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自己的道路
布里蒂‘哧哧’的娇笑道：“山达科尔教会只是和奥法联合会有矛盾罢了，和奥法联合会有矛盾的教会可多啦。只不过山达科尔教会是最近闹得比较凶的一个罢了。奥法联合会又不敢真的完全翻脸！要知道山达科尔神是最擅长传送法术的神灵，反过来说也是最擅长破坏传送法术的。如果真要闹翻了，他们搞出一大堆反传送法术送给奥法联合会那些或明或暗的对头，那可就麻烦大了。没了传送法术的法师可就脆弱多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奥法联合会不会把事情做绝。再说了，北森萨洛帝国又不是奥法联合会的喽？，他们只不过有些事情要倚重奥法联合会罢了——去年就听说最近有个叫嘉宁的气元素裔女子，领导了帝国内部的农民暴动，好像有些贵族和教会也暗中参与进去了。帝国国王一直没能弹压住，所以需要奥法联合会的支持呢。”
正说着，船已经靠上码头了。迎接他们的是换了一身类似军官服的工整斯坦法，看他那昂首挺胸、意气风发站在崭新码头上的样子，还真像一个年轻有位的军舰舰长呢。谁又能想到，数天前正是这个年轻人，亲手杀了一位真正的军舰长？
而且，还是一刀一刀的活剐？！
对于许多死者而言，历史就是如此的荒唐～～
东郃子一行人下了船，微笑着上前说道：“都办妥了吧？”对面的斯坦法有些难掩兴奋的说道：“非常顺利！他们已经签下了这张契约，不但授权我可以带领船只合法的掠夺一切三塔联合会的旗下船只，而且还在契约中承诺，将过去的一切事情一笔勾销！无论是任何事情！”
东郃子拍了拍他和端盘子侍者，说道：“好好干吧，我这边要先走一步了。”斯坦法有些着急的问道：“这么着急？那些运送凤血石的队伍，近期还不可能离开——据说城外有流浪而来的大量饥民和强盗，还有不少叛乱分子，城主伯爵已经下令封锁了城门，所以现在只有海路是通的，陆上道路需要城主批准才能开城。这也不是件轻松事情，我想伯爵大人一定会趁机狠狠的宰上一大笔钱的！至少要数天时间。不如您在船上再住几天，我们两个还有很多事情想向您请教呢。”
东郃子沉思着‘哦’了一下，旋即指着神志依旧不大清醒的仙黛尔说道：“不过，我们还是要先入城给这个丫头抓药治病。要是耽误了治疗，让她神志难复，那可就糟了。而且虽有气元素跟踪那些运送队伍，但我还是不大放心。”
斯坦法正在继续挽留，忽然东郃子低低的惊叫了一声：“啊！我得气元素！该死，这个城市防守竟如此严密？！我去跟踪他们的气元素被城市的守卫法术打掉了。这次必须亲自跟去了！”
斯坦法急忙追问道：“那么艾力露牧师，我应当怎样统领这艘舰船？！我希望成为一个伟大的船长，一个在历史上留下赫赫盛名的船长！但是～～但是我能力有限，您博学广识、料事如神，能给我一些忠告吗？！我真的非常需要！”
东郃子心中苦笑道：还料事如神？！我这老命几次都差点儿被，至渣啦！只得珍重的说道：“我自己都不是什么‘在历史上留下赫赫盛名的船长’，又怎么可能教你呢？我只能给你一点儿提示罢了。”见斯坦法比较诚恳的点着头，便郑重的说道：“那么，就请你别把自己当盗贼！不要用那些盗贼传记中的胡说八道来指导你的行为！你必须记得，你不是开一个兄弟义气的小团伙，你是要建立一个组织，一个能掠夺到利益的组织。你要学习的是历史上那些成功的国王与贵族，学习他们的手腕和组织能力。放下那些所谓的‘忠义’、所谓的‘荣耀’。你必须明白这世上所有高高在上的成功者，之所以被人拥戴到高高在上的位置上，其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令这些人获得了利益！利益，才是一切的根基，是生活的根基、是发展的根基，也是变革的根基。不要听到‘利益’两个字就皱眉头，其实所谓的‘忠义’和‘荣耀’，其建立的根基仍然是某些利益。只不过许多人喜欢被表面上那些花里胡哨、乱喊乱叫的东西所迷惑罢了。”他凑到斯坦法耳边，悄悄说道：“看到船长那些海盗了吗？他们为什么做海盗？为了快活？还是因为天性嗜杀？都不是，而是做海盗的成本和前途比做城外那些饥民强！所以，你能让他们得到利益吗？能的话，他们为何要推翻你呢？”
斯坦法正两眼放光的欣喜说道：“我明白了！艾力露牧师，我一定～～”
谁料东郃子却莫名其妙的反过来一瓢冷水浇了他个透心凉：“你不明白！你以为让你的部下获得利益，他们就一定会帮你？！拜托！那是在一个行当处于上升期的时候才有可能的！因为处于上升起的行当，只要肯干就能获得充足的利益，大家就越干越带劲。但是当一个行当处于萎缩期时，呵呵～～你怎么干都只能获得一点儿微薄的利益，更本不够大家分的。到那时，无论你如何公正都无济于事！因为每人分到的利益太少了，总有人不满，而且是大面积的不满！到那时你就只有用残暴、狡诈、虚伪来维护你的统治。”
斯坦法惊疑的问道：“那～～那种情况下，我该怎么做才对呢？”却听东郃子一边连连摇头一边继续往下淋着冰凉的海水：“事物一旦进入衰退期，你怎么做都不对！这就像做选择题，一道题四个答案要你选。当你处于衰退期时，四个全都时错的，你选哪个都不对！”根本别想成为一个‘在历史上留下赫赫盛名的船长’。而当你处于上升期时，四个答案全都是对的。你怎么做都对！而这四个答案中，有一个就是‘在历史上留下赫赫盛名的船长’！所以，能力、学习、运气缺一不可。不要妄想着单凭某一项或两项就能成就大事业！”
斯坦法有急忙问道：“那么，做武装私掠船是不是一个上升期的行当？”却见东郃子依旧摇头道：“不知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你的道路最终必须由你去走。就像我这道路，最终必须由我去走。至于未来是不是一定会成功？我真的不知道。”
当东郃子一行正欲离去时，斯坦法忽又说道：“在海上捞到的战利品还没卖出去呢，您也有一份钱啊。等您安顿下来，一定派人给我传个话，我们卖出钱以后就把您的那份送过去。”钱，谁都不会嫌多，东郃子也毫不例外的点了点头。
当一行人跟踪山达科尔教会的队伍来到港口城市一处比较偏僻之地时，东郃子一行人也选了附近一个简单的旅店住下了。由于这个城内布满了贵族与守护之神的大小神庙，也就布满了各类侦测。因此擅自放出气元素并非明智之举，于是东郃子站在他独自一间的房间窗口，招来了一只室内的麻雀，然后又花了大半个晚上的时间，用启蒙术缓缓改造了它的整个神经系统，令它的智力和体能有了质的提升。然后命其飞腾而去，严密监视山达科尔一行人的一举一动！
打坐炼？稍作休息，第二天一早，东郃子便起身去最近的法术物品商铺，为仙黛尔购置一些恢复识神的药物。沿着狭窄的巷道走出不远就来到了宽敞光亮的整洁大路上，两边皆是三四层的工整高楼。各自刷着或水蓝或米黄或粉红的多彩颜色，好似进入充满朝气的蓬勃大花园，令人对着姿色飞扬的街道赞叹不已。甚至连一排排的窗户围栏皆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与人物，宁静雕刻图案却散发出富足与活力，透出典雅的生活气息。好一派安详富足的清晨街道啊。
心情安详的踏着异常平整的青石路面，东郃子来到一家整洁开阔的面包店外，一面买了面包夹香肠，一面向身材富态、面容粉红和善的店主打听最近的法术物品店。那气质温和的店主随手指向着远处一面高耸的五彩幻术大招牌说道：“那里就是，一个药剂非常齐全的商店，质量也非常好。就是比较贵而已。另外还有一家比较便宜的‘伊瓦勒肉身魔像研究中心’，他们也买一些法术药剂，尤其是一些古里古怪的药剂。价格是比较便宜，只是～～他们都是些和死人打交道的亡灵法师，成天和一群半死不活的穷鬼在一起搞些鬼明堂，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而且最近又在到处收尸体，弄得周围臭气熏天，简直不堪忍受！您是外地人，最好别到哪种地方去，说不定失踪了都没人管呢。”
东郃子在水泥地般平坦开阔的道路缓慢享受着清晨心旷神怡的气息，一面欣赏着不时路过地豪华大马车，一面缓缓向绚丽的幻术大招牌下走去。只见宽阔的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走过衣着新亮而鲜艳的男男女女们，一个个脸上都透露着健康的粉红色彩，说话之间充满了淡淡的喜悦特制，正是富庶之地人们的典型特征——放松、自信而又快乐。
光华闪亮的五彩幻术招牌下正是一座装潢如贵族庭院的优雅四层宽楼。，光闪闪的豪华法术大门两侧，是用法术特制而成的怪异墙体——居然是全透明的石头墙壁！向内看去犹如透过一层厚厚但极度透明的玻璃往里面看，那种感觉真是又新奇又吃惊：连墙壁都这么豪华？居然用及其罕见的专用法术处理过，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啊。看来是个专卖高级货的地方了。东郃子摸着下巴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了：贵的药剂效果应当好些吧。
进入宽敞的里面后，只见顶上是恍如白银的光亮天花板，直令人有种目眩的富丽感；脚下是晶莹黑曜石般的特制大理石板，好似身处威严的王家重地，尊贵到让人有种不踏实的感觉了。周围的渡，柜台、镶玉宝阁再加上各类灵光闪动的法术物品，看得东郃子都有些咋舌了——这地方也福的太过流油了吧？！一个法术物品商店就搞的比王宫还豪华？！
不过，这里面的人却很少，除了几个半透明法师仆役，就看到一个老板娘模样的中年女子正在对一个衣着华丽的富贵法师介绍着什么高等法术物品。东郃子穿行在十来个极具艺术美感的柜台中，来回转了两圈后却没发现卖法术药剂的地方，便随口向老板娘问道：“这里有法术药剂卖吗？我需要几样药剂。”
那位正谈的兴高采烈的老板娘，满面堆笑的回头一看，竟然是个衣着老旧、口音生疏的外地牧师。看他那身土不啦叽的深蓝色齐膝发袍上不但连一丝彩绘都没有，而且皱纹纵横，也不知是从哪个地摊买来的廉价水货；手持的齐肩‘法杖’居然就用天然原木雕刻了几下充数，甚至杖身都没刨工整，上面还那些凹凸不平的木质宛如一群丑陋的小疙瘩张在上面，看了就让人心里不舒服：怎么又来了一个没见识的乡下牧师？这种土佬总是瞻前顾后、爱买不买的，烦死人了。
于是原本心情大好的老板娘略略的扫了东郃子一眼后便急巴巴的仍过来一句话：“你不会自己看吗？！”然后又转头殷勤的向高等富贵法师介绍高等商品了。东郃子没办法，又来回转了两圈，还是没看到一瓶法术药剂。只得返回来问道：“但是，真没有看到法术药剂啊。你们这里到底卖不卖？”
而那老板娘正在和一身，底瑰纹华丽法袍的法师热情的谈着：“您和我们都是沃，女神的信徒，不比那些外人。这东西可以八折优惠呢，外人绝对想都想不来呢。”闻言又横扫过来一眼，有些不耐烦的扔来一句硬邦邦的话：“抱歉！我现在没时间。你去想办法吧。”言毕头也不回的继续和富贵法师聊了起来。
东郃子只得自己耸了耸肩，无奈的转身离去。走出商店的时候却听那老板娘略带不屑的声音：“现在的外地人真是烦，又穷又丑，话有多。就像外面那些脏死了的流民一样，自己没本事还要赖在咱们这里讨饭吃，真是一群窝囊废！连个商品都不会挑。活该他们倒霉挨饿！”