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三十五章 浅伤

首页
  第三十五章 浅伤

  
  
  此刻的芊泽才惊觉,自己和皇帝是独处在这幽暗的寝宫。男子抱着她的身子,力道愈甚,紧的让她感到恐慌。而他的眸子,在灯火熏耀下,仿佛被笼上一层漆黑的漆,一瞬不瞬的盯视自己。她感到,他身材在奥妙的变更,那变更袭在自己身上,竟如火般灼烫。
  祁烨盯了她很久,像是要在她的身上,找寻自己所期盼的一种情绪。她想去印证月的话。
  去印证一句话,爱好。
  这两个他一贯极端讨厌的词,却在此刻点燃了他身材的某处。他感到身材的变更,是如此的明显,大到令他自己也讶异不堪。什么时候,他抱着一个女人,还未有任何举动时,光是理想着她是爱好自己的,便感到全身燥热?
  难道他真的愿意,有个人来爱好自己?
  想罢,祁烨的表情软化下来,他只是微微眯着那似千尺深潭的双眼,里面空灵的很。此刻,他的心是空的,空到静无一物。
  他什么也没有想,若是想了,他定会放开她。
  就是因为不想放,所以便什么都未去想。
  时间仿佛被分割成了千万份,一些一点的流逝。芊泽根本猜不透这个男子在想什么,只是下一刻,当自己还未反响过来时,他却突地吻上了她馨软的唇瓣。
  女子一瞠双目,身材紧绷到硬如僵石。
  这吻来的极为突兀,并且霸道而凶残,他的大手在一瞬间,松开了她的腰身,转而固定住了她的双颊,使得,这吻袭的极深,几欲篡夺她口鼻间的所有空气。芊泽从来没有试过被吻,这一切的感官对于她来说,尽是陌生的。男子柔软而冰冷的薄唇,和那邪肆不已,撬开她贝齿的舌头,都令她一波又一波的感到前所未有的震动!
  她简直无法呼吸!
  祁烨本是蜻蜓点水的一吻,在挨着她微湿的嘴唇时,已然转换成猖狂的肆吻。他扶按她双颊的大手,开端逐渐加深力道,仿佛要把她的唇,揉进自己的唇。到了最后,他的吻已不再是吻,而是一种近似猖狂的啃咬。
  一下,又一下,他只是感到,能从她的身上,逼出一种情绪一般。
  这是一种自己也无法察觉的索求,因为极为想要,所以,分不清轻重,所以,渴求不已。
  但是,女子已然开端反抗。
  她的力量在他看来,是如此微不足道,她迟疑无法说话,那唇齿间只有出粗喘的气味,他知道她想说话,但他宁可什么也听不到,越是他把她的每一个音气,都尽数吞下。
  他什么都不想想。
  只是,时间分分秒秒的过,他的舌却尝到了越来越苦涩的味道。那冰冷的湿濡感,惹得他俊眉微蹙。于是男子睁开了一直紧闭的潭眸,深深望了一眼女子。
  只见芊泽一双清眸,此刻正怒极的瞪视他。
  她的眼泪,不断的涌出,这是赌气的泪水,是耻辱的泪水。一扇湿淋的睫毛,不止的发抖,那眸中的怒意,仿佛有了温度,会自行灼烧起来。祁烨不满的微微皱了皱眉,松开了她的唇,但唇刚一松,芊泽便伸手抵住男子的坚固的胸膛。然后深深喘了一口吻,大喝道:
  “疯子!!”
  祁烨大惊,黑眸惊瞠。
  “疯子,你们都是疯子,是没有心的混蛋!!”芊泽歇斯底里的大呼着,她的一双眼睛,直直紧紧的瞪视祁烨,全然没有半点畏惧,半些软弱。甚至,祁烨能感到她眸间的曲忿和反抗。
  疯子?
  男子一挑眉间,不可置信的望着女子。
  “放开我,你个疯子!”芊泽使劲一推,祁烨猝不及防,松开了她。
  “你说什么?”
  祁烨诧异的反问,一丝阴鸷倏地闪过潭眸。
  芊泽先是不语,她拭了拭满颊的泪,又逝世命的用袖口抹了抹自己红肿的嘴唇。只是,无论怎么样去拭,她的泪水却如决堤的洪水,遏制不住。她激动的下颚微颤,怒火令她失去了理智。在缓了半拍后,她赫然抬起布满恼怒的双眸,又道:
  “我说你们都是疯子!”
  她又是挤落了数滴眼泪,哽咽在喉咙划开仿佛要撕裂呼吸。而祁烨只是紧紧的凝视于她,他的错愕,他的惊愕溢于言表。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难道我们就不是人了吗?”芊泽毫不回避的回视他,继而又说:“你们想怎么看待我们,怎么玩弄我们,都可以是吗?无论是谁,只要你们高兴,就可以呼来喝去,随便蹂躏我们的尊严,是吗!?”
  太可恶了,太可恶!!
  因为高高在上,所以可以丝毫不顾及他人的想法。所有的人都活该为了他们,肝脑涂地,舍生取义?他是玩弄人心的疯子,他并不把人当人,只当是玩偶。因为是玩偶,所以随便可以调换,所以可以不顾他人的想法,他人的心意,任意摆布。
  羽晴吃了多少苦,忍耐了多少委屈,费尽心思的接近他,而他呢?
  一句冷冰冰的‘出去’,就把她赶走了?
  而愚蠢而不可理喻的是,婪妃把自己抓着来了,皇帝就可以一时兴起的,调换过来,轻薄于自己?太可笑了,太可笑了!这一切难道都是因为,他们感到好玩,感到有意思吗?
  芊泽想着,便感到郁愤难当,胸口的气焰,一丈比一丈高。
  而祁烨望着这样的芊泽,先是一愣,然后危险的眯起眼,低喝:“你敢这样对朕说话,你不怕朕杀了你?”
  他大踏一步,气势逼人的靠近芊泽,但芊泽却不撤退,反驳道:“我怕!”
  怎么会不怕,她一直都怕逝世。
  她胆子小,她怕逝世,但并不阐明她软弱到,可以就义尊严给人随便蹂躏。
  “我当然怕!”
  她咬了咬下唇,眼帘微微垂着,泪珠却不可遏止的滚落。女子泪痕满布,鬓微乱,看上去是那么的娇弱而狼狈。但她的小手却紧紧的攥紧,似乎是在凝聚一种力量。芊泽感到,自己的心中的郁愤就如同厚厚的茧一般,缠得她透不过气来。她必须得泄!
  “但就因为我怕,所以就活该被人欺负,是吗?皇上,我只是一介孱弱女子,我手无缚鸡之力,而你高高在上,能呼风唤雨。你如此尊贵,而我如此卑微,而你还要用你的强权来压榨,欺负我,你不感到你很卑鄙吗?”
  “你!”
  祁烨脸倏地的沉了下来,黑眸微微怒瞠。
  “难道你的强权,就是用来压迫一些,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的人们?然后,还自认为是的以此为荣?”芊泽冷哼一声,尽是讽刺的意味。芊泽可以过的很安静,很卑微,但是,她的心,从不卑微不拙劣。
  祁烨听罢,眉峰一挑,神情极其复杂。
  “本来,你就是这么看朕的?”
  “我讨厌你!”
  她顿了顿,继而咬了咬牙,挤了挤眉眼,一字一顿的说道。
  此话一出,本是怒意勃的祁烨,却忽的一懵。他微微一顿,双眸直直的盯视女子,但见她的瞳仁中,尽是无法克制的愤懑。他才知,她是真的在讨厌自己,她本来,不是还是在讨厌自己。
  他怎么会傻得认为,可以有一个人爱好自己。
  就因为,她坐在月光下,一脸动情的说:
  “说不定,皇上的心,是出奇的俏丽呢!”
  男子眉眼一松,嘴角自嘲的一勾,不再直视女子怒目而视的双眼。他撇去直视的眼神,然后轻轻一转身,来的如此突兀,令还在忿忿不平中的芊泽,微微一惊。而在男子别却潭眸的瞬间,女子却俨然抓住那一缕不易察觉的失落而受伤的神情。
  她微微一懵,身子一紧。
  她认为是自己看错了,他怎么可能露出那样的表情?只是,在芊泽还未来得及分清,那表情是真是假的时候,男子已然启音:“给朕滚出去。”
  他命令的如此断然而冰冷,不带一丝情绪。
  芊泽修眉一拧,她不知道该再说什么。她认为自己必逝世无疑了,而皇帝却只是冷淡的命令她滚出去。
  他……
  此刻的芊泽,忽的感到那抹转身而去的背影,显得那么的孤单而黯淡。但她却无法懂得,皇帝的各种行动。他是那么的阴晴不定,是那么的暴戾而自我,而他的的确确做了轻薄自己,伤害羽晴的事实。他本就是一个以欺人为乐的皇帝,只是,为什么,她潜意识里又无法真的这么感到。
  总感到,在他的身上,一直就有另一面。似乎,在不经意间,就能抓的住。
  他是如此的不能令人懂得,如此的令人抵触。
  “朕数三声,你若再不滚,朕立马杀了你。”
  他背身而立,俊朗的身子却透着层层杀气,那语色里的阴兀,令人怵。
  芊泽愣了愣,怔怔然了半晌,然后挪着步子,向后退。
  临出寝殿门时,芊泽却缓慢了一步,微有哀伤的瞟了瞟男子孤寂的背影。他依然杵在原地,不曾挪动,他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略显苍凉。芊泽深深的喘了一口吻,感到胸膛里的恼怒虽已消散殆尽,而转而填充在胸的,却是一抹挥之不去的浅伤。
  而她却不知,这伤毕竟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