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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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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魂落魄

  
  
  张松在出事后的第二天一大早就知道了:受害者是修红。张松当时心里一惊:完了,母亲并不是她所说的那么无辜。这次母亲是真的闯大祸了。张松是最明确不过母亲对修红的那股怨恨的。和林竹一样,他很快就从他所知道的信息中推断出来:母亲必定是在医院碰到修红和许梦宁在一起。必定是把许梦宁要引产的事情迁怒于修红了。本相瞒不了多久。母亲面临的有可能是牢狱之灾。
  果然,到了中午。警察通知他去派出所,询问了他和修红分别前后的事情,还有他母亲对修红的见解。尽管张松一再为母亲开脱。但是警察说:“受害人家属已经提出要追究责任。那么这就不是一件普通的民事纠纷了。我们现在已经准备立案。”
  张松一听脸都白了,再问:“还有什么措施能救我母亲。”
  警察表现:这件案件是否起诉,取决于受害者的态度。假如受害者不予追究,愿意按民事纠纷来处理,那么松妈只须按受害者的请求赔偿经济丧失,不用负法律责任。但是,现在受害人家属已经明确表现追究嫌疑人的法律责任,那么公安机关就要立案,然后交与检察机关提起公诉。至于法院如何量刑,取决于松妈的是否悔过,是否积极赔偿?还有就是是否能找出证实松妈不是故意伤害的证据和证人?这样一来,张松的妻子的证词就很重要了。因为有人证实,当松妈赶到医院时,和张松的妻子有一个短暂的对话。之后松妈急急忙忙去追赶受害者,然后才生了这个惨案。那么婆媳间的短暂对话是什么?是不是和受害者有关?这点很要害。假如张松的妻子能证实当时她们的对话并不涉及到受害者,松妈追向受害者去的方向是为了别的事情,目标不是受害者。松妈没有伤害对方的动机,和受害人滚下楼梯没有直接关系,或者只是一个偶然事故。那么检察机关会也许会考虑取消起诉。即使起诉的话,松妈也许会得到从轻落。
  想起母亲将要面临的牢狱之灾,张松心里一阵刺疼。母亲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敬佩爱戴的女人。母亲一生都奉献给了这个家庭。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假如当时去医院的是他,而不是母亲,一切都不会生。所以他不能眼看着母亲将被投进监狱坐视不管。他要做他所能做的来营救母亲。
  他能做什么?刚才警察说得已经很明确:现在母亲的命运把握在修红和许梦宁的手里。这两个女人,一个是前女友,一个是妻子。他能做的要么说服修红不追究他母亲,哪怕让他倾家荡产赔偿她,他也愿意;要么说服许梦宁证实母亲无作案动机。免费供给张松想了一下,决定先去找许梦宁。无论如何,他们是一家人,她不会眼看着他母亲受难。
  昨晚,张松从派出所回到家里,已经很倦怠了。毕竟他是守法国民,从来没有和警察打过交道,对警察还是有些敬畏和紧张。面对父亲和妹妹的询问,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所生的一切。只说是误会,母亲暂时还回不来,不过明天警察一弄清本相,母亲就没事了。父亲问许梦宁怎么样了?张松说不知道,估计她回娘家了。他那时对许梦宁心里有些怨气:假如不是她任性跑到医院去做引产。母亲也不会卷入这场无枉之灾中。所以,全部晚上,张松都没有给岳父家打电话。
  到了现在,张松想起妻子来了,便去了岳父家。许梦宁并不在岳父家里,家里除了保姆,没有别人。保姆说,许梦宁进医院了。
  张松赶到附一医院。他知道许梦宁一直是在这个医院做孕期检查的。妇产科的田大夫和岳父一家很熟。张松去门诊和住院部探听,都说并没有叫许梦宁的病人。这时张松有点急了。他急的不是许梦宁,他知道她的娘家人必定会把她照顾好的。他急的是找不到许梦宁,没措施和她谈妈妈的事情。况且,自己差不多二十四小时没有理会许梦宁了。岳父会不会因此而斥责他?在这个城市,他所能仰仗的社会关系只有岳父了。母亲的事还需请求岳父帮忙。他不敢得罪岳父。这时候,他开端懊悔过去对许梦宁过于轻慢了。
  张松再次返回岳父家。岳父已经回家了。但是张松依旧没看见许梦宁。岳父见到张松没有以往的热情。张松硬着头皮问岳父:“梦宁还好吧?我来看看她。”
  岳父脸色铁青,告诉他:“梦宁进医院了,孩子胎逝世腹中,梦宁刚刚做了引产手术。”
  张松一听傻了。
  昨天下午,许梦宁看见修红的惨状,当场瘫倒在地上。被送到妇产科门诊检查。当时胎儿动得很厉害,但是监测了胎儿的心跳,并没有问题。许梦宁稍微休息了一阵,被闻讯而来的母亲接回了娘家。
  许梦宁受到惊吓,一直痛哭。母亲安慰了许久。许梦宁才把下午的经过告诉家人。许梦宁的父亲许文山当时也在家,听完许梦宁的诉说,惊得说不出话了。过了一会儿,许文山才想起,让许梦宁的母亲打电话给田大夫探听修红的消息。免费供给被告诉修红已经早产。现在孩子个大人都在抢救,情况不容乐观。许文山默想了一下,知道这一次松妈逃脱不了干系。而且许梦宁没准也会受到连累。连忙托人去医院四周的派出所探听松妈的消息。得知,松妈一味抵赖,本相现在不明。
  晚上,许梦宁的父母又和许梦宁做了一次长谈,细细地询问了许梦宁婚后的生活细节和她的感受,以及松妈对修红的态度。许文山对许梦宁说:“这件事情,假如受害者追究起来,你婆婆是逃不掉的。她现在撒慌说不熟悉受害者,正好阐明她心里有鬼。假如真的要立案的话,警察必定会向你调查下午的事实经过,你要做好准备。”
  许梦宁大哭:“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她会去害修红。”
  许文山说:“你也别着急,事情到了这一步,急也没用。假如警察来找你谈话,你应当实情实说。我们应当承担什么责任,就承担什么责任。我们已经对不起那个女孩子了,假如我们再抵赖,那我们就太没有良心了。”
  今天凌晨,许梦宁的肚子又疼了起来。许家连忙把她送到四周的医院,检查现孩子的胎心已经结束了。只好做手术引下胎儿。
  张松听到噩耗,惊得说不出话了。那个孩子是全家人的理想啊。不仅自己的母亲,还有岳父岳母,都满心渴望着他的到来。现在孩子没了。怎么办啊?
  张松呆呆地问:“梦宁现在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她。”
  “假如你是为你母亲的事去找她的话,我看还是算了。梦宁现在已经够伤心了,不要再去刺激她了。”许文山冷冷地说。
  “爸,昨天晚上,因为我妈妈出事了,所以我没有来得及过来看梦宁。”张松看得出岳父对他很有意见,连忙解释。
  许文山冷冷地说:“这样吧,你还是先去忙你母亲的事情。我们会照顾好梦宁的。等你母亲的事情处理好了,再来谈你和梦宁的事。”
  许文山当初看上这个女婿,一是看上了他有学问,满足了他许文山对文化人的景仰之心;二是看中了他忠诚诚实,一个对自己父母至孝的人应当不是坏人。他不在乎女婿家穷,没有钱娶他的女儿。他许文山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人,但给女儿一个安定充裕的生活还是没有问题的。许文山是个纯朴而传统的人。他一直教导女儿,嫁给了张松,就要孝顺公婆,体贴丈夫,做一个温柔贤惠的好媳妇。所以他不答应女儿对公婆,对丈夫有任何不敬。只要他听到女儿对婆婆和丈夫任何微词,都会严格训斥。但是,昨晚,他懊悔了,正是因为他对女儿的严格请求,让女儿在婆家受了委屈无出诉说,最后才走上了极端,酿成了这场大祸。
  对松妈,许文山可以不在乎她虚荣,贪婪,但是他不能容忍她的毒辣:只因为那个女孩几年前和她儿子分了手,她就对一个只身孤单的孕妇下这样的狠手。他不能信任这样的婆婆会善待自己的女儿。对这个女婿,许文山彻底扫兴了。从昨天到今天,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人不露面不说,连一个电话也不打来。完整置女儿的生逝世于不顾。他还能放心把女儿托付给他吗?
  张松地从岳父家出来,孩子没了。岳父拒绝他接近许梦宁。连串的打击,让张松彻底失望了。他怎么办?母亲怎么办?张松茫然站在街头,不知所措。
  拥挤的城市,车水马龙,但却没有一个张松可以依附的人。
  傍晚,张松再次去了派出所,见到母亲。母亲这时已经憔悴不堪,看见他痛哭流涕,完整没有昨天见到她时的那种佯装无辜的底气了。
  “小松啊。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昏了头啊。小松啊,你帮妈妈去求求小红吧,让她看在你俩过去的情份上,饶了妈妈吧。我出去了以后当牛做马去报答她……。”
  张松费了很大的劲才劝得母亲结束了哭泣。松妈又问起许梦宁:“小宁怎么样?她现在还好吧,胎儿还好吧?她没有再做傻事吧?”松妈所指的傻事就是“引产”
  “梦宁还好,她在她娘家住着。”张松假言安慰母亲。他不能再刺激母亲了,只能瞒着已经失去孩子的本相。
  “那就好,我昨天还做梦说孩子没了。孩子还在就好。你还是去求求小红吧,让她放过我吧,要不谁来照顾我孙子啊?”松妈说着又哭了起来。
  张松安慰母亲。他必定想措施让母亲早点出去。
  又是一天过去了。张松象一只无头的苍蝇在这个城市里四处奔走,盼望能找到救他母亲出狱的救星。
  在这个城市里,他所有朋友都是大学同学。那些同学都是知道他和修红本来的关系的,而且都认为当初是修红抛弃了张松。假如他们知道母亲和修红之间生的事情,基础上都会推断出:是母亲在报复修红。所以,他无法开口向同学求救。
  而另一个他能利用的关系,就是岳父。但是昨天岳父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岳父已经在疏远他了,不会介入此事。
  到了下午,张松又去派出所看了母亲。警察告诉他,明天就要把母亲转到拘留所了。
  母亲已经完整崩溃了。
  张松只得下定决心,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去求修红。
  苏维嘉那时已经回到修红的病房。修红还在昏睡之中。苏维嘉站在她的床头静静地看着她。她的脸上依旧带着伤痕,没有血色。苏维嘉现,修红的两只眼角亮晶晶的。用手一摸,本来是泪。
  “红红,红红……”苏维嘉一边给修红拭泪,一面喊着她的名字,试图把她从恶梦中喊醒。
  然而,修红没有醒,抽泣了几声,依旧昏睡着。
  苏维嘉无力地看着这个受伤的女人。他不知该怎么做,能力让她尽快地好起来。
  渐渐地,苏维嘉也倦了。两天两夜,他一直在焦虑中度过,没有闭过眼睛。体力已经耗费殆尽。他把头伏在修红的床边,沉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苏维嘉被人叫醒。本来是值班护士。
  “先生,外面有一个人非要见二十八床。”护士说。
  二十八床是修红的床号。
  “我妈妈不是交待过吗?不让外人来探视。”苏维嘉此时还有些懵懵懂懂。
  “我对那人说了。解释了很久,他就是不走,说有急事非见二十八床不可。”
  “那我去看看。”苏维嘉起身和护士一起出了病房。
  在护士站,苏维嘉看到一个男人,他不熟悉他,便问:“是你要见红红吗?你是谁?”
  那人说:“我是张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