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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的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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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剧的国宴

  
  
  《翩翩桃花劫(重生)》风浅ˇˇ
  所谓国宴,就是一群达官贵人聚在一起商量着怎么鱼肉百姓的宴会,于此,霄白相当不屑。但是裴狐狸既然开口了,她也没那胆子不去。既然是进宫,临进门总是要妆扮一下子的,抹个胭脂涂个粉,带个头饰穿个衣,妆扮完了,霄白又成了公主段茗。
  裴狐狸就等在门外,等她妆扮完了,他的脸黑了一些。
  “怎么这副妆扮?”他皱眉。
  霄白翻了个白眼:“又不是我自己弄的。”假如可以选择,她才不想被头上的金钗银钗珠钗给把脖子扭了!
  ……
  “我可不可以把它们都去掉?”霄白打着商量。
  裴言卿眯眼一笑,没有赌气。
  得到这只狐狸的默认,霄白高兴得差点没跳起来,当下就冲回了房间里,对着镜子毫不心疼地把脑袋上的各种饰品往下扯——丫鬟们忙活了大半个时辰的髻当然被搞得乱七八糟,她就索性把头打散了,翻箱倒柜从饰品堆里找到根绿稠带儿,随便把长在身后扎了成一束,涣散得垂在身后。
  “可不可以?”她抬眼看外头的裴言卿。
  哪里知道,裴狐狸居然很难得地——在呆?
  “王爷?”
  “走吧。”
  裴狐狸匆促丢下一句,转身就走。几乎是惯例地,霄白赶紧揪起累赘得要逝世的裙子跟在他身后。
  “喂,狐狸等等啊——”
  ***
  于是乎,乘着马车,霄白很惨烈地第二次进了皇宫。前一次被那段陌小豺狼要挟的感到还历历在目,害得她浑身毛——这次是和裴狐狸一起进宫,那个家伙应当会收敛点吧?
  皇宫大得很,今晚人又非凡的多,霄白也不敢乱走,紧紧跟着裴言卿,即便如此,她还是一不警惕给跟丢了!明明刚才裴言卿还在前面呢,一眨眼,他就不见了。
  ……
  迷路?
  霄白很汗颜,探头探脑地在七万八绕的长廊里张望——总不能,抓个人问吧?好歹她现在是“段茗公主”啊,居然在自己家里迷路,这怎么说得过去?
  可是假如不问路,这皇宫又是在太大了,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
  最后,她让步了,抓住一个宫女问:“喂,请问——”
  她还来不及开口呢,小宫女就被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瑟瑟抖。
  “喂……”
  “公主饶命!奴婢知错了!”
  “什么错?”她莫名其妙。
  “奴婢不知……奴婢错了错了,请公主饶了奴婢吧!”
  “……”
  霄白总算明确了,这段茗到底在皇宫里横行霸道成什么样子,只是叫了那个小宫女一声就把人家吓得直磕头,这姓段的可真是一个两个三个,都不是好人啊。
  “公主……”小宫女还在抖。
  霄白无力地翻了个白眼,转身走人。现在这状态,她也只能走了,自食其力。皇宫虽大,走着走着却只剩下了一条道儿,而且越来越深幽。漆黑的夜里只剩下走廊上的灯笼和天上的明月,走廊边竹子的影子投射到地上斑斑驳驳,有些阴森。
  “皇姐?”一个微微惊奇的声音在她身后响了起来。
  额……
  霄白本来悬着的心啪啦——掉到了最低处。这声音她最近很熟,因为它老是涌现在她的梦中——噩梦!
  “啊嘿嘿,陛下啊。”
  段陌穿着金光闪闪的朝服,稚嫩的脸蛋白净得很,站在灯笼下剔透得紧。
  “皇姐不认得路了?”段陌的语气脆脆的,是少年特有的调子。
  “不是。”霄白没脸承认又不想示弱。
  “真的?”小白眼狼睁着天真的眼。
  “……真的!”
  “皇姐还是一样好玩,呵呵。”
  这个小白眼狼,到底在玩什么花招!
  霄白咬牙:“我说了我不是段茗不是你皇姐!”裴言卿那儿她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段陌这儿她绝对要和段茗撇清关系。
  小白眼狼睁着眼笑,他说:“皇姐难得不带饰。”
  霄白决定疏忽他。
  “皇姐,跟朕来。”段陌笑吟吟地拉起她的手,牵着她往前走,“别动,不然别怪朕今晚把你就留宿在寝宫。”
  一句话,成功地让霄白放弃了挣扎的念头。她当然信任这只小白眼狼身为一国之主,有的是人手把她留在皇宫。现在这情况,她只能忍着。
  段陌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到了一个房里。房外没人看管,还积了一点灰尘。他伸手推开了门,把她牵了进去。
  屋子里空空的,放着几个箱子。段陌从桌上找了个火折子点亮了烛火,然后在她面前把那几个箱子打开了。
  然后,霄白傻眼了。
  ——什么叫皇家奢侈,她现在才知道!那居然是整整好几个大箱子的饰!一瞬间,她的脑海里冒出四个字:民脂民膏啊民脂民膏啊!
  “皇姐挑几个回去回去吧。”段陌道。
  “啊?我不要。”霄白摇头。
  一瞬间,段陌的脸色挺希奇,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毫不迟疑摇头的霄白,半晌才笑了,他说:“很少有女子不爱这些。朕见你今晚朴素得很,怕是待会儿国宴上你不适,所以才带你来的,没有欺负的意思。”
  “我真的不要。”
  霄白有些无力。她从来都不爱带这些有的没的。不仅戴着这些运动起来不方便,更因为那个人不爱好。他是怎么说的呢?
  ——霄,你不需要那些庸俗的东西妆扮。
  “皇姐?”
  不知不觉,她又走神了。段陌的声音把她的魂儿唤了回来。
  “嗯?”
  “你叫什么?”他问她。
  “啊?”
  段陌笑了,他盯着她的眼问她:“那你的本名是什么?”
  霄白顿时戒备,警惕地看着他。
  “呵,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
  “……”
  叩叩——敲门声。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了起来:“陛下,公主,宴席快开端了。”
  “嗯。”段陌应了一声。
  霄白的心顿时放了下来,呼~
  ***
  本来只要穿过那长廊就是宴场,这让霄白很愁闷。假如她当时保持往前面再走一小段路,就不会碰到段陌这只小白眼狼了。
  皇宫是个设计很奥妙的处所。宴场四周种了很厚实的一圈树,这样一来,不仅遮了许多光,而且把声音都遮挡了大半,所以她在宴场四周转了那么久,就是找不到人堆在哪儿。
  一进宴场,文武百官噼里啪啦跪倒了一片。霄白在人群中搜索着裴狐狸的身影,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坐得挺显眼的他。他也正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波涛,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她却知道,他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裴、王爷~”她走了上去,坐到他身边。
  “你去哪儿了?”裴狐狸皱眉。
  “碰到段陌了。”某人打逝世不承认迷路。
  “然后?”
  “……哪有然后啊,然后就来找你了啊。”霄白白眼。
  裴狐狸忽而眯眼,埋头替自己斟了杯酒一饮而尽。
  他说:“以后,没我答应,不要见段陌。”
  “哦。”霄白很配合,这本来就是她想做的。
  裴狐狸满足地点点头,笑了。
  国宴开端的时候,宴上多了几个穿着华丽的人。那几个人的穿着服饰与其他文武官员都不同,这引起了霄白的重视。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些心慌。
  “迟丞相,朗月三日,可曾住得惯?”段陌坐在皇位上,一派帝王风采,一点儿也不像是个少年。
  被叫做丞相的人从席上站起了神,举杯致意:“贵国的风气民情与我青云颇有类似,我们一行过得非常安适。”
  青云使臣?
  霄白拽了拽裴狐狸的衣袖,困惑地看着他。裴言卿点点头。
  黑夜里的灯笼有些无力,她看不清那几个青云使臣,直到那几个人走到段陌身前与他敬酒,她才看清了那带头的人的长相——
  那是个儒雅的青年,脸上是一派书赌气,神情沉稳。
  ——她却吓得不敢动!
  那个人她熟悉的……他哪里是什么青云丞相,他是、他是那个人的手下,摘星楼的冥阁席啊……他来这里,是想要谁的命?
  裴狐狸现了身边的人浑身僵硬的模样,微微诧异。
  霄白拼命想疏忽那几个人,眼睛却不听使唤地往他们身上瞟。再这样下去,迟早,迟早他们会重视到她的啊!怎么办?马上跑么?
  “茗儿?”
  “狐狸,你、别动,拜托……”她从没有过的忙乱,不知道手脚该往哪儿放。到最后胡乱灌了自己一杯酒,想也没想往裴言卿怀里一扑,再也不起来了。
  裴言卿身上的药味淡淡地渗透到她的口鼻间,她不敢动,放松了身材,努力做出副醉了的模样,把脑袋埋在他的怀里,伸手揽住他的腰,抓紧。
  裴狐狸的身材在那一瞬间有些僵硬。他似乎是想推开她,却被她抓着,一时没能推开,到后来,他居然也任由她抱着了。
  “你,怎么了?”他轻声问她。
  霄白只是摇摇头,抱得更紧。假如被那个所谓丞相认出来,那不出三日,她确定会被抓回去!比起回到那儿,她宁可待在裴王府,待在狐狸这儿。
  “狐狸,带我回去。”
  她在他怀里闷声闷气。用听的都知道那个青云时辰这会儿正和小白眼狼寒暄,假如她抬头,确定会被现。他衣服上的锦丝扣儿刺得她的脸有些痒,她蹭了蹭,却不敢抬头,只是微微调剂了些许姿势,把他抱得更紧。
  裴言情的呼吸刹那乱了。
  “怎么报答?”这种时候,裴狐狸很懂得利用机会。
  霄白在他怀里恶狠狠地咬了他的衣带儿一口,恨恨道:“大不了,以后段陌有什么举动,我通通告诉你!”
  狐狸笑了,轻声道:“不够。”
  “……你、想、怎、么、样?”
  “呵,往后的日子,听我的。”
  “……”
  “怎么?”
  “成交!”混蛋!
  成交两个字才出口,霄白直感到一阵晃悠,居然是裴言卿把她抱了起来。她听到他温文尔雅的声音:
  “陛下,茗儿身材不适,臣先带她回府。”她在他怀里恶狠狠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