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贫民窟（下）
小熙和一群小孩一样蹲在房间内，这几天他们都没有出过去，他们不知为何，按照平时那些‘大人’应该会让他们出去带回一些钱财，噢，不是‘带’大人说这是‘偷’，不能让钱财的原主人发现地拿走他身上的钱物，如果有那个孩子不能偷到钱财回来大人们就会罚他挨饿。小熙从小就知道挨饿的滋味，那种滋味不好受，所以小熙每次都会努力偷一些钱币或是闪闪亮的石头回来，大人说这些东西就是钱财，每次小熙都能看到大人们看着这些冰冷冷的东西异常欢喜，小熙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为了自己扁平的小腹她还是日以继夜的努力窃取钱物回来。
没有房屋，小熙只能在贫民窟中随意找一间没人住的颓破残屋住下，以前的她不过是看到那间房屋的屋檐宽大便靠在那里过夜。但现在不知为何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屋，在这间寻来的破败房屋住了一年多，小熙不知道那算不算是她的房屋，但既然没有人在这里她便很自然地住下了，顺理成章成为这里的主人，残破的房屋屋盖瓦都是破破烂烂，每逢下雨天屋内都能湿漉漉一片，四面墙壁均是微微倾斜，不堪重负。自己身上也只是裹着件污垢斑斑的破布衣。
这一天，一个大人来到她的面前，小熙不知何解。看着大人一副穷凶极恶的脸相，小熙很害怕，在行乞的时候小熙也曾经遇到过恶人，他们也是和面前的这个大人一样的嘴脸，想起了被恶人打的疼痛感，小熙便越害怕，抬起纤瘦得犹如皮包骨的前腿准备逃跑。孰知大人他竟然拿出一个白花花的馒头给自己，在他的示意下，耐不住饥饿的小熙终是忍住了恐惧，从大人手中取来馒头啃食。
比小熙手掌还大的馍馍在其狼吞虎咽下很快就没有了，“很软熟很好味”这样好吃的馒头小熙还是第一次吃到，以前别人给的食物都是冷硬且带有一点酸馊味，但这个大人给的馒头不同以往，很可口。
小熙用盼望的眼神看着大人希望他再给自己一个馒头，不过大人没有再给馒头小熙，小熙难免失望。旋即大人摆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低下身子跟小熙说只要她跟自己走帮到自己忙以后这样的食物多得是，小熙不假思索小小脑袋如捣蒜般拼命点头，像是怕大人不知道自己愿意一样。就这样小熙跟着大人去他们的住处，舍弃了自己原本的破烂房屋。
看着房间内十多个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同伴和其它大人们，小熙还是第一次和这么多人相处。但小熙内向性格使然，依然是沉默寡言，没有和其他人如何过多相处，而其他孩子也是那样，所以大家都没有交集。
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小熙再次饱尝好味的馒头，所以她觉得留在这里是最好。而第二天那些大人便教给自己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如：如何令人不察觉下掏走他人腰围中的袋子、从商店中顺手牵羊，还有的就是那些东西是好东西等等。一连数天小熙就是这样和其它不认识的孩子一同练习。为了好吃的食物小熙她很是努力。
经过数天练习，大人便交给孩子们一个任务就是带回他们需要的东西。于是小熙的第一次干活就这样开始了。
后悔
第一次干活后小熙知道了这种行为是称作‘偷窃’，因为她在行窃时被人当场逮住，那人把小熙狠狠地揍了一顿，首次品尝到撕心裂肺的疼痛，终于在那人打累了后小熙脱离了苦难，但身上已经伤痕累累。而两手空空带着一身伤回到房屋的小熙被大人们一顿骂喝更是罚她一天没东西吃，那时的小熙感到很委屈泪水滚滚，她想逃但不知道能逃到哪里去。
十多个孩子天天去行窃当然不是个个都能满载而归，还是有一部分孩子不能偷到物品回来，于是便得挨饿。一次，一个孩子逃走了，三天没有见过他，最后在第四天一个大人把他带了回来，这应该不是带是捉吧，看着那个孩子身上多处红肿，那个大人更是在众人面前狠狠地揍了他一顿，看着挨打的孩子嘴里不停发出的呻吟，至此小熙便打消了逃走的想法。于是更加努力于行窃，为的就是饱餐。
虽然第一次有不愉快的回忆，但之后小熙还是很成功的偷到东西回来，偶尔有次没有收获，小熙就会发现给自己的食物会少了很多。如此境况日复一日，很快两年时间过去了，小熙也就十岁了。很奇怪不知为何小熙就是知道自己的生辰和“小熙”这个名字，但她没有过多思虑。
在这里度过了两年的时间无悲无喜，而遇到了他的到来，初次见到他小熙便被其眼神震慑住了，从他眼神中可以感觉到一股冷漠甚至是冷血。他和自己身高差不多大，想来应该也是十岁，虽然他的衣服也和自己一样肮脏，但他就是如此独特。小熙从来没有和他交谈过，但其他小孩不时就会和他交谈，他的语气和眼神一样冷漠，像是特意拒人于千里之外，他虽然沉默寡言，但小熙还是知道了他的名字“郁彬”。郁彬他很厉害第一次行窃就满载而归，惹得大人们欢呼奖赏，看着他碗里隆起的食物，有流油的肥猪肉，大块的羊排肉小熙嘴角溜哒哒，很是歆羡郁彬的能力。
行走于盗窃很快又是一年过去，两天前郁彬带领小熙等人干了一票大的，把摆放在地上堆得像小山高的财物在众目睽睽下神不知鬼不觉地牵走了，为此大人们很是奖励小熙他们。而之后不知为何街道上到处是巡逻的骑兵，看着高头大马走在身边小熙没特别触感，而那些大人们则是要求小熙等孩子不准外出，不明所以，但是大人的要求孩子们不敢违抗。
今天小熙依然和其他孩子一样藏在这间狭小的房间内，不过既然天天有东西吃也没有一个人有抱怨的。
门忽然被打开了，一个大人走了进来，不容分说就把脚踹向离自己最近的小熙。小熙一阵害怕立即低头身子更是簌簌颤栗，而大人没有半点同情怜悯之心，见小熙害怕他就越是享乐，不依不饶继续踢打着小熙。
挨了十多次重脚的小熙不停地向大人求饶，但大人不为所动更是变本加厉地踢打小熙，“好痛”小熙本能地把干枯的双手挡在身前以求受少些伤害，但在大人凶狠的脚力下小熙这双疑似弱不禁风的双手那里能架得住，很快便感受到双手传来钻心的痛楚，无力格挡的双手终是垂下，大人便把脚踢向小熙的胸口。受了数脚后的小熙嘴角溢血，神智开始涣散，看来是相当的痛苦引致其昏厥。
周围的孩子均是视若无睹低下头，没有一人敢向大人求情的。就在小熙想到自己可能要死了的时候一道嘹亮的声音把她的灵魂抽了回来。
“你打完了未”冰冷的声音，神志不清的小熙仍能寻找到声音的来源，一双冷漠的眼瞳赫然是郁彬。
有人敢打岔罗斯也就停止了踢打小熙的脚，瞋大眼睛装若凶狠，走到郁彬身前居高临下地瞪视他。小小年纪的郁彬也不惧怕罗斯，站起身用自己一双冷漠的眼瞳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死人般毫无生机。众人均是大骇，想不到郁彬竟敢站起来叫板。
罗斯大怒随手便捉住郁彬的衣衫将其拎起，恐吓般道：“臭小子不要以为你能帮我们赚钱我们就不教训你”说着一拳撸下，打在郁彬的右脸将其打跌在地。
擦去嘴角因为被打脱几颗牙而溢出的血，痛楚像是从没在他的身上发生，郁彬再次站起来，没有言语，依然是用冷漠的眼神和罗斯瞪视着。房间虽然昏暗，但小熙还是能看见郁彬红肿的脸颊。
罗斯这次是真的动怒了，自己在同伙中一向胆小所以多是被小看，而在这些小鬼面前自己那能仍是如此被小看，瞅着这个叫郁彬的小鬼，他的眼神令自己很不舒服，耐不住怒意青筋暴突攥紧的拳头这次是不留余力了。
举起拳头就要落下是，门后再次走进一个大人。
“罗斯你在搞什么，外面还有事呢”
被人一喝罗斯恶狠狠地瞪郁彬两眼，留下狠语：“小鬼日后有你好受”说完罗斯便跟着那个大人走出。
郁彬若无其事的坐在地上，众多小孩见大人走远了，立即挨近郁彬嘘寒问暖察看他如何，这不是说他们是多么关心郁彬只是在这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够胆站出来反抗的，于是众人都是对郁彬好奇大增。
承受着身上钻心的痛疼小熙缓慢地在地上攀爬到郁彬身边，被打的双手更是动弹不得，但她还是努力地来到郁彬身旁。
“谢谢你”如蚊滋呢喃般小声，而看郁彬仍是面无表情，小熙以为他听不到，连道数声“谢谢”
“不用谢我，我也没有要帮你的意思”郁彬面无斜视淡道。
“但你就是帮了我”小熙乖觉道。
听到小熙的话，郁彬不自觉间露出了一道隐晦的笑意，至此才转过头认真地打量着小熙的样子，和自己一样衣衫褴褛，头发是精短的，瘦削的身体弱不禁风，脸庞少许干瘪点点污渍遍布，双目中流出的清泉在脸颊中划出两道痕迹，从痕迹中可窥见白嫩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