是在想像中也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你为什么会这么早就过来了?”她低着头问。
  “哦我早上起来反正也没什么事就过来了。”他也低着头答。
  “昨天我没去你父母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知道你很忙。”
  秀儿不好意思地笑了这话要说出去会笑掉人大牙的当朝丞相等着一个唱戏的女伶吃饭结果人家还“很忙”没空陪。
  突然又想起了张富贵的事秀儿抬头问他:“你为什么要答应张老板找这里的府尹大人?这样一来你的身份不就暴露了?”
  帖木儿道:“没事我不会亲自出面的我父亲也不会出面我回去后跟父亲商量一下他会想办法的。”
  “派个人去?”
  “嗯但不打我们的名比如叫他的侍卫长去一下就说是他亲戚家的女儿失踪了请府尹大人帮忙找找。”
  秀儿不吭声了的确这种小事哪需要相爷或相爷公子出面啊。只需要相府的办事人员露露脸说是他的亲戚朋友府尹就要点头哈腰忙得团团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